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咧,明日开衙,沈妹子,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那位稍年长的女子咧开嘴角问。
听得这话,沈棠当即摇了摇头。
她的头像个拨浪鼓一般,话里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很忙,哪有时间凑热闹!”
年长女子一听,她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又继续说道:“见见世面也好啊!”
“你瞅你上次沈记被碰瓷一事,虽是安然平稳的度过了,但着实令人后怕呐!”
“先前那个李知县,只会一板一眼做事,若新来的知县懂事,那你的沈记岂非能够再方便一些。”
萧临听得此言,面露不解地拧紧眉头。
那女子口中,沈记被碰瓷又是何事?
难不成上次在他离开了扬州府城之后,她的沈记遇上了困难吗?
不过听那女子的话,似乎安稳解决了。
萧临一想到这里,他当即深吸了口气,稍凝了凝神,又侧耳仔细听二人的对话。
而这边,沈棠闻言却震惊不已。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
她真的是来自现代社会的老实人好吧,怎么可能出现贿赂官员的情况呢?
要在现代,这、这、这得坐牢吧!!!
思及至此,沈棠捂了捂自个的小心脏,再次摆了摆手,话里拒绝道:“哪能呢!”
“阿烟,这确实是不妥不妥。”
见沈棠这般胆小,年长女子轻笑一声,随即她抬起玉手戳了戳沈棠,笑着说道:“啧,没成想你竟还有这一面?!”
沈棠一听这话,她的心里顿觉得不好。
她随即就讪笑了一声,连忙用力地将对方拉进铺子,委婉说道:“我滴个姑奶奶哟,您可别这样!”
“我这沈记庙下,经不起折腾哪!”
“你想法是好的,但扬州新知县的一言一行都在扬州府城各家的视线之下,我怎么抢着去吃螃蟹呢?”
“不过,阿烟,你倒是可以啊!”
说完,沈棠眼神直勾勾地紧盯着对方,她在心底里琢磨着,或许想个能用的法子,让阿烟吃上这口螃蟹。
阿烟,是沈棠前不久意外遇上的知己。
她虽年长沈棠一轮,但对于心里实际年龄二十四岁的沈棠来说,她们二人能成为好友,这方面倒是不是大事。
毕竟,对于经营店铺这一方面。
她们两人真的是有共同的语言,所以双方的关系又增进了几分。
其实,沈棠自个的心里对此也很惊讶,这个华国不明的朝代里,竟然有如此超前思想的女子。
阿烟时至不惑之年,她就在扬州开了十家胭脂铺,心底里更有往外扩店铺的打算,打造她自个全国连锁的品牌。
这般先进思想简直惊呆了沈棠!
她当初怀疑阿烟是不是同她一样,是从华国里穿来的呢,但事实就是土生土长的大晟朝女子。
只不过这般洒脱的女子,也是因曾受过情伤,所以她将往日一起恩恩怨怨放下了,只发奋图强搞钱搞事业。
对此,沈棠只能说,果真是这般!
男人真的会影响女人搞事业的速度啊!
思及此,沈棠重重的叹了口气,继而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面露不解地问:“阿烟,你在发呆做甚?”
阿烟一听就回过神来,她敛了敛神色,浅笑着道:“想,想怎么勾搭新县令。”
听得这话,沈棠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只一会儿,她强撑着笑意朝着阿烟笑了笑,应声道:“去,明日去就行了吧。”
这阿烟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难怪她年纪轻轻,生意就能做那么大!
这般来想,沈棠还得向阿烟学习学习,让她也能在扬州府城里迅速扩店搞钱。
嘿嘿,毕竟是人都有可能会变,只有小钱钱才不会背叛自己。
钱嘛,都是越赚越上瘾的!
她之前是纯想摆烂,可是现实不允许,那就只能好好赚钱钱。
当然,兜里余额不足,那确实挺烦恼。
所以她沈棠不允许出现这类缺钱情况,要向富婆阿烟学习,好好搞钱!
思及至此,沈棠的心里瞬间通体舒顺,她定睛地看了眼眉眼含笑地阿烟,开口道:“走吧,咱们往铺子里里边去啦。”
说完,她忽一把拽起对方细嫩的手腕,二人不紧不慢朝着沈记铺子内走去。
今个,可是沈棠请阿烟吃火锅呢!
凡事有先来后到,既然阿烟答应了她,那么,明日的事,明日再议吧!
很快,二人就径自上了三楼。
她们随意地寻了个大小适中的包间,待火锅汤底以及食材上齐,就互相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而沈记外,萧临笔挺挺的立在门口。
瞧见着沈棠将年长的女子拉进铺子内,他的心里渐生一股想进去的念头,竟反复的抬起脚,想朝前走一步,却又往后退一步,犹豫不决。
过了片刻,他终是忍下心中的念想,而后黯然地转身离开了。
不急!
他们很快就会相见。
……
翌日一早,天渐渐鱼肚白的样子。
萧临就在青松有规律的轻敲门声醒了,待心里被打扰的起床气缓了缓,他当即站起身穿上崭新的一身县令官袍,就缓缓地走到门口处,轻推开房门,拧眉问:“何事?”
陡然之间,青松被推开的门一个愣神,过了一会,他朝着萧临恭敬地拘了一礼道:“爷,该起身了,县衙一刻钟后就开衙了!”
听得此言,萧临微颔了颔首,就在青松的伺候下洗漱一番,而后喝了两口粥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府衙大堂,入了扬州知县座。
只一会儿,就听见府衙外传来响彻云霄的敲鼓声。
萧临正襟危坐在堂前,他目光凌厉的环视了一圈,厉声道:“升堂。”
随着他的一句话吩咐而下,就听见府衙大堂内一声声“威武”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府衙外的捕快就领着一位壮硕的妇人走进大堂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泣道:“民妇,有冤啊!”
萧临一听便蹙了蹙眉,遂重重的拍了拍桌上的惊堂木,直言问:“你有何冤?”
妇人听了,她停下了抽泣的声音,当即将她十年为人妻人母的委屈道了出来。
府衙外众人一听,皆是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沈棠往前一扒拉踮起脚尖。
她眯着双眼试往府衙大堂内仔细瞧瞧,忽然看见堂前坐熟悉的人影,她一时之间震惊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