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齐沉默了,他知道系统的意思,也明白交易者的意思,但问题是,这边的大臣和士兵都不听他的指挥。
大臣虽然跟着来了,只保护他的安全,根本没有尽全力攻城。
士兵也来了不少,看上去十万的兵,兵强马壮,谁知道他一往前冲,其他人都跑了。
本来想要杀几个立威的,结果宇文述说这叫战略性撤退,不让杀。
这皇帝当得真憋屈。
这要是再亲征一次,再被活捉一次,他不要面子的吗?
“宿主,交易者让我告诉你,不听话的只管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五九,杨广的心愿是名留千史吧,这么干,会被骂昏君的。”
“宿主,交易方称,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赢了战争,开拓疆土,他就是明君。”
这句话一出,向天齐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他看向还跪在一旁的李德芳,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李德芳打了寒颤,道:“陛下若想杀臣,说一声就行,臣绝不负圣恩!”
说罢就往外冲,宇文述没拉住他,连忙也跟着跑出去。
只见李德芳不知从哪儿扯了一截绸缎,一边哭一边往一棵歪脖子树上挂。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有愧于陛下,拦不住陛下想要推平南方的决心,愧对百姓,愧对大隋的将士!”
在李德芳的大喊声中,吸引了不少士兵。
“李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朱副将用身体挡在李德芳的面前。
“李大人,有话好好说!”张将军一把抢走了绸缎。
……
向天齐冷眼看了这一切并没有阻止。
“跟我比脸皮厚!”
向天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让宇文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陛下!李大人他……”
向天齐顺势扯下自己的腰带,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刚才李德芳挂脖子失败的地方,一把将自己的腰带挂了上去。
“天要亡我大隋,君不君,臣不臣,纲常失之,天不遂人愿,罢了,李大人也不用上吊了,我死后,你找个顺眼的人当皇帝吧!”
说罢,向天齐就把腰带往自己脖子上带。
“陛下不可啊!”宇文述惊呼。
被李德芳吸引来的一群人,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接上自家陛下的脑回路。
“没什么不可,朕前面打头阵,将士们后面就跑了,朕说朕要打楚云国,大臣哭着要上吊,死了最好,免得扰你们清梦!”
顿时,四周的士兵,文武百官,全部都跪了下来。
“陛下,并非如此!由于南方地势复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所以臣等给将士们下了命令,如遇埋伏,先逃命要紧!”
“哎!您的身份在军中可是绝密,他们还以为您是哪个家族的少爷,跑到这里来混军功呢!”
张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
“陛下,我大隋将士刚到南方,已经有很多士兵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实在不是不愿意替陛下征战啊!”
朱副将掩面垂泪。
向天齐听到这样的解释,倒也能明白,但是自己都亲自上了,下面的士兵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应该不可能吧!
向天齐此时看向周围的士兵,发现他们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光,莫非之前真的不知道?
“行了,都起来吧!”
此时,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起身。
“陛下,你一定要保证,不可以再随意损伤龙体,否则,我们就是大隋的罪人啊!”李德芳眼泪流得尤其多。
向天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明白,诸位请起!”
此时,众将士终于都起来了,当夜,向天齐发现自己军账周围的防护比之前严密了好几倍,六个小队,一共六百人,分为两组,24个小时轮番执勤。
“五九,这仗确实不好打,虽然那些老头子答应再调兵过来,不过,一时半会儿也赶不上啊!”
“宿主可以使用任务延时卷!”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如此了!但兵贵神速,拖久了不合适!”
向天齐在帐子里沉沉地睡去,没多久,有人在帐子外面求见。
“陛下,臣宇文述求见!”
“进来!”
向天齐起身,他在帐子里和衣而睡,直接就坐起来了。
“陛下,已经从最靠近的城镇借调了五万兵马过来,另外,王丞相来了!”
听了宇文述的话,向天齐在脑海中死劲地回想这个人物,似乎在杨广的心里,是个总是劝解他的老顽固,还是他幼年时期的一位老师。
“陛下!”一声夸张地高呼,还穿着朝服的王丞相就进来了。
花白的胡须,花边的头发,一副气踹吁吁的模样,向天齐怕他一不小心厥过去,给他递了杯水。
“你不是病了吗?”向天齐记得之前在他出征之前,这位大人就一直称病没上朝。
王丞相接过杯子,眼里全是震惊。
“陛下?”
“朕在!”
王丞相直接跪下了。
“天佑我大隋,陛下终于能体恤下臣了!”
“丞相请起!”
向天齐给了宇文述一个眼神,让他把正在激动的王丞相拉起来,这个年纪,很容易心肌梗塞!
宇文述秒懂,扶起王丞相坐好,并说道:“王丞相可是收到了我和李大人的信件!”
“收到了,收到了,想不到陛下是真心想要南征,不是一时兴趣,到了这里也没有使性子乱杀人,朝中大臣无不欢呼雀跃!”
这话说得向天齐又开始在脑海里寻找证据,杨广造的杀孽,主要是在征兵和战争这一块,他喜好发动战争。
史书上说,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实际上,他真的想把版图这一块做全了,北方战场比南方战场死的人更多。
难怪这些士兵会收到那样奇怪的命令,可哪个有野心的皇帝不喜欢征战呢。
向天齐想了想,问王丞相。
“以丞相来看,这楚云国,怎么打合适?”
王丞相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没想到皇帝会问他,毕竟之前他打仗都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听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