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长相互吵嚷中,把众人都吸引了过来,这才知各族长做的事,他们并不觉得族长们做错了,反而认为,高家人不会侍弄好物,让他们空欢喜。洪家族长更是放言,要族人们速速离去,众人忙惊问之下,才知道还有人泄密,官府已对此藕园作了标识,若是不走,所有族人都会被抓,还要去做矿奴,十年的矿奴。
洪家村人气愤不已,临走时,洪家族长就引导族人和村民,说谎是因为李家泄密,不让洪家村的村民们吃个饱饭,引得众人冲到李家庄和李家庄发生了械斗。李家庄人虽奋力反抗,最终因为人数少且完全没有防备,李家族人损失惨重。李氏老族长被愤怒的洪家人打死,还打残了李族长的两个儿子,打伤了十几个李氏族人。但洪家村人也因此伤了七个。
傍晚山洪爆发,大水先冲毁了洪家村;打架后,洪家村中七人本就受伤,又着洪水抢救家人和物资,伤更重而彻底站不起身只能卧床之人,却找不到医者为他们救命。这时,洪族长意识到,他应该是做错了事,若没有撵走高家人,这些倒地卧床的族人就会得到医治。但一想到当初算的万把斤藕的事,又觉得这是高家不懂事。怎么能只顾自己赚钱不顾别人生死,不说别的,你到村子里,村子里接纳了你们。不说交八成给村里,至少也要给他分一半才是,却只说到时,请人来作工,一起起藕,每人送十斤藕,还只请十人,太小气了。全然忘记了这园子是高家人买的,他还当是他村子里的种物,他要收一半的想法。
大水过后,地龙翻身,将洪家村全部葬入了地坑中,洪家村人,除了卧病在床的人没能及时的跑出来,这些卧床伤重者和土地及家园则全部被埋进了地底。举族痛呼,“苍天啊,给条活路吧”洪族长的心里悔不当初啊,若不是因为高家不太听劝,交八成不行,交七成也行啊。有了那些吃的,洪家全族人都能活着好,他家更能再上一步,大家都得利,就多好啊。怪只怪高家不听劝,最后一步才是送人走。最后才懂事时,却让自己遭了殃。家里的老骡可是几百斤肉啊。亏死了,每每想起这事,心痛得不能言语。
当地镇上的官府可不会因为洪家村受了灾打伤打死了人会放过洪家村人,只会逼洪家人拿出钱财来抵那五千斤重的藕。为了活命,洪族人带着还活着的,又愿意和他们一起走余下的人,离开了洪家村。
洪家村人却不自检,反而更是只咒骂高家,嫡枝害百姓失财,庶枝害百姓性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行在路上,开始那些时间骂骂咧咧,和者众,博人眼球,被赠食物而狂喜不已。而后再行进中,又骂骂咧咧却无人问津,不是别人听烦了,而是这样的人,博人眼睛,只为讨食,众人中已有人自知上当,再也不给予食物或水表示自己也是愤怒中的一员。
洪家村人在讨不到别人给的食物后,就开始在林间小道,加入了抢食大军之一的队伍,受伤的抬两天,第三天,除了他家人愿意帮助受伤者以外,族人村人小心思不停,就渐渐都远离了。出来逃荒私心重重,时间稍长族人和村人心就淡了,各人算计,心也散了。最后能团在洪家族长身边的就只有他的儿子和老妻,全家的行李,并不是,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族产他都带上了。他和儿子一人驾着一辆骡车,骡子就是族产之一。骡车里就坐着他媳妇。原来还有一个女子和她孩子的,却在不久前,被他们一家堵死在那个土洞里,他们就拿了全部的行李坐上骡车再次逃荒。
人都说冤家路窄,这不,新李族长带着的李家族人,在离村时,除了离世的,其他伤者也都是带着的,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少。相互扶持的却走在洪家村人的后面,前路侦出的猎人们认出了分散着的洪家村长,转头就回去和李家族人说了。李家族人本就比洪家村人少,再加上之前的械斗伤了不少人,但行走在逃荒路上,却是最多的一群,因为除了身死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被全族保护着一个也不少的抬着出发,李家很团结。得知了仇人只有零星的就在前面,族内的人群情激动,现在不痛打落水狗,以后那有机会再报仇雪恨。
新李族长是老族长之妻,她为人较谨慎,考验事情相对周全和稳定。李家族人大多数的孩子还是她帮着接生的,李族在遇难后,推举新族长就推了她。族内年龄比她大的没几个,都是孩子呢!李族亲临危受命,也愿意带着李族的孩子们一起共同面对灾难,得到了全族人的拥护。现在听闻有族人汇报了这个情况后就果断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将所有的猎人们和壮年汉子们分成了两队人。一队由猎人春领头,一队由猎人夏领头,她居中调停。猎人春带着一队人背上一半的武器和族人前去了前面据说是落单的洪家村长;猎人夏则带着余下的一队人同样的背上弓箭,手上不是拿着砍柴刀,就是拿着木棒,巡查周边的环境,赶走不相关的众人,保护族内的妇孺们。
他们的行为,却被不相干的另一队人看见了,那队人,人数就三个人。领头的像是一个男子,他手里拎着的是一根竹棒,一个中年妇人还有一个年青的妇人。男子对着年青的妇人不知说了什么,年青的妇人点点头,像是同意了什么。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年青的妇人原来是个大肚婆,这三个正是逃出望龙山的谢娘子,死士阿林和奶娘马嬷嬷。
阿林头上戴着藤草编的草帽,两妇人脸上也是土黄泥灰,身上粗布衣裳到处是泥浆点点和周遭的妇人们装扮无异。头上也有藤草帽。两妇人身上中年妇人只有一个软软的包裹挂在身后,旁人一看,就知道,那包裹里除了一身衣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唯有男子身上还挂着明显可以看出是女人们的包裹有两个,鼓鼓的。有心人跟了一路,原以为那鼓鼓的包裹里定是好物资,却没想到,居然是两个葫芦,一个葫芦里是那年青的大肚婆在喝着;另一个葫芦则是另两人在分别喝着。有心人这才没有再跟,都喝得底朝天了,哪里还有余下的。这些人哪里知道自已是从鬼门关里回转到阳世。若他们继续跟下去,只会被阿林处理了。人命如草芥,在逃荒中的人命比草芥还不如。
李族长在猎人春一队人的陪同下,悄摸摸的摸上去了,看见仇人分外眼红。相公身死,两个儿子残疾,家里花钱如流水,家里的两个儿子没有死在山洪之中,却死在了地龙翻身下,只余下一个半岁大的小孙子和大儿媳妇。此时但她强忍着泪水,吩咐几人四下分散,看看周围是否还有其他的洪家村人。待确认的确没有人跟着后,就打了个手势,猎人春取出了背上的弓箭和斜挎在腰上的箭壶中的一支利箭,其他几人纷纷有样学样的,取出了箭羽....
在李族人带着人全员回来时,其他人的身上背着各种各样的杂背包,还牵来两辆车,还有两匹骡子。又叫上队里的另一人,和猎人夏带着的队换防。众人将所有得来的物资全部堆在营寨里,让妇人们整理,再按着需要背在其他壮年汉子们的身上。营寨里欢声笑语,虽然食物没几块,切碎煮烂了,可以给族里的孩子和老人们先紧两口,中年人和年青则喝一口也是满足的。更何况有了骡子,就相当于有了保鲜和移动的肉库。
李族长红着眼睛,说“仇人已死,我族大仇已报,谢祖宗保佑,送亲人离别。”在她以土捏香炉,插草为香烛后,说了这一番话,全族人,包括老人和孩子,妇人和壮年们,全都跪下,向着家乡的方向叩拜。这一幕,让死士阿林心里有了想法。取出行李中的一个半大的青葫芦,几下一捣鼓,就成了一个小盒子。将大肚妇人扶在树荫下,拎起那箱子就向李家族人走去。
高奶奶拉着大儿子去了影城的大门平台的位置,才知道家里的新物品和新家俱都是他们备下的,万分感谢后说了要来影城看看物价,以便以后有什么需要添置或者要卖出什么被其他人欺了生。“谁要欺你?!”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高奶奶头都没有回,一边喊着一边拉着儿子,向声音发出的人喊:“半师”!来人正是杀了楚国国舅一家的道人,乾道子。高奶奶抬头一看,就愣了愣,但想到什么,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高宏看母亲
的作派,也跟着行礼,叫了一声“半祖祖”
乾道子听到这两声称呼,点头认可,眼睛却望向平台主事之人。众人大惊,全部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忙将事情都说了一遍,乾道子点点头,“若是下次再来,你们跟一个人在她身边,为她引引路,别让人,真欺负了她去”。众杂役恭敬的行礼“诺”。
“半师还和原来一样”高奶奶激动不已,十岁时半师就如现在这般,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乾道子点点头,笑眯眯的:“凡界四十年光阴眨眼间就过去了,我有事先回师门交接,稍后便来寻你,看看你这些年的医技可有倒退。”
说完,转身,瞬间不见了踪迹。主事者,连忙站出了平台位置,和另一个主事者交接了活计,问高奶奶:“今天来想买什么可有清单,一并交与我等,大师傅既然来你家看你,不妨坐上我们的马车,先去家中等待,总不能让大师傅来等人。”
他这么一提醒,高奶奶想起了半师走时说的话,连连应是,将手里背上的背篓中的一个盒子取出,打开,取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凡草药品的名称,递给了他。后又从怀里摸出才从这里换到的一百银子也递了上去:“我不知城里的价,这些也不知够不够,若是实是超过了,待下次,我们卖些药丸再还与你们。还不知小哥贵姓。”
前面听得大家都在点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全体都忍笑不住,这主事者可不是小哥,只因不喜胡须,故用清洁术时将胡须整理光鲜,其实他都100多岁了。
可他高兴呀,是吧,就说这样显得年轻,看看这老人不就是喊他小哥吗?
有授业的师父和非授业的师父,哪可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乾道子一身本事,况且现在已是金丹道人,还没一个正式的徒弟,全门上下都在看着,原来他在凡间收了过一个凡人徒弟传授过几招医技。
“哎呀,以后啊,我们不用称呼年龄,虽然你没有拜师门,但乾道子大师傅可是刚说过的不能让你被人真欺负了去,我们可都是内部的人.我们的年龄比你都大,不妨见我等名讳就行了,我叫许达”。许达笑眯眯的说着话。
“夫家姓高,不妨叫我高岳氏”。高奶奶并不拿乔,温和的笑着,那笑上尽是满意,没想到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城里的物价。却不想竟然遇上了半师。高奶奶一路上的都极为兴奋中,却没有半分透露当年半师的一丝事情,这让跟去的许达甚为满意,怪不得大师傅要传她几招医技。
待她们一行人到时,半师也在院子里坐着了,他拿出一个玉球,让三个孩子都一一上前摸了一次,许达一看,就知道这是做什么。半师看见那光球并没有反应,这就让他感觉很奇怪了。明明那石头在这附近就在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可这三个孩子上前去没有看见与那个玉石有相应的光芒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