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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南顺帝娶妻的时候,他的后院每一位妃子家族势力都一般般。

谁都没想到,他娶了她们之后,竟说动了那些家族抱团发展。

这才能在短短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

七皇子便是当年两位侧妃之一所出。

那位侧妃的家族手握三十万兵权,镇守玉门关。

而玉门关地形特殊,能一路直取关中腹地。

太上皇感受到浓浓的威胁感。

所以七皇子一生下来,就被他以各种理由,带到身边,养在深宫之中。

可怜那位侧妃,每个月只有两次跟自己亲儿子见面的机会。

七皇子被当做质子,拿来制衡侧妃的家族。

太上皇知道,一个孩子是威胁不到南顺帝的,但是只要能威胁到侧妃家族便足矣。

侧妃生七皇子的时候,身子坏了,再加上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在七皇子五岁那年就去了。

“……他如今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比安晨还小,应当不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思。”别看孙长策是个大老粗,实则粗中有细。

他对朝堂局势的了解不比朝中任何一位官员差。

“那倒不一定。”叶晚棠手指轻轻摩挲过下巴,瞳中带着几分认真的光,“一个孩子,从小被人当做质子养在深宫之中,幼年时又经历丧母之痛,无人做他的后盾,从小不被呵护,心智肯定要比普通孩子成熟的早。”

深宫,可是会吃人的虎口狼穴。

每代皇帝有多少个孩子无声无息的夭折,数都数不过来。

多少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却子嗣凋零。

难道是皇帝身体有问题?还是妃子身体有问题?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看的懂那里面的复杂。

七皇子虽说养在太上皇膝下,但到底不是自己所出,还是个被自己忌惮的孩子,太上皇肯定不会有多上心。

很难想象,他小小年纪看过多少尔虞我诈。

在那样的环境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说他什么都不懂,叶晚棠可不会相信。

谢渊北显然也跟她想到同一个点上了。

“七皇子五岁那年,侧妃去世,他曾闹着要出宫为母妃守丧守灵三年。但被太上皇拒绝了,他给南顺帝写过很多封信,求父亲在前朝替自己想办法,让自己得以出宫在母亲灵前尽孝。

但南顺帝为了利益,置之不理,从未有过回信。自那之后,七皇子便失去了孩童的天真稚嫩,再也没吵过闹过,就连他外祖父去世,他在太上皇面前也一言不发。”

叶晚棠点头,“越是这样的沉默,越是可怕,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直觉七皇子肯定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心机。

“他外祖父家当年如此显赫,即便后来没落了,肯定也给他留了一些势力。毕竟是他们家的血脉,不可能撒手不管。”

“晚晚说的不错,七皇子外祖父家只有一独女,就是那位侧妃,老两口把她放在心尖上宠到大。对女儿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绝不会置之不理。”

孙长策挠挠头,“倒是我想的简单了。”

他之前更怀疑是四皇子的人。

一个人腿断了,但野心可不一定会断。

尤其是他见过四皇子几次,接触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假。

不管是说话、笑容还是其他,都仿佛戴上了好几层面具。

“南顺帝的儿子足足有二十几个,但能顺利生下来并且活下来的就那么几个,要说他们没点城府,狗都不信。”

谢渊北点头道:“不管是七皇子还是四皇子,亦或者是其他方势力,总归目前影响不到我们。他们跟五皇子有什么仇什么怨,都暂时与我们无关,五皇子被劫走,对我们来说反而还是好事。”

他死在神医谷,离他们太近了。

还是得死远一点,比较安全。

叶晚棠眸光一亮,“谢渊北,让你的人放出五皇子假死的消息。”

他心领神会,“好。”

立即唤来属下吩咐。

孙长策脑子转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叶娘子英明,放出他假死的消息,日后他死在哪,都与我们无关了。”

“没错。”

孙长策离开后。

她又给谢渊北检查了一下,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之证。

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叶晚棠打算先吃饭,晚点去看看雨柔。

谢安晨独得她厨艺真传。

甚至还有几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征兆。

中午做了豆角排骨焖面,手擀的面条吸满了汤汁,韧而弹牙,令人回味无穷。

排骨是神医谷的厨房存货。

官兵们处理了尸体,把昏迷中的神医谷弟子都抓了起来,强制开机。

那帮人吓得嗷嗷叫唤,还不清楚他们处于什么处境。

有人嚣张,被官兵打断了手脚,这才老实下来。

至于农东霖,官兵也要带走的。

只不过他们都知道,王爷王妃还有事情要审问。

去见雨柔之前,叶晚棠和谢渊北先来见农东霖了。

农东霖浑身上下都是被鞭挞的伤痕,加上剑伤和其他,身体各处遍布血污,没有一块好肉。

他奄奄一息,仿若没有生气一般。

连胸膛的起伏都微不可觉。

叶晚棠捡起一根木棍,戳在他肩膀上的剑伤处。

“嗷!!!”

农东霖一声嘶吼,撕心裂肺。

他睁开独眼,瞳孔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谢渊北!你这废人,终于敢来见老子了?”

“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叶晚棠冷笑一声。

“接下来,我问,你答,若是不说,让你尝尝辣椒水的滋味。”

农东霖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问题?”

叶晚棠没有废话,倒了一滴辣椒水在他受创的眼睛上。

“啊!啊!!!”

钻心的刺痛传来,农东霖疼得直抽搐,一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伤口不大,不致命。

“老谷主的另外两个弟子,如今在哪?他们叫什么名字?”

农东霖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渊北一记冰冷刺骨的眼神射过来,他舌头立马打结,不敢犯贱了。

“我说,我说……”

这对夫妻,简直就是魔鬼!

这些酷刑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竟在一天之内,全部尝了个遍。

每次被疼晕的时候,总有人用各种办法,逼着他醒来,一遍一遍的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短短一天时间里,农东霖经历了 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