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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疏妤当然不是真的征求赵阮的意见,毕竟赵阮说的对,他们两个人想见对方,又怎么可能被人阻拦呢。

不过是借着这一个由头,再度拉近和赵阮的关系。

云疏妤想要杜衡,但不是想把杜衡拉过来占为己有,而是在占据他的同时,也接纳他的一切。

同时她也很喜欢侯府,所以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放低姿态是丧失皇家威严。

云疏妤除了在朝堂上处理政事以及对外人的时候会散发威严之气,其实对于她珍视的亲近之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赵阮和云疏妤出院的时候,杜皓擎还对杜衡絮絮叨叨着。

“我说你啊,有那么好的天赋居然不好好利用。”

杜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怎么会呢..”

“今日或许是因为刚好是我的冠礼,偶有所感,得悟机缘。”

“这才能破四重境嘛。”

“早先不是和父亲提过旧圣弟子一朝知命的典故吗?想来孩儿也是类似的机缘罢了。”

杜皓擎眯着眼睛审视着杜衡,心里头就是觉得杜衡突破的太顺畅的,不对劲,但也确实找不到毛病,就想再逼问他一番。

但是这小子油盐不进。

云疏妤走到杜衡旁边,笑吟吟的帮着杜衡打着圆场。

“师弟说的都是真的。”

“洛都之上的层峦云海其上,便是传言大洛开国的先祖皇帝所执的神剑灵器紫荆星所在。”

“我见师弟破境时,那云海之上闪烁着紫光,先祖皇帝也和旧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准师弟就是得了那机缘呢。”

云疏妤说完朝杜衡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邀功,杜衡见状偷偷在后面拉了拉云疏妤的柔荑。

杜皓擎和赵阮听着云疏妤的解释,将信将疑,但还是没有再逼问杜衡了。

其实真实修为这事要和杜皓擎二人讲明也无不可,只是杜衡前十年太过荒唐。

都瞒了那么久,现在冷不丁和自己父母说:

你们儿子其实已经是神识步入九重无矩境的修道者了,以前不说出来,也不回家,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玩。

那杜皓擎二人能忍得了?怕是顾不得有多开心,也顾不得杜衡修为多高了,不削杜衡个三天三夜,怕是没完。

不过杜皓擎念叨完了修行一事,赵阮还没碎碎念呢,他又像老妈子一样念叨起了别的事情,说着说着又翻起了旧账。

“而且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你娘亲多想你,你不知道吗?”

“是不是没殿下那书信,你都不打算回家了?”

杜衡摸了摸头,

“也不是..起码这我自己的冠礼的时候。”

“我一定会回来不是?”

“好小子,你还敢和我说这话。”

“意思是没冠礼就不回来了是吧?”

总之明明结束了冠礼,已经步入成年的杜衡却在冠礼结束后又莫名其妙被杜皓擎和赵阮轮流管教数落了一番。

后者还对他和云疏妤之间的事连番警告,特别下了通牒。

让他不能欺负云疏妤,不能各种仗着人姑娘喜欢他,就不知男女边界,忽悠人各种主动白给,。

杜衡当即就呆住了,转头看着云疏妤那背着身子捂嘴偷笑的动作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劲。

合着她和自己娘亲在里面说那么久的话,就是在算计自己呗?

————

日暮西沉。

云疏妤陪着杜衡等人用完晚膳就回宫了。

毕竟今日公布了二人的婚约,又十分高调的给杜衡赐了三品三职。

后者赐官一事是完全没有和文武大臣们商量过的,算是一意孤行就颁了圣旨,怕是等不到明日上朝,就会有迂腐或是眼红的人急不可耐的递折子进宫弹劾杜衡和赐官一事。

甚至说不准还会有大臣在金銮殿外直接高呼劝谏,做着类似逼宫抗议一事。

加上云疏妤好几日没有回宫了,朝政也耽搁了一些。

云疏妤担心云兆处理不来上述的那些琐碎事情。

——

云疏妤的华贵车辇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宫,金銮殿外果然已经有人守着了,人数看起来大概是十几位,不乏位高权重的老臣,甚至还有人在击鼓劝谏,一脸悲戚嘴里还喊着:

“殿下!陛下!还请三思,收回成命吧!”

“杜衡的功绩不足以担任如此重要,如此众多的要职。”

云疏妤目光微冷,放下了车帘,明折在外头请示道,

“殿下..可要奴婢让人去把他们‘请’出去?”

云疏妤淡然道,“不必了,驸马答应了今晚要进宫来见本宫。”

“等晚些时候驸马进宫了,本宫再出面不迟。”

让杜衡先出面,她还能再让杜衡立威一次。

“是。”

有些大臣们见云疏妤不理他们,敲鼓敲的更起劲了,而有几位惴惴不安的却躲在后头窃窃私语着。

“这可怎么办?好像没效果啊,太傅大人让我们来劝谏。”

“可殿下和陛下都没有搭理我们的意思。”

他们都是除了刑部以外其他六部的大臣,现在杜衡摇身一变,刑部侍郎一职专职,还全权管理刑捕司,这意味着刑捕司的一品执刑官往后都是唯杜衡是从。

刑部彻底变成了杜家的权柄,刑部还执掌官员贪污一事,那日后还得了?

他们怕是不得安生,乌纱帽暂且不提,真被查出了什么,身家性命怕是都保全不住。

所以才会太傅一声令下,他们就当了出头鸟。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没事,再等等,太傅大人说太师那边肯定也会有动作配合我们。”

————

入夜,凤鸣殿其上的小阁楼处,云疏妤开着小窗,白皙的藕臂撑着下巴倚靠在窗台上吹着晚风。

之前为了给杜衡造势做的事都很顺利,即便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但凭着她如今对朝堂的掌控,只要有一个由头,她就能霸道的给杜衡赐官。

因而今日公布婚约、赐官以及杜衡破四境震慑洛都,好让她可以公然放权给杜衡的事也很顺畅。

不过最重要的是,今日总算是让大洛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婚约,知道了他们彼此已经被对方给预定了。

云疏妤的心顿时踏实了不少。

阵阵微风吹拂起她柔顺的青丝又轻轻抚过她的无暇娇颜。

云疏妤任由那清风过境,并未整理发丝,而是一脸神游天外的作态。

说起来,自从杜衡回洛都,她偏执的赖着杜衡开始,好像过了很久,但又仿佛是在昨日。

云疏妤不禁恍惚,一开始她还是因为早前云天奕寄给她关于杜衡的各类书信和小物件,怀着对杜衡无比好奇、感兴趣、又见他推拒自己很想捉弄欺负他等各种复杂的心思,才缠着杜衡不放的。

可最近她心里装着的对那坏东西的心意愈发明了,她自己自然也是甘之如饴,未曾推却那心意。

那..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他的呢?

是自己在朱雀大街头一遭见他,他就那般冒失的闯进车辇来,揽住自己腰肢,逼得自己装睡的时候?

是那日在应天府书院,自己一意孤行在立心碑文改他的立心字句惹得天道灵光飞来时,他踏前一步护着自己的时候?

还是他心疼自己改字受的暗伤,给自己温柔的揉手上药的那时候?

是自己竹凤青鸾,遥寄相思红豆的时候。

还是他芍药为簪,逆臣直入垂帘的时候?

是他挥袖作词,提笔轻念闺名的时候。

还是自己睡梦初醒,任性与他讨抱的时候?

亦或是她勾玉守心,他意会守时,二人斑驳月下玉佩交心的时候?

还是那日飞花逐月,

他和自己说..要将自己与他立下的那对他而言是十分吃亏的荒唐协议,改成无限期的时候?

云疏妤抿着唇瓣心绪多重交织着,抬眼正要望向那皎月清风,眼前却出现一抹浓烈的黑将她吸引。

远远的宫门处出现了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那人身着通体黑色的月纹长袍,见自己望向她,抬眸习惯性的朝着自己轻笑着,又加紧迈着步伐朝自己走来。

云疏妤恍惚的看着那人,眸中不禁微微泛起了点点亮光。

就只此一眼,当杜衡伴着身后的低垂夜幕,披着那银光碎缕朝自己踏步而来的时候。

云疏妤便明了,她想错了。

先前自己忆起的那些事情或许都是心悦的缘由,也或许都不是..

他们的点点滴滴里还有好多让她欢喜不已和难堪羞怯的事情,都可以说成她喜欢或是讨厌杜衡的理由。

但喜欢说来复杂又简单。

要问她为什么喜欢杜衡,其实云疏妤也不甚明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是不同的,也是不公平的。

不喜欢一个人可以寻出很多由头,但喜欢一个人不同。

喜欢就是喜欢,无需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

自己从始至终就是想要他,只想要杜衡一人罢了。

“师姐在想什么?怎么师弟来了也不说话?”杜衡站在屋下,抬头和她说着。

“师姐在想..”

云疏妤两只小手别在身后,慢慢俯身下来,那澄澈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杜衡,一字一句缓声说道,

“师弟,你怎么来的那么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