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萧临嘴角情不自禁的弯起,眼眸里亦蕴含着温柔至极的笑意,转瞬间,又将她散乱在脸颊的碎发挽至后边,笑道:“阿棠,那可说好了哦。”
见这番模样,沈棠被莫名戳中了笑意,点了点头道:“嗯,说好了。”
萧临忍俊不禁的挑了挑眉,扬唇一笑:“阿棠,既然你应下成亲一事,那咱们是否得去探望下祖父了呢?”
“得空,咱们也得让祖父来主持婚礼。”
沈棠闻言先是愣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嗯,你挑日子吧。”
听得这话,萧临惊喜地将她揽入怀里,轻碰了碰她的额,这才俯下身,轻琢了琢她的唇道:“阿棠,我好喜欢,那就今日吧。”
这话入耳,沈棠一时间颇为高兴。
她以前未曾想到旁人的愉悦竟会传染,萧临傻乐这样子瞧起来,倒是有几分新奇。
既然应下了,那就按着对方的想法来,而且萧老爷子做派正道,她对他很是崇敬,在萧临任扬州府城县令之时,她亦随他前去了探望几次。
可因任期完,萧临遂而离开扬州府城,她就一次再也未去探望萧老爷子,说坦诚,但心里却是有几分纠结。
那时是觉得,既然她与萧临无缘无份,那就不要与其旁身边人交流过深,毕竟立场不同,自然拥护的对象也不同。
沈棠的心里想到这,她一时唏嘘不已,就双眼定睛地看着萧临,对他的扬起嘴角:“阿临,今日会不会晚了呢?”
“去镇上用一两个时辰,到时入夜了。”
听到这话,萧临抿抿嘴角,忍不住道:“阿棠,哎,你说这又何妨?”
“咱们就留宿在镇上,又不是没留过。”
沈棠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笑着的眉眼,又移至他刀削的面庞,好半天才嘟囔着说:“哦,你说的没错,那咱们就去吧。”
萧临闻言,他一时之间就拉上她的手,二人动作轻快地从包厢里跑了出来,而后又顺利地下了二楼。
正当萧临想直接离开金玉满堂大厅时,沈棠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继而提醒一声道:“阿临,还未结账呢!”
萧临一听这话,他先是愣怔了一会。
转念一想,方才移步一楼大厅柜台处,稳妥地结了账,就又牵上了沈棠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玉满堂酒楼。
萧临这般大胆、旁人无人的做法,竟惹得酒楼内的客人啧啧称奇。
一时之间,金玉满堂内哗然不已。
而出了酒楼外的沈棠一眼看见了青松,就朝着他招了招手,喊道:“青松,在这。”
青松一听,他笑嘻嘻地牵着马车过来,恭恭敬敬道:“爷,沈姑娘。”
萧临闻言,他目光落至青松微躬身上,就出言问了句:“萧府可有重要事宜禀报?”
“回爷的话,今日暂无。”青松摇了摇头,应声道。
萧临转瞬间就看向了沈棠,笑着说道:“阿棠,那咱们去祖父那儿吧。”
沈棠听得这话,她脑海里的念头一转,抬眸看向站立在马车旁的青松,随口问道:“青松,吃了吗?”
“吃了。”青松点了点头,回答。
这话入耳,沈棠的心里顿时了然。
如是青松未曾进食,那这一趟甚远,得等他进食后才能去镇上,不过既然他已经进食过了,那就不用担心其他了。
沈棠就转眸看向了正在打量她的萧临,笑吟吟道:“阿临,那咱们去镇上吧。”
萧临微微颔首,就将她抱着上了马车,陡然间的变化,竟让她心里惊慌不已的搂住萧临的脖子,直到进入了马车内,方才松开了双手。
只一会儿,马车就渐渐的行驶了起来。
萧临见她脸色异样,他眸子划过不解,顿时好笑着问道:“阿棠,害怕?”
这话刚落,沈棠怒气冲冲的瞪了他眼,待她心中的怒意渐渐隐了,方才撇了撇嘴,面露不虞道:“阿临,你干啥子呢。”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哦。”
萧临闻言,他却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就抬手轻戳了戳她的脑瓜子,语气揶揄道:“阿棠,这有什么?”
听得这话,沈棠的心里一时间气极了。
她就目光狠狠地望着他满载笑的脸蛋,面色发狠,话里不客气道:“若有,若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哦?是如何惩罚呢?”
萧临抿了抿唇,最后从嘴边溢出笑来。
沈棠一时语噎,索性就不搭理萧临了。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就自顾自地环胸靠在车璧上,默默地数着流逝的时间。
啊哈,这萧临,倒是像开了窍似的。
频频惹她生气,这点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说来也不是很差吧,就得多调教调教。
古时二十四孝夫君,就是调教出来的。
他嘛,肯定是不能逃脱出她的手掌心。
沈棠想到这,她心里顿时舒适了几分,就挽了挽萧临的手臂,软了声音道:“阿临,你居然欺负我。”
“你可不能欺负我,我可会伤心的啊!”
听得这话,萧临的心里终是不忍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欠揍道:“阿棠,这没事,摸摸就好了。”
沈棠一听,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发嗡,竟不知该怎么回话是好?
萧临,他,他竟然将她当修狗来安抚?
要不是她知道,他不是现代传来的人,或许会惊讶他的神思妙想。
哎……沈棠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就掀开马车帘子,将目光移至窗子外头的街上,见来来往往的行人,终是放下了车帘,又与萧临打闹起来。
就在二人打是亲骂是爱的热闹中。
约莫是两个时辰左右,马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萧宅大门外。
入眼,见萧宅一侧半阖着的红漆大门。
沈棠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喜意,想来院子里有人,开口说道:“咱们进去吧。”
萧临一听,他就顺势握住了沈棠的手,二人先继进入了萧宅。
而此时,萧老爷子躺在榻上晒着太阳,陡然间瞧见孙儿来探望,他笑眯眼坐了身,问:“临儿,小棠,今日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