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视野开阔,只有他们四个人。
夏油杰在等他们站在操场里面后在跑道外站定,围着操场的跑道和中心的草坪放下帐。
嗯?
嗯嗯嗯?
看着渐渐笼罩在操场上的帐,禅院真希陷入了疑惑中。
“为什么试一下身手要放帐?”禅院真希迷惑不解。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熊猫在心里责备了一下没有自我介绍的夏油杰。
“杰他的术式是咒灵操术,因为咒灵的咒力跟他不一样,会触动学校的结界警报,所以他用术式前会把帐放下来。”
熊猫见怪不怪的叉着腰仰头,看着慢慢完成的帐彻底盖在这里。
禅院真希哑然。
咒灵操术?
虽然她孤陋寡闻,但还不至于不知道现在三个特级的术式是什么。
禅院真希缓缓将腿拉开一点站直,摆出可以随时迎战的姿势。
熊猫也戴上了拳套,狗卷棘把手搭在遮住嘴巴的衣领上。
这是来自特级术师的指导。
然后……
夏油杰身后的空间裂开一条狭长的口子,一大堆咒灵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向三人涌过去。
嗯嗯嗯?!!
这也太多了吧!
“同学们加油噢!”夏油杰向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向帐外走去。
等等!等等啊!
让他们三个今天才刚入学的新生来对付这么多咒灵吗?
虽然这些咒灵的等级都不高,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他不给些指导吗?
或者是祓除多少咒灵就算是结束之类的指令?
这些咒灵真的要他们三个全部都祓除才行吗?
夏油杰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他们。
看吧看吧。
肯定还有其他指令,这么多咒灵怎么可能全由他们……
“我先去喝杯茶,等会再来看你们,要坚持的久一些噢。”
“加油噢同学们,
老师看好你们啊!”夏油杰笑眯眯的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禅院真希:?
打气你妹啊!!!
他们需要的是这个吗?!
禅院真希把身上带着的刀拔出来,将刀鞘扔到地上,稳稳的握住刀柄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咒灵。
在夏油杰离开帐的一刹那,所有咒灵的开始行动起来,或飞行或蠕动,全都一窝蜂的向他们冲过来。
狗卷棘把遮住半张脸的衣领拉下来,露出印着咒纹的嘴角。
“不准动——”
在他面前两百米内的咒灵全都被定住了,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
熊猫冲上去迅速将那些咒灵祓除,挥出去的拳风咧咧作响。
禅院真希举刀将面前的咒灵劈开,余光瞟到了狗卷棘那里的状况。
这就是咒言师吗?
还有有自我思想的变异咒骸?
禅院真希扯着嘴角,桀骜的笑了一下。
她迅速的跳起,轻松躲过攻击,挥刀将面前的咒灵干脆利落的切开。
果然。
离开家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而另一边,夏油杰虽然离开了,但帐里面放了一只能共享视觉的咒灵在里面,他仍旧可以知道里面的情况。
表现最好的果然是狗卷棘。
身体素质好,可以边躲边施展咒言,但不擅长应对突袭的近身,只要在他开口前制服他就可以了。
其次就是熊猫,咒骸的身体不知疲倦,只要不遭受破坏性的损失就还可以战斗,坚持得住长时间消耗战。
夏油杰一边看着那边的情况,一边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穿过了一座座宏大的传统建筑,慢慢走进了旁边静谧的树林里。
最弱的是那个禅院真希。
禅院家的吊车尾。
身体素质是三人中最好的,但是本身没有咒力。
诅咒只能由诅咒祓除。
要是武器被夺走了她就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了。
夏油杰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只是个……
身体素质好一些的普通人罢了。
没有那副眼镜,她甚至连咒灵都看不见。
为什么要来这里难为自己呢?
他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脚步声被周围的草木所吞噬。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高专的老师了,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但心底那根扎进肉里的刺还在隐隐作痛。
咒术师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这是两个完全无法相融的群体。
而他站在咒术师这里,心底仍旧抵触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吵到我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旁边的亭子传来。
月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那个傻愣愣走路还发着呆的人。
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一改当年的青涩,长成了挺拔的青年。
但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那个模样,沉静的脸上写着被人打扰后的不悦。
今天天气不错,她特地选了这个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坐着。
结果刚闭上眼夏油杰就走了过来,本来她不想管的,但他心里一直叽叽喳喳的重复变换着情绪,吵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看向他。
不要打扰她光合作用啊臭小鬼。
夏油杰猛的惊醒,抬头看了下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月经常待的地方。
“啊……抱歉,我马上”离开。
“说说吧,你遇到什么了。”
月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已经放凉的茶水倒掉,续上一杯新茶,帮还傻站在那里的夏油杰也斟了一杯。
这个孩子心思细腻,所以更加容易钻牛角尖。
喜欢究其根底,想法激烈而彻底,常常会为自己一时间里产生的观点给折磨。
实在是没想到,看起来比五条悟更温和的他,心里的想法可完全不温和。
月这些年也被他心底时常出现的杂音给整的没有脾气了,和和气气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等待着他开口。
月闭眼之前在茶壶外布下了一层保护罩,所以茶壶里的水仍旧滚烫。
夏油杰静了一会,缓缓走到月对面坐下来。
阳光温暖明媚,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亭子里投下一点一点斑驳的树影,月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打了几个小旋。
月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安静的等他开口。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茶杯里的茶水还在滚滚冒着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夏油杰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