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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既已手牵绒线,便要助她彻风重翔

【白炽的心中挣扎许久】

【理论上来说对任何女人】

【尤其是在一个极度相信你的女人面前,谈起你与另一个女人的过往,这是极度不智的】

驭空会怎么看你?

一个一世抓着两根姻缘红线,脚踏两只船的混账?!

对。

我需要彻底当一个星槎海的渣男。

今天找狐人妹妹放风筝说过往。

明天找天人姐姐数星星看月亮。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你知道镜流吗?”

可白炽还是睁开了眼,选择说明一切。

“说出这个名字,你越界了。”

驭空说,作为大闹鳞渊波及无数的禁忌。

镜流二字对于老一辈的仙舟人而言,而言既是英雄的代名词,也是触犯禁忌的意味。

望见她如此严肃的回应。

纵然心头纠结万千,可最终白炽还是选择面对。

夜光下的灰瞳中有着诉至一切的决心。

“我知道,但我要说的就是关于镜流的事情。”

【少年向她讲述起,为什么当初在星槎海的初聚会因她的一个吻,而不欢而散】

【少年也向她坦白,其实早在两千年前的苍城你已有过一段缘分】

【此身剑术传自苍城】

【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遗憾】

【苍城上的那轮月光变成了等待、方壶之战也成为了过往】

【现在无论是狼吞星空的镜渊,还是琉璃度厄的白渡都已远去为泡影】

【只有他们留下的红线,却反而拴在了我的手上,拴在了白炽的身上】

【我不回应这份等待将是遗忘】

【我若选择回应又会化作滥情】

“原本我想逃避这点,可当你们同时出现时,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风停了。

风筝在宣夜大道的夜光中飘摇落下。

最后一刻。

拿只月白的手掌将它托负而起。

“能够在两千年的磨损里牢记一个陪她三百年的影子,难以想象你到底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什么。”

“但如果我是个被她养大的男人,我肯定也不会忘记……”

驭空抱起胸,托起纸鸢。

“事已至此,相较于记不记得这种事。”

“我如今不再年轻,所以我更加在意的值不值得,对我而言你很值得。”

“你就不考虑给我邦邦两拳?”

白炽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自己不挨顿打不舒服。

驭空轻指食指。

令少年稍稍向后仰巴。

有点疼,但更像是点醒。

“你是我所爱的人啊,纵然要拥有你的全部。”

“但总不能逼你主动切掉属于她的绒线吧?”

“一个能为了五百年等待,果断切掉两千年守望的男人,在我看来是愚蠢而缺乏情谊的,你若真那样做了我便会认为今天是不是认错人了。”

“毕竟你若能忘掉她,将来若是遭遇其他女人也能忘掉我……”

驭空轻轻托举着纸鸢,等待着下一场风无声袭来。

纸鸢翔空,意思明确。

“你既已手牵绒线,与其自缚在此便去助她彻风重翔!”

“你值得回应她,她更值得你的回应。”

“去吧,去跟她说明一切!”

你已做好了修罗场的准备。

却万万没料到等到的却是大团圆的结局!

这不对啊驭空!

你应该如那些书中少女一样给我狠狠一顿打,扎着我的心狂奔着流泪吗?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纵容了吗?

你抱住驭空的手臂。

“驭空我爱死你啦!”

脱口而出了干巴巴大力藏情的大白话。

“但有件事情你要知道的。”

驭空向你指去罗刹的方向。

“留足给我的一半。”

“一定的驭空大人,丹鼎司第一精神科医士随叫随到为您排忧解难!”

闪身追梦的持明少年唰唰无影。

负胸而起的青狐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好笑。

她可以确信眼前的应该是个几千岁的老家伙了。

怎么反而像是个孩子一样纠结于自己不可撕成两半?

“亦或者说,只有在自己所爱的面前,他才会收起所有的心计?”

“坦荡着纠结?”

驭空转身。

看到一派驻足而来的吃瓜仙民。

以及那位眼镜都跌掉了的霍华德专员:

刚刚那么温柔大方人不是驭空吧?

不是驭空大人吧!

这肯定是我看错了吧!

这一幕自始至终甚至还被那位行为艺术家桂乃芬进行星际直播:

【巡海游侠直播专线:嗯,驭空司舵和白炽少尊,关系不浅呢……】

独留驭空手捧纸鸢。

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沉着的面孔下隐藏着年少时遭遇的囧况哀嚎:

看来我还是把开星槎的手艺拾起来吧。

至少这样,能光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

素裳打量着这个金发俊雅的大哥哥。

可疑之人呼之欲出。

“这位姑娘可有什么疑惑?”他笑着问。

仿佛那柄材质真传的双持寒锋重剑悬在他的面前。

不过是孩童手中的糖棍。

罗刹眯起如翡翠般尊贵的眸子,看向近俗若灰雀般的活泼女孩。

既没有视她为威胁,也没有亮出腰间的佩剑。

如此坦诚真挚的姿态反而让素裳有些无所适从了。

呃呃…我是不是,不应该拿剑指着人家?

等等啊素裳。

先前有群众举报这个家伙。

“这家伙很可疑的!”

“娘亲交代过你越是帅气的男人越会骗人,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啊!”

【头挂铜铃的云骑灵魂竭力令素裳警惕】

然而作为一个方方自曜青结业。

任由学宫的墨水从脑中流淌而不染丝毫的懵懂丈育。

对待温柔嘴甜的大哥哥一度难以回避的少女只得把黑轩辕杵在身边。

磕磕绊绊的提着脚边的石头。

“呃,那个,我、我是曜青仙舟新来罗浮的云骑素裳……”

“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上了罗浮?我,我有必要检查一下。”

“原来是为此事而来。”

孤巷中的青年似是掀起无形浅笑,抬起阴影下的眸子平静而坦然。

“在下罗刹,乃一介行商。”

“至于此物,不过是作生意的用具罢了,这是我自天舶司行商的证件。”

“素裳姑娘若是不信,可以查看。”

他递交一份证明。

素裳的注意力被聚焦在证件之上。

暗自庆幸这份行商证明上头没啥拗口的生僻字。

自己的确能够看懂,就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行商承诺书。

“哦哦。”

“还真是天舶司的防伪标识。”

她抓了抓脑后嘿嘿一笑,“是我错怪你啦,如果罗刹先生还有什么事的话就不麻烦啦。”

“呵呵。”

“少有素裳姑娘这般热心存粹的人了。”

他似是响起了什么,转身隐入暗巷。

既没有在这个冒失的孩子低头时将细剑刺入她的咽喉。

也未在转身时由棺中荆棘将她吞噬。

“哎,可你还没告诉棺材里是什么呢!”

素裳后知后觉的转身。

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真是可疑啊,例行排查而已嘛……”

她眨了眨澄澈的杏眼,柳眉微皱抓抓后脑。

突然觉得这家伙的脸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明明是初见。

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无处得知答案。

“素裳姑娘,我可以帮你盘问那个可疑的化外行商!”

一个不知何时蹦出来的家伙自告奋勇。

除了是追妻而来的白炽,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