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
上官凌被那些实验体拖拽着离开,几分钟后,另一个房间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连麻药都没上,直接生剖!
冰凉的刀锋划破皮肉,上官凌整张脸都痛得变形了。
眼见着一个实验体捧着一条还在蠕动的卵囊靠近自己,他疯狂挣扎,嘴里不停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想喊停,想要求饶,可是此时舌头都没了,除了能发出囫囵的叫声,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就那么被束缚着躺在实验台上,一张张脸压抑着兴奋看着他。
当初,他也是这样看着别人。
主导者的位置瞬间颠倒,上官凌终于体会到那种绝望的和恐惧。
头顶的白光灯很亮,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那光像是穿透了身体照在地面上。
这一刻,上官凌心中只剩下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求饶,或者是死的干脆一些。
一阵阵剧痛之中,他神智开始恍惚,模模糊糊之中好似通过第三视角看见了自己正在被开膛破肚的身体。
原来被展开之后,他的身体和其它实验体,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血和肉……
……
正在他意识涣散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拉回到身体之中。
“阿弥陀佛……”
平静无波的声音带着悲悯出现在这满是鲜血和死亡的地狱之中,却并不显得突兀。
如同晨曦之中的划破黑暗的光明一样自然。
这个声音他记得!
是无邪和尚!
原本已经失去反抗意识的上官凌猛地睁开眼睛,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
男人一边问,一边动作轻柔的将第二个卵囊塞进他的腹腔。
其它实验体连忙上来摁住挣扎的上官凌,“你别想跑,变成怪物留下来陪我们吧?
上官队长,我们会为你挑选最健康的卵囊,让你成为产卵量最高的蚁后!”
腹腔之中已经塞进去了一个卵囊,显然太拥挤了,第二个只能放进去一半。
那实验体先是皱眉沉思,随后又自顾自说道。
“没事的,挤一挤就可以了,他的金属强化能力决定了这个身体的生命力。
他没那么容易死……放不进去的话,就把多余的器官摘出来吧……”
于是上官凌惊恐的看着一双满是鲜血的手伸进自己肚子里,搅动,撕扯。
那些人神态冰冷的就像是在杀一条鱼。
剧烈的疼痛中他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
实验中心。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来,他身形枯瘦,头发杂乱,浑身都是黑乎乎的,头发眉梢甚至身上已经破旧的袈裟,全都是煤灰,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施主,回头是岸。”
这浑身漆黑的人双手合十,向前几步,赤裸的脚直接踏进血水之中,悲悯的注视着前方的少女,“施主杀孽太重,若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时不晚。”
姜尤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得跟骷髅似的人,正是那个小木屋里的和尚。
“放下屠刀?放下什么屠刀?”
姜尤好笑的问道,素白的手指轻轻一抬,指了指满地的尸体。
“你们佛家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我杀了这么多人,怎么算?
现在放下屠刀,真的来得及?
若是如我这样的恶人放下屠刀也能立地成佛,那么你们何必苦修一辈子?”
“阿弥陀佛,缘起缘灭,皆是因果;善恶自负,报应由心。施主不必执着于过去,只要心中有善念,何时回头都不晚。”
“既然报应由心,你又来做什么?”
姜尤没有直接动手,自从上一次对着和尚出手之后,她就知道这和尚恐怕是谷家特地放在四季谷的高手。
他不是和其它幸存者一样被困在这里,他自愿留下的。
他是四季谷的锁,锁住这里的一切。
“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姜尤问道。
“小僧无邪。”
小僧?
姜尤怀疑的打量了一眼黑黢黢,看不清容貌的和尚。
这和尚身形佝偻,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粗哑,她还以为是个老和尚。
既然自称小僧,就证明是个年轻人。
“无邪?我看你倒是邪门的很,怎么你们现在佛门也开始恰烂钱了?
居然帮谷家守着四季谷这种恶心的地方,他们给你多少香油钱,我给双倍。
你立刻滚,从我眼前消失。”
两人说话间,没注意到站在姜尤身后的张淑慧自从听到“无邪”两个字之后,神态就变得怪异起来。
【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淑慧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停回想。
姜尤不动声色的看了张淑慧一眼,竖起耳朵。
【无邪,想起来了,这名字不是浮屠塔的那个和尚吗?】
【卧槽,要真是他的话,那就完蛋了,这家伙江湖人称倒霉鬼,谁遇到谁倒霉!对他下手就等于虐自己!】
【不行,我得提醒教主大人,这和尚不是好对付的,他是无序列异能者,并且能力在无序列当中都十分罕有!只要对方攻击他就会被反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在整本书当中不算是战力值很高的角色,但是没人敢惹他。毕竟对他下手吗,就相当于对自己下手!】
【不行,万一教主大人一冲动,说不定就被自己的招式给反杀了!】
【这和尚的强大之处在于信念,他坚信自己所相信的一切,想要对付他,就要让他从心里否决自己曾经相信的一切,摧毁他心中的佛!
但是书里介绍他就是在和尚庙里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信念不是一般的强。】
【可这是攻心的招数,姜尤只会用拳头,哪儿会攻什么心啊?!】
她心下一激动,连忙抓住姜尤的手,“教主大人你听我……”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瞬间,张淑慧就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东西正在往喉咙上涌。
立刻意识到不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
张淑慧一句话没说完,就喉头一甜,嘴巴像个喷泉似的开始狂喷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