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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只有母亲和妹妹两个人在家,父亲出去收粮食了。

看到陆天顺回来,母亲迎了过来。

“咋样呀?”

“被分胡窑乡了,明天就得去报到。”尽管不想让父母担心,但这种事又瞒不了人。

“不是说在县城里吗,怎么去胡窑了?”尽管母亲什么也不懂,但也知道事不对。

“人家说乡下提拔快,等干的好了再回城了。”善意的谎言不算欺骗吧。

“哦,那你可得好好干,胡窑那地方可不咋样。”母亲也没多想,返身把饭端了出来。

“我刚给老三下好的面条,你先吃吧,长豆角西红柿卤,你可好吃了。”

“凭什么?”在里间做作业的小妹冲了出来。

“你哥跑一上午了,累了让他先吃,我马上就给你下去。”母亲摸了摸小妹的头,赶紧往厨房跑,这可是小魔头,一向不饶人的。

“我做作业不累吗,你们偏心!”

“他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姐姐上培训班你们不给上,说给我买裙子也不给我买,吃个饭也得让他,凭什么。”一边喊着,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小妹脸颊滑落。

“你先吃,你先吃。”陆天顺拉着小妹的手,把她拉到饭桌上,把碗放到她面前。

这应该是个意外的产物,碎片式的记忆可没有小妹的存大,姐姐倒是很明确。

小妹看得逞了,立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盯了陆天顺一眼,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记忆中的自己,一直是家中最小,享受宠爱享受的理所当然,可有了小妹,就不能再安心享受这份偏颇的宠爱了。

母亲端出刚下好的面条时,看到小妹已经吃了起来,就放到了陆天顺的面前,随口抱怨道:“你就惯她吧,已经无法无天了,昨天才把人家建方推到泥坑里面。”

吃完饭,洗了碗,喂了猪,坐下来的陆天顺开始思考如何去上班的问题。

过河的话没法骑车,步行至少要一个小时,还得是过河顺利的情况下。

过桥的话就算是骑自行车,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但自行车就成自己专属的了。

“天顺呀,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人未到,声先至,这么豪爽的除了杜建国没别人了。

陆天顺迎出了门外,准备接一下东西,却看到杜建国什么也没有拿,只是推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

“表叔,这是?”表叔是没有自行车的,建筑队有一辆板车,工具什么的都放在上面。

“我给你搞来一辆自行车,虽然是旧的,质量还挺好。”杜建国把车把往陆天顺手里一塞。

握着潮热湿润的塑胶把手,陆天顺心里感动之极,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不知道为何,上辈子没有太多表叔的记忆,但就冲这一世表叔对自己的关爱,陆天顺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表叔。

“你直接骑车去也行,或者把车放到鸭窖村大队过了河再骑也行,你也算是乡里的人了,鸭窖村大队总不会不让你放车吧。”杜建国一边帮陆天顺推着车,一边谋划着。

从他得到消息,再弄来自行车,还能帮陆天顺把路线谋划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行动力、有决断力还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可是上辈子为什么没有他的记忆呢?

“他表叔费心了,你在这先坐一会,我给你弄两个菜,等娃他爹回来了,你们两个喝口。”母亲一看自行车就知道怎么回事,连续扯下围裙,擦了擦手就要出去。

说是弄两个菜,其实就是去村口的供销社买个罐头。

如果来的是贵客,就买一个鱼罐头一个素肠罐头,回来家里再炒个鸡蛋炒个青菜,配齐四个菜。

如果是两个菜,两个罐头正好一荤一素,或者买鱼罐头就不炒鸡蛋,买素肠罐头配青菜肯定是不行的。

供销社只有三种酒,最低端的是口杯装的玉粮春,这是本地酒厂产的。

中档的是张弓酒,度数不一样,都是光瓶装。

再贵的就是火爆了,这个好象跟五粮液是一个厂。

“嫂子,算了,别忙乎了,我马上就走。”杜建国根本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不容挽留,转身就走。

等到父亲陆和平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只会沉默着抽着烟。

他想要儿子当干部,也是听到刘金山吹嘘能把人弄到局里才动心的,可是去乡里,在他的印象里,乡里都是些土干部,天天跟他们这些老农民打交道。

只有在局里上班的,穿着衬衣皮鞋的,才叫国家干部。

“不管咋吧,该去去吧,胡窑乡也不算远。”在桌子上敲了敲烟袋,算是拍板定下了。

在印象中,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父亲说了算,虽然他总是沉默寡言。

“放心吧,爸,不管去那,肯定给你混个乡长出来。”在父亲眼里,乡长就是大官,但在有后世记忆的陆天顺这里,好象乡长也不算什么。

“你要能当乡长,咱家祖坟就冒青烟了,咱祖祖辈辈,出过最大的官就是小队长,你要真当了乡长,我请唱五天大戏都不心疼。”父亲又装上一袋烟,叭叭抽了起来。

红色的火光在烟雾缭绕中闪烁着,小妹本来要过来跟父亲告状,看到呛人的烟弥漫着,抽了抽鼻子走开了。

母亲和姐姐在厨房烙馍,旁边的大钢精盆满满的长豆角。

用开水绰到八九成熟,用凉水汀一下,然后放上蒜末、盐、味精,最后滴上两滴香油。

不用配烙馍,光豆角陆天顺都能吃上半盆。

但配上刚烙出来馍,淡淡的透着面香,带着一丝丝的烟火气,卷上豆角,一口下去,别提有多香了。

旁边的锅里是刚熬好的小米汤,金黄色的小米被熬开了花,稠的看不到汤水,放在灶边保温。

小妹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厨房,伸手捏了根豆角就跑,结果被门槛绊了一脚,差点摔倒,豆角也不知道甩到那了。

那边姐姐笑的开心,这边瘪了瘪嘴,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