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即逝,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这日辰时,萧临味同嚼蜡的吃完早膳,他兀自琢磨,母亲自那日起就无任何口信,想必真的因他下放至扬州府城一事气着了,所以连今个他出发都未着人前来关切一番。
此去扬州府城,接下来两年见不着面。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心里的那份怒气会渐渐消散了。
思及此,萧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萧临将清冷冷地目光移至候在一旁的青松和白禾身上,漫不经心地问:“此去扬州,路途遥远,你们吃过早膳没?”
听得这话,二人的心里有些受宠若惊,继而各自的恭敬地朝着萧临拘礼一礼,相继开口说道:
“回爷的话,青松早就吃过了。”
“回世子的话,奴婢也是。”
萧临一听便收回了目光,只将碗里最后的一口粥吞咽下,而后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空褪去了鱼肚白,渐渐的亮白了,就径自吩咐道:“行,那咱们现在出发吧。”
青松听了,他随即应了声‘是’,就急匆匆地大步地跑至院子里,寻了一位洒扫的丫鬟嘱托了一番,让丫鬟将卧房的碗筷收了,便又急忙的回到萧临的身前,禀告道:“爷,咱们出发。”
闻言,萧临微微颔了颔首,并未吭声。只一会,他大步流星地朝着临安候府大门处走去。
看到这幕,青松和白禾互相对视一眼,接着,二人手脚麻利地背上包袱,而后紧随在萧临的步子后边。
很快,三人顺利的出了侯府大门。
入眼可见,就见着青柏正牵着一左一右两辆马车候在大门外的右侧,他面色苍白,似是被早春时分的寒冷天气给冻住了一般,竟让青松忍俊不禁地想笑,却只能憋着笑。
见着青松神情古怪,青柏并未搭理他。
转瞬间,他遂将目光移至萧临的身上,弯腰朝着他恭敬的拘了一礼,开口说道:“爷,马车已准备妥当,您上左边这辆马车,右边马车装着您的行李,由白禾来看管。”
萧临一听便点了点头,他移步上前轻拍了对方的胳膊,出言夸道:“好,你好样的,现在咱们出发去扬州府城。”
话落,萧临当即掀开了厚厚的衣摆,就兀自上了马车,在马车里头的软榻落了座。
青柏的视线随着萧临进入而收回目光,他恶狠狠地瞪了在一旁傻傻笑的青松一眼,不客气道:“还不去赶车?!”
说完,他借力一蹬就上了马车,而后扬起马鞭用力地抽了抽马儿,马车渐渐的走了起来。
见青柏动作利索,青松轻‘哼’了一声,当即推着愣在一旁的白禾上了马车,说道:“白禾,你快坐好,我要赶车了。”
“嗳。”白禾听了,她点了点头道。
听见对方应声,青松随即扬起了马鞭,赶忙跟上前边的青柏,不然这寒冬腊月才过去没多久,若是孤零零的遗落在路上,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似察觉青松未跟上,青柏轻叹了一声,就放慢了马儿的速度,以免他那个傻兄弟,迷了路就不好了。
很快,两辆马车就一前一后地汇合。
而此时,萧临面色平静的坐在马车里,他竟觉得时间有点儿难捱,索性闭上了眼,阖眸养神。
因着有了上次的经验,此程很是顺利。
三日路程不到,约至申时一刻,他们就来到了扬州府城门口处。
瞧见多日未见的扬州,青柏眸光一动,他转过身朝着马车车厢里的萧临,大声问:“爷,扬州府城已经到了,咱们是去哪儿?”
听得这话,萧临略垂了垂眸。
他来扬州此行是为公也为私,但目前为止得以公为重,更何况,他现在手里还携带着圣上给他的现任扬州知县进京调令和继任扬州知县圣旨,只得先去扬州府衙一趟。
思及此,萧临一抬手就掀开了马车帘,他望着坐在马车车沿驾车的青柏,吩咐道:“去扬州府衙。”
青柏一听,就大声地应了句:“好嘞,爷。”说完,他就又扬起了马鞭,马车缓缓地走到了城门口,经士兵例行巡查一番,就控制着马儿朝着扬州府衙的方向走去。
瞧见这番,青松当即驾马追上了青柏。
只一盏茶功夫,两辆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扬州府衙门口。
待马车停稳,萧临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就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微阖上的府衙大门,遂又将目光移至身后大马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
他先是活动了略微酸痛的筋骨,片刻,他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青柏,淡声吩咐道:“去,去敲门。”
“是。”青柏点了点头,就移步走上前,到了府衙门口,用力地叩了叩门环,大喊:“有没有人啊?”
府衙小厮一听,当即乐呵呵的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四位陌生人站在府衙门口,他略带疑惑的目光将众人打量一番,不解问:“你们,是何人哪?”
听得这话,青柏当即将怀里的世子令牌放至府衙小厮的眼前,厉声道:“临安候府世子萧临莅临,还不快快请世子进府衙!”
府衙小厮看了眼令牌,他扑通一声跪在萧临的前方,忐忑道:“世子,您有请。”
只一会儿功夫,萧临就被府衙小厮客气的迎进了府衙,而后他就坐在府衙大厅内,等着现任知府到来。
很快,扬州知府李绥紧忙紧赶的跑了过来,遂朝着萧临恭谨的行了大礼,好奇的问道:“世子,你此行来府衙是有何事?”
萧临闻言就朝着青柏摆了摆手。
见状,青柏大步地朝着大厅中间一站,打开明黄的圣旨,大声道:“扬州知府李绥,请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命你即日进京,世子萧临接替扬州知府一职。”
扬州现知县李绥一听,朝着圣旨磕了个头:“微臣接旨。”
只一会,扬州知县李绥从青柏手中接过明黄的圣旨,他移步至萧临的身前,拘礼问:“世子,这圣上是何意?”
萧临一听便轻笑了一声,回答道:“照圣旨做即可。”
话落,二人就岔开了话题,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