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吹得树枝摇晃,呼啸的寒冷铺天盖地的袭来,屋内的温暖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们按照顺时针方向抽牌,从狗卷棘开始,下一个是乙骨忧太,再下一个是月,然后月再抽狗卷棘的牌。
“海带!”看他抽一张有用的牌!
“明太子——”没有用……反而让他多了一张牌。
狗卷棘失落的表情溢于言表,浓厚的悲伤弥漫开来。
乙骨忧太用力按住了自己想要安慰他的手。
可恶。
这也太犯规了。
他的同期怎么这么可爱。
“来该我抽月的了。”乙骨忧太转过身看向身旁的月,向着她捏着的牌伸手。
抽中间的,抽中间的。
乙骨忧太抽走了最右边的牌。
啊……
没有抽走那种鬼牌。
月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失望的情绪却流淌在眼眸里。
可恶。
这个也好可爱。
他的老师和同学怎么都这么可爱。
他竟然让他们都伤心了!
他有罪啊。
乙骨忧太在心里泪流满面。
月转过身抽走狗卷棘的一张牌,比对了手上剩下的牌,高兴的往下丢下了两张。
又开心起来了。
好容易开心。
可恶啊,怎么能这么好哄。
月老师!请你坚守住你的格调啊!
那个因为自己喊了她一声小朋友就生气的人哪去了?
狗卷棘看着眼前面无表情身边却开心的冒花花的人,了然的眨了眨眼睛。
月不喜欢陌生的人主动靠近她,但却接受自己对别人产生兴趣而靠近。
她心中有一套清晰的识人标准,属于这里面的是可以靠近的人,除此之外的是不喜欢的恶人。
她对自己认同的人很有耐心而且会花心思去帮助他。
而他们现在在她所画的圈子里。
享受着她吝啬的体贴和关心。
狗卷棘看着手上崭新的牌面发愣,红艳的红心A似乎应和着他逐渐雀跃起来的心。
有点……高兴。
乙骨忧太看着不知为何又高兴起来的狗卷棘和月,他们身边仿佛飘着一朵朵粉嫩的花朵。
乙骨忧太头上的血条再次遭受到了暴击。
他闭上眼安详的躺在地上。
上帝啊,感谢您今天赐下的精神食粮。
他今天过得很开心。
三人继续游戏,几轮下来鬼牌还在月的手上,她不禁有些着急了。
月皱着眉恶狠狠的盯着转向她的乙骨忧太。
没办法了。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别怪她了小鬼头,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啊!
可不是她的问题!
她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抽中间的。”
声音里透着锋利的剑芒,冷冽的寒气狠狠的扎向她看着的人。
乙骨忧太按住了不断狂跳的心脏。
可恶,怎么这么可爱?
月本来就长得嫩,鎏金暗紫的眼眸圆溜溜的,脸颊还是没有褪去稚嫩的圆润弧度,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皱着眉恶狠狠的瞪着人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
他的老师怎么这么可爱。
乙骨忧太如她所愿的抽走了最中间的牌,坐会原地慢慢回血去了。
哼哼,小鬼头怕了吧。
月得意的轻笑了几声,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大人的世界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大人的世界可是一直都充满了尔虞我诈和互相欺骗啊!
要怪的话就怪你实力不如人吧!
月低头看向手上剩下的牌。
好了她现在只剩下一张七和一张二了……
嗯?
那张鬼牌怎么还在这里?
啊……
她刚刚。
好像
洗牌了?
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
“欸?我好像全部的放下去了。”乙骨忧太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击碎了月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乙骨忧太结束了,她记得她接下来应该要……
狗卷棘将手上仅剩的一张牌伸到月面前晃了晃。
“鲑鱼!”轮到月抽他的牌了。
狗卷棘笑得眉眼弯弯,少年清扬的声音回荡在月的耳畔。
月停顿了好一会,颤抖着手伸过去取走了最后一张牌。
“金枪鱼蛋黄酱!”耶!赢了欸!
狗卷棘高兴的蹦起来,欢腾的跃了一下。
月手不自觉松开,手里剩下的那张牌轻飘飘的掉下来,红色的鬼牌龇牙咧嘴的嘲笑着她的失败。
“……”
“再来!”
月抬头恶狠狠的看向他们。
小崽子们,别怪她了。
她要放大招了!
乙骨忧太再次发牌,月一边丢牌一边美滋滋的盘算。
她可是会感知情绪的。
抽牌的时候只要悄咪咪的偷偷看一下他们身上散发的情绪,赢什么的不是手到擒来吗!
等着吧。
这次她一定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大人的力量!
欸?
月看着手上再次出现的鬼牌陷入了沉默。
你他丫的。
怎么又在她这里?
鬼牌在她这里的话,读心完全没有用啊。
他们也不会因为失去一张不知道能不能配对的数字牌而发生情绪波动啊。
没事没事。
她总不会这么倒霉。
这张牌总是会被人抽走的。
三人的游戏还在继续,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顺序抽牌。
月手里的牌还剩六张、五张、四张……
……
那张鬼牌怎么还在她手里啊!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总能精确的避过那张牌抽走其他的!
这张牌是不是被他们做了标记。
比如说附加了咒力什么的。
月翻来覆去、上下颠倒的仔细瞅着咧嘴笑的灿烂的红鬼。
没有。
那一定是上面有划痕或者折过的痕迹。
还是没有。
嗯嗯嗯?
那是为什么?
乙骨忧太看着身边陷入疑惑和气恼的月低头看着手里仅剩的一张牌无奈的笑了几下。
有没有可能?
问题出在你身上呢?
每次他略过那张鬼牌却没有抽时,月脸上的失望都要化成水弥漫出来了。
那他为什么不把鬼牌抽走让她高兴一下呢?
乙骨忧太垂眸看着手上的牌面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呢?
轮到乙骨忧太抽了,他向最左边的牌伸手,看着整张脸都变得皱缩的月,最后还是抬手无情的抽走了那张牌。
月看着手里剩下的那张笑得灿烂如嘲讽的红鬼,无力的瘫坐在地,闪亮的鎏金暗紫色眼瞳失去了色泽,失神的看着铺着一层防滑胶的红色地板。
啊。
他知道了。
他这是为了报复月前段时间打了他屁股的仇啊。
不要小看十六岁少年的羞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