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百合不信,还会有谁为柳明月一介丑妇说公道话,届时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左等右等,周百合也没等来覃卓燕找柳明月算账,没几日她就坐不住,疑惑怎的没消息。
“你快去丑妇那边院子打听打听,殿下之前分明要找她的麻烦,可怎么什么事都没发生?”周百合叫来身边伺候的嬷嬷,催着让人去打探消息。
柳明月院子里的人,早已经被她收地服服帖帖,周百合的人一过来,柳明月便知晓她的动静。
“让她打听,我道世子怎么会知道子玉,看来周百合没少推波助澜。”
柳明月眼神微冷,如此说来,周百合这几日想来是坐卧难安。既然她要打听,让她打听就是,不阻拦她的人,也查探不出什么来。
侯府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很快嬷嬷就探到消息回来。
“回姨娘的话,一日前殿下就去过世子妃屋里,说来也是奇怪。老奴听在院子外头洒扫的下人说,殿下去的时候脸色不好,应当是兴师问罪去的。”
“然后呢?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周百合迫不及待地追问。
知晓主子着急,嬷嬷赶紧接着往下说:“也是奇怪,殿下应当是去找世子妃的麻烦才是,据说开始争吵声颇大,两人还弃了争执,可后头不知怎的,殿下也没有罚世子妃就离开了。”
周百合心情焦急:“除此之外,就没打听到别的?”
嬷嬷摇摇头,如实回禀,自己细细问过,都没有额外问出什么。
周百合对嬷嬷探茶回来的消息并不满意,等覃卓燕回来后,没忍住问了他:“殿下,世子妃为妇不忠,您怎么也不责罚她?”
她问得不经意,看起来就似只是好奇,而全无别的心思。
覃卓燕呷了一口茶,哼了一声把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在案几上。
“与她有牵扯的那个男人,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白神医。我不管神医与柳明月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只关心能不能抓住这一机会治好我的双腿。”
提及自己的腿疾,覃卓燕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百合一眼。
周百合起先因为他的双腿不良于行,对他多有虚伪阿谀,等他的腿治好之后,他想要纳妾就纳妾,让周百合尝一尝守空房的滋味。
那时周百合已经生下腹中子,等孩子一生下来,他给她世子妃的身份,就已是仁至义尽。
“本世子对她施压,让她去托神医医治我的腿疾,她就算心思不在我的身上,她也是侯府世子妃,这点,她想来还能拎得清楚。”
覃卓燕对柳明月很是不屑,如今的她,不过是没了血亲的孤女,除了能够在侯府苟延残喘度日,她还能有什么去处不成?
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覃卓燕不信柳明月不畏惧!
“那位大夫,竟然是神医白子玉,她如何认得此人?”周百合震惊地攥紧手里的帕子,柳明月缘何总有这颇多奇遇?
先前与侯府的婚事,就是柳明月瞎猫碰上死耗子捡了好处,如今又让她认识了性格怪癖,不喜与人亲近不畏权势的白子玉!
“她与白子玉是如何认识不重要,本世子与她以五日为期,四日之后,她无论如何都得给本世子一个答复!”覃卓燕料定柳明月耍不出什么花招。
周百合眼底情绪不明,没想到,那丑妇居然有本事认识白神医。她既然认识,为何不早些引荐给覃卓燕,治好世子的腿疾?
从前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周百合想到自己多次于柳明月面前炫耀,对方都不为所动,原来不是强装镇定,而是真的从不在乎。
柳明月眼底的淡漠与平静,不是装样子。周百合低着头,心底的恨意激荡。她费尽心思,在柳明月面前与覃卓燕故作亲近恩爱,为的就是让她不好受。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柳明月非但不在意,甚至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难怪从前柳明月总是扭头就走,敢情是懒得浪费时间?
“也不知道她与神医的交情如何,这种时候,本世子倒真希望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如此只要柳明月肯开口,白神医多半会愿意来。”
屋内相对而坐的两个心思各异,二人各怀鬼胎,想的压根不在一处。
覃卓燕喃喃说着,殊不知,坐在他对面的周百合就没听他在说什么。
发觉柳明月是当真不喜欢覃卓燕,周百合羞恼不已,觉得自己这般放低身段讨好覃卓燕这个瘸子,结果柳明月完全不把这个人当回事。
如此一来,显得她还不如柳明月。
“白神医能治好殿下的腿此乃天大的好事,眼下此人又在京城中,殿下对世子妃诱之以利,想来她会同意的。”
周百合故作关心地为覃卓燕出主意,体现自己的贤良。
“本世子已经答应许她好处,不过眼下她还没想好向我讨要什么,且等等。”覃卓燕目光扫过周百合的肚子,等他的腿疾好起来,那方面想来也能好。
只等他恢复正常人健康的体格,他的子嗣,岂会只有周百合腹中之子?
自从他的双腿残疾之后,父亲就开始偏心西院那边的人,往那边出入的次数更多,反而对他这个世子多有不满。
若不是本朝轻易不允许废世子,父亲只怕早就有换世子的想法。
覃卓燕一心想着自己的双腿能早些好起来,才能一雪前耻。周百合一听他许了柳明月条件,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许了世子妃条件?妾说一句僭越的话,世子妃在周府时就善于算计,心思深沉不肯吃亏,只怕她会提出什么刁钻的要求来。”
周百合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柳明月打她腹中孩子的主意。
在大家族之中,主母过继庶子到席下养着的先例可不少见。柳明月身为世子妃无所出,未必没有这个想法。
主母要过继庶子,妾室没有话语权,只要主母开口,妾室就只能将孩子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