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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的身体正安静的摆放在家入硝子所在的医务室隔间内。

闻讯赶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坐在这个隔间旁边的座位上了。

“上面安排他们紧急组织民众避险,遇敌时,只有逃跑和死亡二选一我已经提醒过他们绝对不能战斗……”伊地知洁高低头跟坐在一旁的五条悟两人说明道。

“是故意的吧?”夏油杰轻点了一下支着的下巴,垂眸开口道。

真是明目张胆的针对啊。

那群老爷子还真是不消停。

啊?

“怎么这么说?”

伊地知洁高一知半解的抬头问道。

“面对特级,还要救出五位生死不明的普通人,竟然派了一年级的学生,这太离谱了。”五条悟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而且,是我强行将悠仁的死刑改为实质无期的。”

“他们对此感到不快,就趁我们不在利用特级咒灵,体面的做掉他吧?”

伊地知洁高后知后觉的抬手捂住脸,呼吸变得颤抖起来。

那他是……带那群孩子去送死?

“而且如果另外两个也死了的话,就算是对悟的挑衅。”夏油杰嗤笑了一声,额前垂下的刘海掩住了他的神色。

真是讽刺啊。

这就是现在咒术界的现状。

那群高层的烂泥完全不在乎这些不属于他们势力的咒术师的生死。

“但是,但是发起遣派的时候,还不确定它会变成特级啊。”

伊地知洁高不敢相信这是高层会做出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虎杖同学的死也太奇怪了吧?

死于强大的咒灵手下,更是死在了那群幕后的窥探者手里。

为什么要这样?

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真是——,踩着我的头上跳舞啊。”五条悟的声音里已经开始出现怒气。

“找凶手也麻烦,干脆把上头那些人……”

“全部杀了吧。”五条悟的声音低沉,充满了肃杀的寒意,完全没有之前跟虎杖悠仁他们说笑时的欢腾。

刷刷——

门被人打开了,月将湿漉漉的伞丢在外面走了进来。

“都出去。”她冷冷的吩咐道,平常打量整齐的着装,在衣角处翻了一个折湿漉漉的粘在上面。

月直接往中心盖着白布的虎杖悠仁走过去,没有看一旁正在谈话的三人。

“伊地知,你先出去吧。”夏油杰抬头跟傻站在那的伊地知洁高吩咐道。

她这是要复活虎杖悠仁吧?

回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情形,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决定赖在这里不走。

“啊?啊,好的。”还陷入在混乱思绪中的伊地知洁高也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他们两个还坐在这里,只是机械的抬腿往外走。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月在虎杖悠仁躺着的病床边站定,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露出来底下破了个大洞的身体。

“气累了走不动了。”这是五条家大少爷,现今咒术界最强者五条悟说的。

“气饱了懒得动了。”这是特级之一,麾下数千咒灵的咒灵操使夏油杰说的。

“……”什么玩意?

刷刷——

门又被打开了,家入硝子走了进来。

刚刚她在处理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伤势,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了月和两个懒懒坐在原位的人渣的对峙。

怎么了这是?

“带着这两个家伙出去。”月抬头看向走进来后摸不着头脑的家入硝子。

“硝子——,月在赶你出去呢,明明这里是你的地盘。”五条悟嫌事还闹得不够大,把手举在嘴巴旁边向家入硝子添油加醋的使着眼色。

虎杖悠仁、死亡、月、让他们离开……

同样经历过环境的家入硝子很快也反应过来。

月想要复活虎杖悠仁。

说实话,比起刚认识几天的虎杖悠仁,家入硝子更在乎相处了数十年的月。

幻境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不想要月疼痛。

而虎杖悠仁对她来说只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

她抬眸看向站在虎杖悠仁旁边一动不动的人,月沉静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沉睡的面容。

她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家入硝子转身看向还坐在那边的两人,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手。

“大人有事情要忙,两位小朋友就跟我先离开吧。”

不是。

硝子你这是什么话?

五条悟很不满,觉得家入硝子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凑到她耳边悄悄的说。

“月要复活悠仁。”她会虚弱的,我们要在她旁边守着她。

噢。

她知道啊。

家入硝子往前走了几步,脚上的高跟鞋发出规律的响声,她把两人拉起来往外推。

“好了好了,这里现在不是小朋友该待的地方了,跟姐姐走吧,我给你们糖吃。”

呦吼,两个人渣还挺沉的嘛。

当猪肉卖也值不少钱吧?

三人的想法本源相同,但现在奇妙的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分歧。

夏油杰回头向站在病床旁的月看过去,伸手还想再挣扎一下。

“硝子,我给你三瓶酒五条烟。”

“此时免谈。”

“……”好吧,那他没辙了。

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召唤出金线准备向虎杖悠仁的伤口伸过去。

却没曾想……

躺在病床上已经死去的虎杖悠仁同学自己坐了起来。

欸?

什……么?

他是死了吧?她在高专门口的时候有仔细确认过。

冷静如月,此时也木木的愣怔在了原地,蜿蜒而出的金线也如被静止般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传说猫有九条命。

但她记得人类只有一条命啊?

虎杖悠仁坐了起来,刚睡醒般的摸了摸头发,感觉到自己身上冰冰凉凉的便低头一看,将盖在下半身的白布掀了起来。

“啊——!光溜溜的啊?”

还在往外走的三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看到已经死去的虎杖同学自己坐了起来,还把盖在身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啊……

这么效率的吗?

嗯?

为什么站在旁边的月也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月正站在虎杖悠仁旁边,看到他的动作不自觉顺着虎杖悠仁的目光往下看。

然后

看到了青春期少年不可描述的地方。

“……”

“呀呀呀——”月惊悚的往后退,撞翻了摆在架子上的器皿,上面的镊子和手术刀被碰倒在地。

她急忙遮住自己的眼睛,连周身的金线也被吓得消失在原地。

站在门口的夏油杰三人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月激烈的反应,连转过身都忘记了。

那个一直保持着冷脸的人哪有之前沉静的样子?

月慌乱的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把绑在腰间的步垒给扯歪了都没发现。

是了。

他们都快忘记了。

说到底,月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罢了。

还是个之前活在保守时期的小孩子。

嗯……

怎么说呢……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月这么慌张的样子。

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