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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拉扯了一番。

杜衡终于被拉着走遍了各个角落,也能休息一会儿了。

杜衡从宴会的前席走过,叶鸣山和杜皓擎此时已经对饮了起来,他正好奇着想问叶鸣山和杜皓擎之前加冠的事,但他路过的位置正好是云疏妤的身后。

云疏妤正陪着赵阮说话呢,见他过来了就和赵阮说了什么,而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杜衡似乎还没注意到云疏妤,她就轻手轻脚的走在他身后,冷不丁就伸着小手就挠了挠他的手背。

杜衡被一阵柔嫩软腻的触感偷袭了一番,侧头看去才发现是蒙着纯白面纱的云疏妤。

他看了看赵阮正和其他妇人说话,恶向胆边生就把云疏妤拉到了角落。

“师姐真是好兴致呢。”

“是不是在下刚刚行完冠礼,师姐就惦记着在下成年了。”

“无所顾忌了,所以刻意在此调戏我?”

云疏妤咬着下唇,白了杜衡一眼,

“乱说什么呢..”

“不就是摸你一下吗,摸不得了?”

云疏妤转而眉眼盈盈弯成了月牙般,伸手就捏上了杜衡的脸。

“反正等下皇弟的圣旨就到了。”

“师弟便是师姐的人了,到时候师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呢。”

杜衡闻言喉结耸动了一下,探身朝前逼迫着云疏妤往后退去,他俯首在她的耳畔旁低声道,

“那师姐可要好好玩玩呢。”

“毕竟姑娘家家说起来总是吃亏一些的,现在不先得些便宜,以后师姐被我欺负的回不了本..”

“可怎么办呢?”

云疏妤瞬时小脸通红,凤眸睁大瞪着杜衡,小手直接把他推开就想落荒而逃。

可她刚迈出了一步又觉得不能就这样认输便宜了杜衡。

她步伐稍定,低头缓了缓,又回身过来露出一个淡然自若的笑脸,玉指一下一下戳着杜衡的胸膛。

“那..那你就来吧,我看看你这坏东西敢对师姐我做什么恶事。”

“这可不好说呢,那我到时候真做了,师姐可不许生气。”

“..你有胆子做再说吧。”

胆子杜衡自然是有的,还不小。

杜衡没再刺激云疏妤,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师姐这几天帮我娘亲的忙,可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和我师叔没有给我取字吗?”

云疏妤看见杜衡茫然的表情,本来还因为拿捏不住杜衡有些忿然的神色顿时笑靥如花。

她卖着关子道,

“嗯..兴许师弟的字已经在路上了呢。”

杜衡见云疏妤这样的反应就晓得她是知情的,又是想着作弄自己不肯说出口罢了。

云疏妤又掩唇轻笑着,

“不如师弟求求我,多说些好话给师姐听,师姐就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杜衡淡淡说了句。

“..你!”云疏妤当即香腮鼓起像个小河豚一般,又被杜衡气到了。

他又不是没哄过自己,怎么现在就不愿意了?

“师姐平日里已经那么好了,何须我多言再夸呢?”杜衡探手往前攥住了云疏妤的小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云疏妤愣了愣,被杜衡惹得又笑了出来。

她是今日才得见杜衡竟有这般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本事。

“说来我那小舅子怎么没来参加我的冠礼宴席?”

“..什么小舅子,还没呢!”

“嗯..他现在可不能来呢,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杜衡的冠礼上人多眼杂,云疏妤不想让云兆出面,而且这几日她留在侯府,也是刻意想多锻炼一下云兆。

两人这边正在打闹着,杜衡在路上的字却是终于到了。

此刻,云兆在宫中拟着下一份圣旨,若不是云疏妤嘱咐他圣旨要一份一份下,这样起到的造势效果才最佳。

云兆恨不得把手头的这些圣旨懿旨全扔过去给杜衡。

他家皇姐云疏妤这几天还在侯府当师姐呢,而自己却只能在宫中批奏折,给她和便宜皇姐夫拟圣旨。

苏沫禾自从飞花节那晚过后就不再见他了,他本来就郁闷得很,皇姐还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宫里,他想借着冠礼的机会去找杜衡和苏哲出谋划策都没办法。

这下云兆就更郁闷了。

侯府的正堂外,上次给杜衡念圣旨的那位宫中来的李公公又来了。

但到的却不是大洛天子云兆的圣旨,而是大洛长公主云疏妤的懿旨。

李公公看杜衡到了,便念起了懿旨内容。

“念镇远候与先皇旧情笃深,若仙阁也曾与我朝皇室结下不解之缘。”

“今日本宫便代先皇为镇远候之子杜衡赐字。”

“字为,以安。”

李公公念完了内容,杜衡却呆呆的没有反应,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赶紧低声提醒道,

“小侯爷,还不接旨?”

是自己的问题吗?怎么每次给小侯爷念旨意,他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杜衡如梦方醒急忙接过圣旨。

其余的人等,修道界的修士们还好,朝廷的文武大臣们已经哗然一片了。

云疏妤上次在朝堂上给杜衡撑腰,让杜衡进垂帘,已经是毫不掩饰对杜衡的偏袒,没想到现在直接还给杜衡赐字了。

至于这字,说是替先皇赐的,可是先皇走了都好几年了,当时杜衡也不在洛都,先皇云天澜记不记得杜衡都是另说,真的还能记得给他赐字吗?

不管杜皓擎信不信,文武大臣们是不信的,这更像是皇室的拉拢手段。

而杜衡被催着接过了懿旨,又眼神柔和的望向了躲在角落的云疏妤。

他犹记得应天府书院时,她给自己改完了字,又添了一行她为自己所加的字句。

【清风霁月,争渡以安;和光同尘,与云舒雨。】

渡以安,云疏雨。

杜以安,云疏妤。

原来是这样..

杜衡怔怔的看着云疏妤,不禁出神。

他心中轻念着那字句,他当时有些不明了她为什么这般刻字。

渡以安,杜以安,原来是她早就知晓了他冠礼时要取的字。

她早就想好了,要把他们二人的名字,刻到那立誓问心的碑文中去。

且这字句无比切合杜衡的立心期许,字里行间皆是无意浮名,但求逍遥快哉,锋芒尽收,只求安身立命。

她往日惯会用闹腾作弄人的法子缠着自己,逼着自己要在她身旁帮她。

可那字句却并无要改变自己志向的想法,也并未改变自己立心字句的含义,改变自己的所求。

而只是娇纵任性的要自己将她也纳入自己后半生的期许之中。

这说来是矛盾的,因为云疏妤要自己陪着她护着大洛,又想和杜衡一起过上杜衡后半生想要的逍遥自在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