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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围猎可是众武官的子嗣都要出场,镇远候之子的杜衡也不能免俗,到了围猎的时候你若是非但不能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出风头,还压不住杜衡的那点修为,让老夫颜面扫地。”

“那老夫我就当是生了个饭桶,往后你的快活日子就想都别想了!”

“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公孙形彦被那毛笔砸的一路连滚带爬倒在了书房门口,灰头土脸爬起来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他眼底的血色乍起,面色十分狰狞骇人,双拳紧握,口中念念有词。

“杜衡..又是你。”

管家柳叁想去搀扶公孙形彦,却反倒被他甩开,柳叁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又看了看公孙形彦,叹了一口气。

————

而另一头的太师府中也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方太师坐在后花园亭中,手中是一面古朴的圆镜,镜中是一位身着锦衣的贵气公子,面容阴柔可怖。

方太师捋着胡须淡淡说道,

“夏公主那边毫无音讯不说,二皇子却连炼制的傀儡假身和手下都全军覆没了?”

被唤作二皇子的那贵气公子反唇相讥道,

“太师的遮掩似乎不怎么起作用啊。”

“孤带着手下都施展了敛形身法,也未曾出手暴露灵力。”

“先是被一无耻小人直接拿石子暗算后心,而后又是一位起码八重知命的道修悍然出手将我的傀儡身躯诛杀。”

“此次行动的失败,似乎都得算在太师的遮掩不力和情报不足上吧?”

“那二皇子可知夏公主那边的情况。”方太师语气平静听不出波动。

“呵..谁知道呢,孤到了录宣楼就没见到她人影,就看见她那老管家在那傻等她。”

“说起来这南海上一代的公主的事情也不知是真是假呢,夏公主莫不是在消遣我们?”

方太师却没有多大意外,“南海本就不太像是会与我们结盟的势力。”

“夏公主藏着小心思,老夫也不是不知,不过就是利用利用她,尝试一番罢了。”

“毕竟二皇子那边,现在也很需要南海龙族的血脉不是?”

二皇子冷笑着,“说的是,早知道那妮子在那报假情报哄骗我,不如把她擒回我妖庭当皇子妃。”

他们妖庭可不会好心的帮南海渊泽宫寻亲,心底当然是怀着利用夏青蛰的心思的。

妖庭近些年和大洛连年征战,妖庭皇室人丁本就稀少凋零,还在战场上伤亡了几位亲王和皇子,为了不让妖庭皇室血脉衰亡下去,他们就惦记上了另一只血脉浓度更强的龙族,南海渊泽宫。

若是能得到南海渊泽宫的龙族血脉,就可提升妖庭皇族血脉的纯度与丰衍皇族子嗣。可他们妖庭又不想费劲直接和南海交手,正巧夏青蛰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面。

不过妖庭二皇子的傀儡假身潜入大洛与方太师勾结的目的却不仅仅在此,夏青蛰寻亲一事不过是附带着的罢了。

即便找不到人,他们也想和方太师结盟,寻好时机逐步瓜分大洛。

不过自己面前这老东西说什么好心帮自己,怕是心底也对夏青蛰寻找的人垂涎三尺。

毕竟不管是夏青蛰还是夏青蛰寻找的那位血亲,都是南海渊泽宫的掌上明珠,借机用来掌控南海,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老东西如此上心,虽然只是派人在京兆尹和城内守军那边捣乱,但也违背了这人以往谨慎行事的风格,他怕是可能还隐藏了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二皇子不禁起了疑心。

方太师又说道,“此事一出,对方的手段还如此干净利落,怕是对你出手的是大洛如今的某位圣人或是国师之流。”

“如此一来,那长公主怕是也有所察觉了。”

二皇子不以为然,“太师的援护不力,是不是得先对孤今晚的损失进行赔偿一二?”

“赔偿一事,现在二皇子远在妖庭,还是等去了围猎大比的时候,再行详谈吧。”

“那长公主那边,太师可有什么应当之法?”

“无需挂怀,她还动不了我。”

方太师一双老眼闪着精光。

今晚的事妖庭在洛都作乱的人全数覆灭,自己派出去遮掩的人也都处理妥当,长公主是查不到自己头上的。

即便真查到了,他也有自信对方无法对自己如何。

只是今晚刑捕司的动作有些快的异常了。

方太师捻着指节,想着要不要再去试探试探杜衡,虽然有公孙家那鲁莽的小子之前撞上去给自己提供了一些情报。

可他总觉得还是看不清杜家这十年未归的‘修行奇才’。

外表看起来无法无天,凭着有好爹仗势而行,在朝堂上也是肆意妄为,可行事就是抓不到什么把柄,而长公主也毫不掩饰对他的偏袒,甚至两次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入了垂帘。

无疑是在向百官释放信息:杜衡对她很重要,对皇室很重要。

可惜自家那儿子是个不中用的,长公主回了大洛这五年,方太师用套近乎的怀柔之法,想了些法子把方明良扮得人模狗样的往她身旁凑,毫无例外连数百步都近不得就被驱逐了。

于是从皇室驸马进一步蚕食大洛皇权的计划就无疾而终。

完全没想到反倒是杜皓擎那不能折腰事权贵的家伙生下的儿子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杜衡初回大洛就备受长公主青睐。

方太师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此前也没听说过长公主和杜衡见过面啊?

————

第二日清晨,镇远候府。

天色微微朦胧亮起,外头传来了几声鸡鸣。

杜衡正窝在被窝里面睡得正香呢。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杜衡再怎么擅长摆烂,但往日他住在玄幽峰就自己一个人,除了偶尔几次两个年岁尚幼的小师妹会来扰他清梦。

其他内门弟子和几位老头子也不会费那劲跑来赶自己起床,所以杜衡也没有在自己门外下什么隔音禁制的习惯。

当即被那敲门声给震的一个激灵。

从睡梦中幽幽醒转的杜衡有些意识不清,但只觉心中怒火渐起。

扰了一个喜欢摆烂睡大觉的人的美梦,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杜衡憋着一大股起床气恶狠狠的甩开了房门,他想着府邸里面除了明竹就没有人这样敲过自己门了,以前云疏妤住在隔壁院子的时候也是舍不得吵自己起来的。

于是他还没看见人呢就威胁了起来,

“谁!”

“明竹是不是你?又听了谁的话来扰我清梦?”

“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把师兄当回事了是吧..”

“今天师兄非得让冯召陪你练个几十轮拳脚功夫,我看你还敢不...”

杜衡边念叨着边迈步出屋,可还没威胁完呢,他就听到一阵参差不齐的幼嫩喊声。

杜衡当即就吓得从意识不清的状态中醒过来,又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自己屋前怎么有位好看到难以移开双目的大姑娘,那姑娘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襦裙,两手还一手一边都牵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女娃。

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面前这三位在自己推开房门迈步出屋的时候说的话。

那大姑娘当时弯着腰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柔声说着,

“嗯?怎么忘记了之前我嘱咐的话啦?”

“我夫君出来了,你们两个应该喊什么?”

“知道啦,娘亲。”

左边那小女娃如墨的乌黑眸子露着狡黠的色彩,乖巧应了声,又朝着杜衡大声喊了句,

“应该喊,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