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县衙的衙役们来来往往,他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店铺之间。
这些衙役们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兵器,似乎正在执行紧急公务。
他们的出现让整个县城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人们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紧张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人们开始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有些人甚至开始闭门不出,以免惹祸上身。
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冷清,店铺也陆续关门停业。
整个县城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影所笼罩。
衙役很快就来到了何念所住的客栈,在掌柜的带领下衙役来到客房门前。
不等掌柜向客人说明缘由,几个衙役便分开朝临近的几个屋子走去。
只见衙役们粗暴的推开客人的所住的屋子,在整个屋子里胡乱翻找。
一些胆小的客人被粗鲁蛮横的衙役吓的大声尖叫,但很快又被衙役呵斥住。
客人们被吓的只敢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屋子几下被衙役翻的杂乱无章,想反抗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待自己的屋子被搜完后赶忙上前收拾。
凌乱的脚步与尖厉的叫声使屋内的阿福顷刻间便恢复了在山林间的习性一下子便戒备的弓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之处。
何念见此忙上前轻轻摩挲着阿福的背,在衙役到来前终是让阿福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些许。
李婶与刘婶在衙役进客栈大门时便听到动静,这会一人在屋子里陪着何念,一人与护卫一道守在何念门外。
与何念一起在屋子里的人是李婶,眼看衙役很快就要搜到何念的屋子。
李婶谨慎的看了一眼阿福,与何念小声道“姑娘,这帘水县的衙役很快便到咱们屋子里了,阿福这个样子可会……”
“不会。”何念斩钉截铁的打断李婶未说完的话,接着道“阿福虽与常人有异,但正因如此,帘水县的衙役才不会怀疑什么。”
虽说不知道发生何事,但何念觉着帘水县的衙役应该不会因为阿福有异就将她们带走。
除非帘水县的县官不分青红皂白只想找个替罪羊,否则这事与她们不会扯上任何关系。
李婶闻言心中也安定了几分,眼看衙役马上便到何念住的屋子了,李婶先一步拿出帷帽给何念与阿福带上。
然后又在何念的授意下将携带的箱笼打开,与其让衙役胡乱翻找,倒不如自己先将东西准备好的好。
何念在阿福渐渐松懈时轻轻起身走到放置箱笼的地方,从一个已经打开的箱笼里拿出一个荷包掂了掂。
荷包里是事先装好的银两,分量由轻到重,就是为了路上出现意外时方便取用的。
见何念将手里的荷包递给自己,李婶忙上前两步接过。
收回手,何念柔声道“李婶,这些银两待会给那些衙役,这样他们手脚也能轻一些。”
不然若是声音大了,吓到阿福可就不好了。
帘水县的衙役也不是傻子,见何念门前有护卫守着,倒也不像之前搜寻时粗鲁。
李婶上前将手里的荷包递给前来搜寻的衙役,恭声道“这位官爷,我家主子身子不好 ,刚从山林间寻回,有些认生。
还望官爷动作轻些,莫要惊扰了我家两位主子。”
衙役接过荷包在手里掂量了一翻,点点头也不说话,便在李婶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毕竟接了银子,衙役环视了一圈,见里面的确只有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便随意翻找了几下退出了何念的屋子。
见衙役出了门,守在屋外的刘婶这才进屋。
只见刘婶一边关上门一边说道“姑娘,这帘水县不知出了什么事,我们今日怕是不能启程了。”
原本是计划好今日午时出发的,如今看何念看这样子也觉着怕是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于是吩咐道“刘婶,你先派一个护卫去打探一下发生了何事,再拿上银子去找掌柜的再续住一晚。”
“是,奴婢这就去。”刘婶恭声应道。
待刘婶走后,何念与一旁收拾箱笼的李婶道“李婶,你收拾好也先回房歇歇,门口有护卫,我不会有事的。”
“是,多谢姑娘体恤。”李婶一边将清点无误的箱笼合上,一边应道。
待李婶收拾好出去将门带上,何念桌在桌前慢慢饮了盏茶。
见阿福乖巧的在床上趴着,便慢慢走到窗前开口道“你们可知是发生了何事?”
窗外虽没有人,却有一个低沉的男声清晰地传入何念耳中:“姑娘要多加小心,昨夜帘水县走失了许多妙龄女子与幼童。
如今不知贼人可有出城,姑娘不可大意。”
何念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但她还是镇定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多谢提醒,你们也多加小心。”
那声音似乎有些放心不下,又叮嘱了一句:“姑娘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记得唤我们,我们答应过主子会尽心看护姑娘。”
何念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明白。这才缓缓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目光凝视着桌上的茶杯,陷入沉思。
不久前南州府才有许多女子被人掳走,如今又是帘水县,何念总觉着这里面肯定有个大阴谋。
只可惜她人微言轻,这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
就连这一路回程她都是沾了赵夫人的光,否则就阿福这模样,她怕是少不了麻烦。
今日搜寻屋子的衙役表面上是因为给了银钱打点,实际上进门前护卫就已经悄悄搬出过赵将军的名号了。
否则光凭那点银钱,衙役可不一定会给这个面子。
毕竟这个客栈里住的有钱人不少,他们打点的银钱也未必比何念的少,屋子不也照样被翻的乱七八糟。
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人拽了下,何念这才回过神来。
低下头一看,原是床上的阿福见何念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似是以为何念出了什么事躬起身子便朝何念爬过来。
何念重登子上起来与阿福一道坐在地上,这才与阿福柔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不想就好了。”
可人就是这样,越不想多想越容易想多,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何念与阿福一道坐在地上,思绪还是忍不住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