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景珩看到在围杀中安然无恙的赵清悦时,他眼神里的寒意霎时退散,眼眸里笼罩着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透亮清澈起来。
手中长剑大开大合,来拦截他的黑衣人纷纷倒下。
几个起落间,就飞身落在了赵清悦身边。
“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拿他们练手呢!”
赵清悦冲他勾唇一笑,与他背对背站在那里,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黑衣人。
心塞啊,这里没有手机可以打电话。
若是告诉陆景珩自己能应付,就不用他跑一趟了。
那个,好像自己也忘了安排人告诉他一声。
“是我来晚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动你。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陆景珩扭头看了一眼赵清悦,嗓音温柔。
不管清悦是否想拿这些人练手,但这些人既然敢动手,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
当他看到赵清悦身上沾了很多的血渍,眼底掠过一丝锐利而暴戾的光芒,却在看到跟前人儿的笑脸时瞬间消失不见,只是本来垂在身侧的手却握紧了。
“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她右手握着的软鞭已经被染成殷红,足以证明刚刚战况的激烈。
陆景珩解下身上的披风给赵清悦披上,手指灵巧的打了个蝴蝶结,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溅上的血,温柔的道:
“乖,你先在这里休息。剩下的我来解决。”
赵清悦乖巧的点了点头,眉眼微弯,“你小心。”
女人么,在男人要逞强时还是要适当 的示弱的。
其实她想说的是,在刚刚的打斗中,她虽然觉得有些累,但还是很畅快的。
她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打开了似的,突破了身体的一个极限。
想来再练师父给的秘笈,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陆景珩点了点头,给陆然陆远使了个眼色,看到两人上前和白苏采薇一起站在赵清悦左右保护,这才给青衣卫下了死命令,
“所有人,杀无赦。”
陆景珩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四周黑衣人警惕的盯着陆景珩,从他漆黑的眸子中,射出一阵阵寒光,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犹如身在冰窖。
半个时辰过去,此地虽不是血流成河,看着也够骇人的,地上的死尸堆了满地。
饶是陆景珩身手敏捷,也不免被人钻了空子,受了些伤。
看着他墨色的锦衣上的一片洇湿,赵清悦抬手轻按。
“嘶,”陆景珩身形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你受伤了?我看看。”
赵清悦声音骤然提高,拉着他就要往一边去。
陆然等人在清理战场,他们不能在那里处理伤口,万一有没死的突然给正在专心包扎的他们来上一刀,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陆景珩眸光微闪,连忙躲开,“无事,清悦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儿皮肉伤。”
“皮肉伤我给你处理了也好的快,快脱,我又不是没看过,还扭捏什么?”
刚刚赶来的沈煜:呃,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楚王兄这未来王妃够彪悍,在野外就让他脱衣……又不是没看过……
赵大小姐这话里透露出的信息有点儿多啊!
陆远在不远处听到未来王妃关心主子,嘴角不由上扬。
虽然主子这英雄救美过程出了一点点意外,不过看来目的是达成了。
主子这伤可没白受!
难怪他在对战时看到主子明明可以躲开的那一剑,却没躲开,直到那黑衣人刺伤他之后,才反手杀了人。
陆景珩:陆远,你知道的好像有点儿多!好奇害死猫你可听说过?
“今天让清悦受惊了,你先回府。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当两人坐着马车进了京城,陆景珩温柔的擦去赵清悦脸上沾上的一小滴血道。
“你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赵清悦拉住他的手正色道。
“乖,你先回府休息。剩下的事你先不要掺和。”陆景珩笑着把她额前的碎头发轻轻别在耳后。
“你注意安全。”赵清悦站在马车上,看着陆景珩嘴角带着笑意,到底没再说什么。
陆景珩挥手看着赵清悦的马车离去,赵君昊带人从暗处走了过来。
“楚王殿下要去哪里?算是我一个。”
明明清清润润儒雅端方一个人,此时话语中却带着清冷的杀意。
陆景珩嘴角微勾,他就说平西侯府不会没有安排人跟着清悦。
“此事恕我不能答应君昊兄,为了清悦,君昊兄身上不能被人挑出错来。但我不同,京城谁人不知我任意妄为?”
赵君昊一向人畜无害的眼睛微眯,
“我来此也是父亲的意思,他们敢动悦儿,我们平西侯府若不做点儿什么,还真当我们好欺了。”
陆景珩嘴角微勾,“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有本王和平西侯府护着的人,他们也敢动杀手,可见是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带着侍卫直奔查出来有派人去刺杀赵清悦的府邸,凡下令的人,传递消息的人,还有动手的人,统统格杀勿论。
他们俩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直接带人去闯府,并不曾做丝毫遮掩。
霎时整 个京城鸡飞狗叫,灯火通明,惨叫声不断……
皇上在御书房听到影卫传来的消息,顿时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去,看看他那儿事办完了没?办完了让他给朕滚进宫来。”
影卫应声飞身而出,很快就隐入漆黑的夜色里。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陆景珩步履从容进了宫门。而赵君昊则被陆然等人给拦下了。
“楚王你,”
赵君昊瞪着陆景珩脸带怒色。
陆景珩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君昊兄,你先回府。父皇只召我一人,就是不想见你。所以,你先回府替我和清悦道报个平安。”
当皇上看到儿子眉眼带笑的走进来,不由抬手把御案上的奏折劈头盖脸地朝他摔去:
“私下里怎么解决不成?非得大张旗鼓闹得这么人尽皆知?”
“朕不信以你的脑子想不出圆满的解决办法。那么多的办法你不用,偏偏选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办法。”
皇上越想越气,把御案拍的啪啪响,
“你的脑子被驴吃了?”
陆景珩也不反抗,只冷笑出声,
“我就要一次就让那些妄想借着清悦威胁我的人记住,让他们一想起就再也不敢打清悦的主意。他们只要敢试,我就让他们试试就逝世。”
“我错了我认罚。但是,若以后真的还有人不长记性,那儿臣会比这次更让他记忆深刻。”
皇上气的呼哧呼哧的,这不就是我承认错误,但我就是不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