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片罂粟留着就是个祸害,何念问过赵将军得知去流山镇之事暂且不着急。
只是赵将军觉着先去取到手里要安心一些,迟了怕生变故。
既然缓上几日不要紧,何念便提议把这一片罂粟都给烧了。
反正何念也要装受伤,不如就说这伤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打的。
理由便是赵将军的妹妹被打,一气之下放火烧村。
天底下的贪官多的是,多个赵将军也不多。
赵将军还可以借此由头蛮横的把村里的人抓走,至于那伙种罂粟的人,只需在暗处派身手好的人盯着此地就行。
赵将军与楚亦也不想让那些人把这么多的罂粟带走,想了想两人便同意了何念的提议。
不过何念的提议做起来太过潦草了些,何念与赵夫人走后,赵将军与楚亦商量了一番,便决定了如何去做。
田地在火光的照射下亮如白昼,事先得了何念的叮嘱,众人都只敢在离火光较远的地方看着。
阵阵黑烟飘散在空中,用帕子捂住口鼻的赵将军,看向一旁和他如出一辙的楚亦。
蹲在地上说道“那些村民都捆起来了,河道那边也找了人前去拿人。
只等这些东西燃烧殆尽,明日谣言一散,咱们可以守株待兔了。”
赵将军本就是因为军中有人喝了加了罂粟的汤才会查到这个村子,若一点事情都不做这件事情更可疑。
楚亦看向蹲在地上的赵将军,说到“火快灭了,那些屋子也可以开始烧了。”
闻言,赵将军无奈的起身,看了眼远处被捆住的村民。沉声道“烧吧。”
护卫闻言,转身便举着火把朝村民的屋子走去。
一个个火把被扔进屋子,一时间仿若出了太阳般艳丽。
见自家的屋子被烧,村民们哀求道“大人我们错了。您别烧我们的家。”
“哇,娘,家没有了。”
“家没有了。”
“大人,您要杀要剐都行,求您别烧咱们的屋子。”
“大人,我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把火灭了吧。”
赵将军与楚亦此时都不敢转过身去看村民们的哭求,两人都知道若他们转身,这事就做不成了。
听着后面村民们痛彻心扉的叫喊声,楚亦闭了闭眼。苦笑道“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亲眼看着百姓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家业付之一炬。”
“我也从未想到。”赵将军一脸苦涩的回道。
天亮了,但贾家村人脸上却一脸灰败,一点生气也无。
整个村子除了村中祠堂,就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命手下把毫无生气的村民拽起来,赵将军一声令下,便押着村民大摇大摆的回了府城。
村民们手被捆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赵将军的马后往前走。
府城经过大夫激烈的讨论,终是给何念研究出了一个保命的配方。
屋子里充满了药的苦涩味,何念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与赵夫人说道“也不知怎得,我与药一直有缘。”
这药味从她时不时就得闻上一次,身上也是时不时就受个小伤。
赵夫人看何念额头上的印子已经只有一点了,说道“妹妹该不会是替人挡了灾吧,你这身子是不是时不时就有个头疼脑热的。”
“挡灾,这是如何一桩事?”何念好奇的问道,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法术。
赵夫人凑近何念,与何念说道“这事,可是发生在咱们南州府的真事。
十年前咱们南州府有位于夫人嫁人之后就大小病不断,明明她在闺中时身子好好的谁知嫁人之后就一身病痛。
这一病就病了五六年,不知看过多少名医也无半点起色。
你猜后来如何了?”
正认真听故事的何念闻言,忙问道“如何了,难道是被高人治好了。”
这种故事中一定会有个高人出手,于夫人肯定就是刚刚赵夫人说的给人挡了灾。
虽猜中了结局,但何念还是想听赵夫人给她讲故事。
见何念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赵夫人接着道“就是遇着高人了,那高人说于夫人是为别人挡了灾。
给了于夫人一根拂尘上的丝线,让她随意穿些玉珠戴在手上。
于夫人从此以后这身子就好了,还生了一双儿女。
等咱们从流山镇回来,我带你去那道观求求。”
没想到还有后续,何念问道“那位高人如今还在南州府,高人不是都是要去云游天下?”
“传言说高人是在等一个人,这么多年高人也是一直都在道观。
学义出生时我与相公去道观想求高人也给我们一根拂尘上的线给学义带在手上。
谁知人家一句无缘,我与相公就只好抱着孩子打道回府了。”赵夫人回道,人家都说无缘了,他们一家也不能强求。
这么玄幻的事何念还是想见识一下的,她也想看看她与这个高人有没有远。何念说道“那到时候就麻烦姐姐带我去看看。”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只送你到山脚,那山可得你自己爬上去。”赵夫人说道,那么高的山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会去爬。
又过了两日,赵夫人得知流山镇有位医术高超的隐世大夫,带着妹妹与护卫朝流山镇赶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府城里的人议论道“刚刚那是赵府的马车,听说赵将军的那位义妹受了很重的伤。”
“呸,这贾家村的人真是畜牲,种害人的东西不说,还趁人家护卫不在,把一个姑娘打成重伤。”
“就是,我听说那东西要是沾了,戒都戒不掉。”
茶楼上看着走远的马车,听着外面的流言。
楚亦说道“等你的东西取回来,你得给我一个。”
“你一身武艺,要那东西有什么用。”说完赵将军想到了什么,一脸笑意的道“你该不会,是要送给何姑娘?”
“嗯。”楚亦端起桌上的茶水应道。
马车出了城门,何念便靠在车壁上与赵夫人聊着南州府留的八卦。
两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这一聊起来,马车里都是两人压制的笑声。
“姐姐,你与楚山长自小熟识,那你一定知道他很多的趣事?”何念看向赵夫人,眼里满是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与你说。”说完赵夫人凑近何念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着。
何念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指着赵夫人不可置信的道“姐姐,你居然是楚山长那个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