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这一支的,也就是曾爷爷那一辈,先是娶了妻,后来在逃命中,妻跌下山崖,家人们找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找到。曾爷爷的爷爷做主,给曾爷爷再娶续妻。续妻第二年,就给曾爷爷生了一对双胞子。在家里为这对双胞庆一岁生日时,大儿带着失踪的母亲回到了家族,一起来的还有宗室的族老。不由分说,要将继妻和她生的两个孩子都撵走,曾爷爷急了,好话坏话说了一大篓,最后被执行长老看押着,硬生生的分开了两人。把继妻和那两个孩子一人养一个的说法就将继妻和另一个身体弱没有灵根的孩子撵出了花家。在继妻和一个孩子被撵走后,曾爷爷就被放了出来。
曾爷爷听到老妻和大儿密谋要将继妻和她生的两个孩子往死里弄,他知道她的老妻恨继妻恨到了骨子里,可这事怎么能怪继妻呢。族里当时给出的话就是要维护正统血脉不能乱,曾爷爷被看管时,身上的钱财和家里的钱财包括灵物都被老妻拿走。那时,曾爷爷手上唯有一个才收集上来还没有交回家族的一块灵石和族里的弟子牌,那弟子牌里有一颗灵玉球,就被他悄悄带了出来,还有那个留在家里的孩子,也被他带了出来。
他找到了继妻见到继妻时,他没想到,老妻对继妻是真的恨,不仅剥了她的仙衣,还拿走了本是继妻家里给继妻的财货,待曾爷爷找到继妻时,继妻和孩子就只余下了半口气。他自己把那灵石换成了人间之物,将继妻和孩子们送出了修界,在路上就被人追杀,他护得继妻就护不了孩子,继妻和她身上抱着的那个孩子被一剑穿心,被人踢下了山崖。而那个刺剑和踢人的人,就是他的好大儿。曾爷爷最后委托了他的忠仆才将这个孩子带到了凡间,只要活着就好,不要来修界。这是曾爷爷的话。那个孩子就是阿爷的爷爷。
阿爷的爷爷是忠仆一手带大的,他身有灵根,但忠仆不敢教他修者的事,只让他知道自已只是一个没娘爹的孩子,忠仆临终时,才吐露 爷爷的身世。阿爷的爷爷心中就一直有个想法,想回宗族,再为自己的母亲正名,至少牌位上要写上母亲的名字。但修者和凡人之间,隔着的可不是千山万水那样的简单。凡人间,听闻修者的事,说得最多的就是说书人。众凡人都以为那是神话,只有他知道,那是修者的世界。
阿爷的爷爷虽有灵根,但无人教导,不知要如何用,更麻烦的事,就是孩子少。阿爷的爷 爷只留下一子,就是阿爷的父亲。阿爷的父亲没有灵根,但也只有一个孩子,就是阿爷。阿爷生了两个孩子,都没有灵根。一代一代的人传给后面的唯有一句话,就是要后人哪怕只余下一个人,也要回花家问一问:为什么 ?!
为什么,他们有何错?!
阿爷现在的说法,就是在回答小叔,自已家一堆的事,要拉亲戚们也来背事吗?修者的手段可不是凡人能挡得住的,若是挡不住,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岳家一家一家的全部被灭。
显然小叔也想到了这事,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小婶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小婶,这么一望,小婶就懂了,只怕是有很难的事在为难着他。
对着小叔笑了笑,摇摇头,小叔就懂了,他也知道若是想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除非让阿爹放下老一辈的执念。
“开宗立祠,自成一系,不就成了。”元树心一边浇苗一边说,那苗都长得有些大了,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那苗就长到树心腰间了。“花家既然带给我们的是痛苦,为何还要守着痛苦,不若另改一姓,若别的人问起来,就说我们是混居的家族和亲族的族人不就好了。若我们有此机缘到了修界,遇上了花家,就把他们当是陌生人,就像他们对阿爷的爷爷做的事那样,不仅是陌生人,还是仇人呢。修者的世界,尊强欺弱。就像那神婆算的那一方,那个地方的大森林里有异变,会连累到周边上百的国家,所以,她才想去东方她拜师的地方去找她想找的人,来救她和她的孩子。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找到了找不到,那里的人都不会管凡人的事。我们自已管好自已,管好家族和亲族的事就行了,前提是,亲族让我们管,我们再管,不让我们管,我们何必多事?!”
那苗苗突地拔出了根系,站在了树心的旁边,她走哪,它就跟在哪里,一步也不挪位。“灵水管饱,但你要听话,不然,就把你丢掉,知道吗?!”众人还在回味树心的提法,另一边却听到她在训那根藤苗苗,“若不是星藤没有跟过来,有你何事!”她的眼里满满的嫌弃。
是啊,若是想接了岳家们一起离开,势必会混居在一起。也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坏处都是明显的,若是人心齐,众人想到家人的相处方法和娘家的亲戚们的相处方法就摇头。财帛动人心,农家一年都挣不到十两银子,若是听说花家一年挣的钱比他们一百年挣的钱还多,只怕会更加的混乱。到时,别说是妾了,估计姨娘、侍女之流会挤满花家的院坝。妇人们一想到这事,头就一阵的摇头,不行,这不行,若真是这样,只怕会无休无止的算计来算计去,甚是烦恼。
胡家,只有两个老的,倒是可以接来一起。林家和花家都是大宗族,接一人就会带着后面一大堆的亲朋好友,真融入了只怕花家被里面淹了渣都不会余下,就会被撵出来了。那何必这样的呢。小婶子也是想明白了,小叔和家里其他的人都想过来了。凡人中相处之道最是忌讳不患寡而患不均,众人也知树心提的这个意思是想以一家之力承几族之事,心里暗想着:这孩子,只是太小了,那里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险恶着呢。众人都笑了起来,别说了,还是走吧,可现在往哪走?!之前有神婆带路,大家都有目标,而现在,神婆和神婆带的人先后被孙女用法术扔了,这下子,众人选择性的难了,这要往哪里走呢?!继续向东?不管向那边,都很麻烦,因为路不熟悉,更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不若,我们回我们自已的家吧,那里一草一木都是自已的种的,家里都熟悉了。”每个人都想到这事,都在说着自己的主意。唯有阿奶和阿爷没有说话,两人齐齐的望着树心,说:“让孩子们选择,我们想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被突然点名的花树清和花树风愣了愣,又望向正和那株藤蔓玩得开心的妹妹,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不好办啊。花树清想了一下,:不若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看看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再看看别人要往哪边走,我们跟着走就是。
花树风摇摇头,“我们先于别人走一步,已是得了先机,哥哥这种说法,只怕会让这先机失了先机,我们会不会成了别是案板上的肉,被别人要砍要杀的,再说了,山下村子里的人可信吗?我们这段时间请医请神婆的,山下的人早已议论纷纷,我听到他们在给我们家算帐了,总觉得这些人有什么 想法。”他在大哥和小妹昏迷时,看见家人为救两人大量的在花钱,就看见了山下村民们异样的眼光,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给他家里的银俩算着帐,还有些人挡着他,要将家里的女孩嫁给他。他吓得连忙跑路,回到家里就是不愿意再出门。那些人的议论里,不管是那种说法,都是在算计花家,还有更甚的话,他说到但一直没有说话,这一次被阿爷和阿奶点了名,才说了一些他的想法。
阿爷和阿奶及父母和小叔小婶却是点头了,逃都逃出来了,明知道那里不是个好窝,再回去不就是给别人碗里添菜吗?花树清明显一愣,忙拉着花树风问事,树风和树清两人走到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树心呢,你的意思呢!”阿爷终是打断了树心教训小藤苗。“你们商量定了我跟随,怎么都行!”花树心如此说,她的说法大家也点点头,好歹也是个意见。
说了一大半天,每人的肚子都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现在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阿爷让家人们将家里的骡车都围成一个圈,中间弄起了篝火,看这样子,是要商量一晚上喽,树心没有管。简单的吃了晚饭,就和爷奶说了一声,在家里人所在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告诉家人,只要不出圈,没有谁打扰到大家。家人们都点头,却看见树心拉着小藤苗进了旁边的山上。阿爷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树心只能在路边不远处 等着阿爷。跟在阿爷后面的还有阿父,两人一人一个背篓还带着弓箭和箭矢篓子,背篓里有一大捆绳子。树心接过阿父的背篓和弓箭及箭矢篓子,让阿父快回去,那边的女人们多,男人们要是少了,她们会更加担心,至于阿爷,他是劝不动的。
不得不说,神婆停在这个位置上是有道理的,走到了山顶附近向下看,这里的就是个天然的阵法,自己的那个结界放在下面就相当双层保护。
“阿爷,还是想完成祖祖们的遗愿吗?”树心知道阿爷是怎么想的,他坚持了大半辈子,这下子要是突然放弃了,没有了方向,他会懵,更不知道前路在哪里。阿爷点点头,“不说你阿爷想回去问一问,就是阿父和我也想回花家去问一问,为什么?”
“不管哪种情况下,都要回去问一问吗?”树心轻声的问。阿爷一个愣神,“有何讲究?!”
树心看了一眼阿爷,他的老相和面相正在变化,“阿爷,我们自成一宗可好,只要我们团结和强大,不用回花家,花家自会向我们靠拢!若阿爷想问为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在修者世界的修者家族里,像这样的家族有很多很多。阿爷可知道,在修者的世界里,谁强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比凡间更甚。凡间,至少世家们还要遵循着平衡,修者世界里没有平衡,阿爷还是想要去问吗?!”
树心几乎是在明着说了,弱小的一方去问强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阿爷一下子脸就白了,“就像神婆那样的...”他想到了,他孙女的一招,就让神婆不知飞到了哪里。“我,我,我能怎么做,才能为阿爷,阿父和我们讨回这个公道!”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树心看着阿爷,说“阿爷,自成一支吧,我带着你们去那个世界,我们会比他们还强大,等 你们强到让他们只能跪着时,到那时,你再问出这个问题,那些当年喊打喊杀又真正伤害到家人们的人百分百就会成为那个家族的牺牲品,这就是世界的道理,阿爷想要做的话,我们就需要一起努力了!”
阿爷抹了抹眼泪水,“好,我们自成一支,我们一起努力,现在,树心,告诉阿爷,我要怎么做!”树心笑了笑,“我们先在这里停留一些时间,得把周围山林间的灵药和凡药采完,看看能不能换成我们所需要的物资,再将家里的人灵根全部激活,凡人也是有灵根的,只是凡人的灵根都是封闭着的,而且,凡人的灵根数值很低,低到修界都不承认的地步,因为数值低,所以,生命才没有修者那样的长。”
“阿爷啊,草木一秋,人生一世,人的这一世有的生命只是一天,有的生命却有百年,人占了先天的灵,才会有那么长的生命,人被所有的灵羡慕,就是因为人是有灵的,而灵不一定有人!”树心说的时候,旁边的小藤苗疯狂的点头,阿爷看见了。点点头,“好,阿爷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