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天前在寒潭见了这个小子一面后,好久没做梦的陆景珩,又做了那个自己做了无数次的梦。
梦里就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拼命回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赵清悦瞟了眼横在颈间的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黑脸男子眼睛挺毒啊。
不过也幸亏自己今天只简单的改了下妆容,否则他还认不出来呢。
当下奥斯卡影后附体,对身边的侍卫谄媚的笑着:
“自己人,自己人,咱们是自己人。我和你们主子认识。麻烦兄弟们把刀剑收一收。万一你手抖一下,小弟我的命可就交待了。”
只是侍卫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架在她颈间的剑一动也不动。
陆远看了主子一眼忙低下头来,主子好像对这张黑脸人皮面具情有独钟!
才刚出城就又戴上了。
看着那个黑脸男子如闲庭信步般过来,赵清悦面露窘色小心翼翼:
“大哥,这都是误会。我只是被人追杀,想借你的马车逃出城来。我,我现在就离开,现在就离开。”
陆景珩想起那天在寒潭里,他可是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腿上划了一刀呢。
眸光深邃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看得赵清悦汗毛竖起。
“带走。”
平静无波的吐出两个字,陆景珩转身就上了马车。
“喂,什么意思啊?”
赵清悦此时顾不得颈间的长剑,挣扎着大声叫嚷。
“废什么话!走!”
身边的侍卫长剑收起,剑柄对着赵清悦后背敲下,直把她疼的呲牙咧嘴。
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她赵清悦有一天也会阴沟里翻了船,被人欺负成这样!
若是她前世营地的那些哥们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
“陆然,”
马车里传来陆景珩清冷通透的声音。
只见一青衣男子快步上前,赵清悦努力支起耳朵也没听到那黑脸男子说了什么。
就看到那叫陆然的对着大家做了个手势,身边的侍卫呼啦啦全部打马离开。
只余一名侍卫押着赵清悦走到马车跟前。
马车后面车帘刷的打开,
“你若跟着跑到前面的镇子上,本公子就相信你不是想来刺杀我的,放你离开。”
陆景珩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灰头土脸的赵清悦,眸光中隐藏着一丝了然。
陆远低头摸了摸鼻子:据他所知,前面最近的镇子在二十里外。
主子也不知抽什么风想把一个杀手留在身边。
“此话当真?”
破空间进不去又逃不开的赵清悦,透过陆景珩掀开的车帘,看着马车里面不但空间宽敞,而且里面还放了个大大的冰盆。
瞳孔微缩:才四月的天就放冰盆,怎么不冻死你!
天气炎热加上刚刚挂在马车下面晃得头晕脑胀,赵清悦脸上的汗直往下淌。
“当然。”
陆景珩没有错过赵清悦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恨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满京城哪个不知这辆马车是本皇子的?
全京城的马车车门都开在前面,只有他的车门在后面。
你说你不知道,撒谎都不找个可信的理由吗?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既然有胆子敢来,就要做好被整的心理准备。
“主子,管他是谁的人,不如把他直接宰…”
为安全起见,侍卫陆远瞟了眼赵清悦多了一句嘴。
“多事。”
陆远的话未说完,就被陆景珩打断了。
“不管是谁送来的小玩意儿,随便送人上西天是对送礼之人的不尊重。”
陆景珩眸光扫过赵清悦,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皇弟,找个弱鸡是来迷惑自己视线的吗?
赵清悦面上不显心里暗怼:你才是小玩意儿,你才上西天,你全家都上西天!
“绑上,咱们要赶路了。”
陆景珩瞟了一眼陆远,放下马车帘子隔绝了赵清悦喷火的视线。
衣袖微动,一颗小药丸被她捏碎。
心里默数着,还没到数到3,“扑通”一声,正一手反剪着她手,一手拿着绳子的陆远突然摔倒在地。
小样儿,让你想宰了我!
若不是我现在手里没有毒药,恐怕就不是迷晕这么简单了!
毕竟前世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而且,杀人是犯法的。
在他晕倒时,赵清悦就想顺手抽出他腰间长剑。
只是刚摸到剑柄,陆景珩已经刷的拉开车帘。
当看到陆远倒地时,眸中寒光乍现,手中折扇像匕首般带着风声冲赵清悦掷出,人也紧跟着飞出马车。
听到动静的赵清悦身体灵活的微侧,堪堪躲过折扇,但是陆景珩已经到了跟前,伸出长臂就要捞她的脖子。
想起在寒潭就差点儿被他掐死,当下赵清悦急忙上身后仰,同时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裆部。
他喵的,姐姐我让你鸡飞蛋打!
陆景珩看到她踢来的脚,眸光一冷,身子微动,顺手就要捏上她脚踝。
赵清悦身子一扭,短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陆景珩手腕。
陆景珩双眸微眯,为保住手腕只得松了她的脚踝。
脱身的赵清悦招式狠辣,招招都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两人转眼已过二三十招,陆景珩越打越心惊!
没想到这个十五六岁少年居然能在他手里过这么多招,他的功夫虽不是天泽最好的,但也能排上前十。
赵清悦打的是怀疑人生!
自己前世虽然不是队里最强,也不是最弱呀,没想到天泽京城随便出来个人自己都打不过!
太丢脸了!
最终吃了原主体力差的亏,赵清悦一着不慎被陆景珩又捏上脚踝,冷声斥道:
“小小年纪净使阴招!”
嘴上说着,手下就要用力捏碎她的脚踝。
“你想他死还是活?你敢捏碎我腿,他就死定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赵清悦小脸皱了起来。
“呵呵,敢威胁我?”
陆景珩冷笑一声,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反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后,随手扑通一声把她扔在地上。
“解毒,否则你就给他陪葬吧。”
摔得浑身疼的赵清悦试着动了动脚踝,还好,骨头没断。
狠狠瞪了陆景珩一眼,摸出一颗自己平常吃的迷你润喉糖就要塞进陆远嘴里。
“别想着耍花招,我要确定他没事才会给你解开穴道。时间久了,你一样是死。”
嗓音低沉,冰冷入骨。
赵清悦抖了抖身上泛起的冷意,掀了掀眼皮,冷漠开口:
“我还想长命百岁,自然会给他解毒。”
口中说着随手把润喉糖塞进陆远嘴里,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在他肩部某穴轻按一下。
陆远很快睁开眼睛。
有些迷茫的看着两人,怎么回事?
“你试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陆景珩看向陆远。
不明所以的陆远瞥了一眼蹲在旁边的赵清悦,捡起绳子从地上一跃而起。
”属下没事。“
”没事就好,把人绑上快走吧。“
被点着几处穴道的赵清悦,来不及反抗就被陆远拿绳子捆住了双手,绳子另一端拴在了马车尾部。
陆景珩出手如电解开她几处穴道,不影响她走路,转身上了马车。
“喂,你绑着我手怎么跑啊?”
当听到赵清悦气急败坏的声音时,陆景珩撩开车帘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难不成你是用手跑的?”
“既然他想用手跑,公子我一向是个好人,这点小要求就成全他吧。把脚给他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