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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可又要罚小侯爷了哦?”

云疏妤声色嫣然,听不出半点怒气。

杜衡无语凝噎,她是懂得恶人先告状的。

“不是殿下说要赔罪的吗?”

云疏妤心性极佳,已然很快就压制了羞意,恢复了平常的娇纵作态,抿了抿唇角,凤眸弯成月牙看向杜衡。

“是的呢。”

“可赔罪的糕点都被小侯爷吃了。”

“是小侯爷觉得不够,所以..所以就把本宫的嘴也当做糕点是不是?”

杜衡嘴巴张了张,刚想顺台阶说是,见了云疏妤那饱含意味的眸子,又识趣的闭了嘴。

云疏妤还在絮叨着说些子虚乌有的话。

“谁让本宫现在一介女流,在朝中势单力薄,还要仰仗着小侯爷的鼻息不是?”

方才两个人那般紧挨相对着,彼此的鼻息都交织在一起,云疏妤说仰人鼻息,杜衡心里想说倒也没错,又怕再怕人欺负的受不住了,自己就该遭殃了,于是依旧没敢说出口。

云疏妤扭身过来面对着杜衡,她伸出葱葱玉指轻轻抵着故意一张一合的饱满朱唇,带着媚意对杜衡说道,

“不妨事的,若是小侯爷还吃不够,那..妤姐姐就随你欺负好不好?”

她是打定了心思想找回场子的,什么撩拨的话都敢说。

杜衡听得心窝发烫口唇发干,那只猫猫又拿小爪子挠自己的心口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欺负这娇气猫猫的心思,低头压着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在云疏妤的耳边轻声辩驳道,

“还是别了,我怕我家妤姐姐受不住。”

“妤姐姐还是先学会换气吧?若是憋坏了,那师弟是要心疼的。”

杜衡说着,视线掠过云疏妤的面容,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下意识别开头不再看云疏妤。

他轻轻推开云疏妤把人放到另一处的座椅上,这才起身。

“师姐,我这便出宫了。”

而云疏妤被他在耳边突然用耳语偷袭,温热气息喷薄之下,耳尖红透半晌都回不来神,想拉住杜衡的人,他又跑的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换气什么的..云疏妤头一遭被人这般欺负,已经懵懵的任杜衡作弄了,哪里晓得什么换气嘛..

她嘴里呜咽哼唧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要找杜衡再欺负回来。

云疏妤起身想出殿,就见明折躬身颤颤巍巍的迈步拦在她身前。

她在其他人面前又是贵气凛然的长公主殿下的姿态,无可挑剔。

“怎么了明折,有事要和本宫说吗?”

“殿..殿下,方才驸马..”

云疏妤眉头皱了皱,“驸马怎么了?”

“驸马说,让奴婢在殿下要出殿的时候提醒一下殿下,殿下天姿国色,施些淡妆会更好看。”

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抹不抹脂粉了?

云疏妤知道自己长的好,但也不是好哄骗的,那坏人定是藏了什么坏心思。

“明折,镜子。”

“是。”

明折从储物戒指拿出一块圆镜给云疏妤。

云疏妤一照,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恢复正常的神色又是满脸通红。

只见镜中那花容月貌的美人儿此时的香腮左边又是一道微小的牙印,还有那娇嫩微微带着水光的饱满唇瓣,此刻也是轻微的肿起,就好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红艳艳的,细看也能看到牙印...

云疏妤气的丰腴的胸膛不住的起伏。

这人..这人果真是属狗的吧?

唇上的牙印就不提了,脸上的牙印又是怎么回事?

云疏妤细想一下就知道那牙印哪里来的了,从清早两个人待在一块,自己清醒的时候那人也就在车驾咬过自己的鼻子。

还能是什么时候?

无非就是自己睡在他身上,比他晚醒的那一次呗。

云疏妤摸了摸脸上的牙印,叹了口气,什么人啊...怎么就那么热衷于咬那里呢...

————

一刻钟后,杜衡坐在车辇上朝镇远候府而去。

他家那娇纵恶劣的长公主殿下的睡容是很好看的,他自是没忍住就在人脸上留了个牙印。

杜衡当时想着很快就消下去了。

后来和云疏妤看字句念折子念话本,也就忘记了这一茬,那牙印也消了许多,不凑近了注意看也发现不了。

于是杜衡就等到方才云疏妤再次窝在他怀里折腾他,他视线一瞥才想起了这事。

还好自己跑得快,上次咬她,她就难得的动气了好久,这次不但咬了脸,还咬了唇,天晓得她会怎么折腾人?

只是下一次见面...恐怕落不到好。

杜衡想着想着神色忽然一僵,怎么刚离了她就想着下次见面了?

杜衡的车驾在宫墙内的大道飞奔着,突然帘布掀起,杜衡面前多了个单膝跪地的人影。

杜衡伸了伸懒腰,背脊靠在车驾内壁。

“不必多礼,有事就说吧。”

“小侯爷认识在下?”来人从地上起身,讶异道。

杜衡摇了摇头,“不认识,但你应该是凤影卫的人吧?若不是你和冯召的灵力相仿,我也不会放你进来。”

“在下是地坤代号的凤影卫统领,郑应。”

杜衡微微颌首,“所以呢,何事寻我?”

“殿下托我和小侯爷说,刑部尚书一事已经下了诏书,若是遇到事情,小侯爷可便宜行事。”

“殿下还让我把这个给小侯爷。”

郑应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杜衡。

杜衡伸手接过,木匣子不是很重,看不出内里是什么物件。

“殿下没再说什么?”杜衡试探着问道。

郑应茫然的摇了摇头,“未曾。”

长公主殿下和平时一般的威严作态,只是似乎比平时更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凉意,郑应只知道听命行事,也没多嘴什么。

杜衡摸了摸鼻子,暗道不妙。

那人最是娇蛮恶劣,折腾报复人的鬼主意可多了,不论带不带话都可能在预谋着怎么报复他呢。

杜衡觉得是不是得先盘算盘算后路了,下次见面怕是真的要遭。

“在下这便退下了。”郑应拱手行礼,身影隐没在空气中。

随后帘布外传来了冯召的声音,他正易容成车夫给杜衡驱着马车。

他叹了口气,“殿下怎么不让我给小侯爷送东西呢?”

冯召和郑应说不对付也不是,只是两队人马总是暗自较劲,往日是冯召修为实力高一些,郑应藏匿身法与密探手段好一些,倒算是伯仲之间。

杜衡笑了笑,“你第一时间随我出宫的,殿下如何让你送呢?”

“再者,虽然你跟着我的时日不长,但殿下怕是把你划成和我一伙的了。”

杜衡若是个和云疏妤明争暗斗的权臣,那这话倒是真的,毕竟冯召这几日都听杜衡的,办事也未曾请示过云疏妤,像是个被策反的。

但如今以凤影卫等人眼里的杜衡与云疏妤的关系,杜衡怕是再过没多久就成他们真正的主子了,地位比起小皇帝云兆恐怕也不遑多让。

眼下杜衡说这话就是带着些调笑的意味了。

其实也没说错,云疏妤现在怕是觉得冯召也是和杜衡一伙的了,书院的时候直接说‘不许打扰小侯爷’,后面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杜衡抱走,也只是隐没身形跟着。

不过冯召要是知道云疏妤的想法,反过来对杜衡欺上瞒下,那云疏妤才是真的要动怒了,她把人给杜衡,想要看到的就是对杜衡忠心耿耿的。

这样才说明冯召对两个人都是忠心的。

车驾出了宫,现在是青天白日,杜衡即便有敛气遁形的法子,也不便过多暴露。

于是在宫门内下了车驾,和冯召隐着身形到了洛都的街上,打算随便逛逛再回去。

至于刑部一事,杜衡倒也不是很急。

他越是吊着对方,那些人才会更急,更容易露出破绽。

反正那些贼人在自己手里,那老狐狸要么自断一臂,要么寻些手段来要人。

杜衡上了朱雀街,就看见这条街又是闹哄哄的。

一队军队声势浩大的将一架车辇围在一处,旁边是围观指指点点的路人百姓。

杜衡扶额,嘴角抽了抽,又来?

这次难道又是哪个倒霉蛋中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