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祝初霁端坐在上首,其他各个商铺的掌柜们,庄子上的庄头们,以及绣坊,印刷厂等等的负责人,统统分坐在大厅两侧。
下人送上茶水,掌柜们依照座位的顺序,逐一将账簿奉上,并且把盈利的月银如数交给小五子登记造册。
自从之前祝初霁惩治了,被闻人家老太太霸占的,几个铺子里的掌柜后,所有的掌柜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不堪的小动作。
摄政王的大名,威名赫赫,但是他的心狠手辣,别人也不敢忘记。而摄政王妃的身后,站着摄政王,自然不敢有人使坏。
就在最后一个掌柜的让身边的小厮将账簿送到祝初霁面前时,只见寒光一闪,祝初霁朝后一仰,连人带椅子翻了过去,避开小厮手中的匕首。
原来,就在小厮起身朝祝初霁走来时,她戴在手腕上的那只手镯顿时发出一阵钻心刺骨的寒意。
祝初霁顿时就警觉了起来。等小厮走到自己面前,祝初霁发现他是一只手拖着账簿,一只手放在账簿底下的。
毋庸置疑,那放在账簿底下的手里,握着的必然是凶器。
所以,就在小厮抬手之际,祝初霁脚尖点地,朝后一仰,迅速地躲过小厮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
望着匕首上那微微发青发蓝的光,祝初霁断定,这是将毒药涂在了匕首上。
看样子,刺客是想要一刀毙命,见血封喉啊!
再看那刺客,早已经和凤荨战在一起。凤荨不愧为神龙殿训练出来的,身手十分了的。
见危险被凤荨给挡了过去,自己这才站起身,望着凤荨和小厮厮打起来。
那个带小厮进来的掌柜,早已经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求着祝初霁饶命。
祝初霁刚刚已经瞄过账簿,发现上面写着东街聚宝斋。这聚宝斋原本是摄政王府的产物,后来被公冶无咎硬塞给了祝初霁打理。
既然是公冶无咎的产业,那么这个掌柜的应该也是神龙殿的人。
既是神龙殿的人,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清呢?
祝初霁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的掌柜,朝身边的凤娸使个眼色,凤娸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室内的打斗声,早已经惊动了府里的侍卫,大家一下子围了过来。七八个侍卫一股脑儿地将祝初霁护在身后。
再看凤荨,和那个小厮打斗得非常吃力,明显地看出她处于下风,只是为了护住祝初霁的安危,不让小厮靠近祝初霁,才拼了命地缠住小厮不放。
祝初霁冷声说道:“凤荨,退下。”
凤荨眼见得王府侍卫已经将祝初霁团团护住,这才放心地虚晃一招,跳出了打斗圈。
那小厮见自己被王府的侍卫给包围着,顿时讽刺地一笑:“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说完一闪身,朝祝初霁窜去。几个侍卫齐身迎了上去。顿时混战一片。
只是祝初霁注意到,这一次的刺客,身手不同往次,五六个侍卫一齐应战,居然也只是堪堪打成平手。
看来这一次,对方是不惜一切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也难怪那个掌柜的看不出身边的人已经被替换,这样的高手,估计龙一和他对决也不一定沾到上风。
于是朝那个还跪着的掌柜地说:“你先起来吧!”
掌柜的这才站起身,走回自己原本的座位上。一众掌柜的,不愧都是见过世面的,眼见得王妃娘娘无比镇定地端坐在那里,他们所有人也淡定地坐着。没有人一人因为刺客而惊慌失措。
祝初霁满意地看着大家,笑着说:“大家稍后,本王妃处理一下,咱们继续。”
说完站起身,朝着正厅打斗处走了过去。
大家不明白王妃娘娘准备要干什么,那些人在打斗,您走过去不是很危险吗?
就在大家都很纳闷时,就看见祝初霁一闪身,冲进了打斗圈,同时高声地喝道:“退下。”
侍卫们应声退下,只留下祝初霁和刺客单打独斗。那些掌柜的都大吃一惊,王妃娘娘怎么能够以身犯险呢?那些侍卫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王妃娘娘的安危都不顾,只管他们自己保命退下?
刺客正是肖明,蹲守了近三个月才寻到今天这样一个机会,眼见得所有侍卫都退下,竟然让祝初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高手,肖明不由得讽刺地笑了。没想到,这摄政王府里的侍卫,居然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一次看你个草包王妃还如何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祝初霁拔出之前公冶无咎送给自己的短匕,直接欺身而上,朝着肖明的面门刺去。
肖明不屑地笑着:“凭你?也敢我本座斗?”
祝初霁也不搭话,手上脚下不停,眨眼间连刺肖明五六下,肖明猝不及防,只能极力闪躲,却终是慢了一步,左肩还是被祝初霁手中的短匕给划出一道血口子。
这下所有人都看呆了。没有人相信,连内功都没有的王妃娘娘,会将七八个侍卫都无法近身的刺客刺伤。
没想到,祝初霁这个所有人眼中娇小玲珑的女人,竟然如此彪悍。
肖明也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侍卫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草包,居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刺伤。
刚刚那些侍卫退下时,他还在心里暗暗叫好,以为这下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祝初霁,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自己连还手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祝初霁刺中了左肩。
肖明实在想不通,摄政王妃这草包的称呼到底是什么人传出来的。此刻肖明的内心是崩溃的。原以为祝初霁是自不量力的青铜,却不想她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王者。
眼见得祝初霁再次欺身而上,朝自己攻来,肖明不由得急退几步,却越打越心惊。因为祝初霁紧贴着他又追了上来。
由于是近身搏斗,肖明居然有些施展不开,竟然被祝初霁压着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