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咏帆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自己确实不如自己这个师父的女儿。
服下解药后,谢咏帆终于站起身子。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倚仗,想要对付眼前这个女人,唯一的依靠就是逍遥宫。
为了活命,现在伏低做小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这些只是为了保命的伎俩。
想到这里,谢咏帆马上跪倒在地上,给祝初霁连磕三个响头,表示自己心甘情愿地臣服于祝初霁:“从今天起,我谢咏帆的命就是少谷主的。”
祝初霁莞尔一笑,谢咏帆的心思她大概能够猜到。以他如此这般的作态,一看就是见风使舵之辈。
难怪当初原主的娘亲竹影夫人都会被他的所骗,收他为徒。
想来这么多年能够在逍遥宫手底下安然无恙,也与他的这种能屈能伸的生存法则有关。
“谢大公子,想必你已经忘记,刚刚打赌你们全家的命,都是本少主的,何况本少主刚刚又赐了你解药,你的一条命,在本少主的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祝初霁的话,让谢咏帆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没想到,这个少谷主如此不给自己脸面,既如此,等自己出了眼前的困境,一定要给仙霞谷致命的打击。
面对哑口无言的谢咏帆,祝初霁也不想为难他:“既然你说那五位师兄在逍遥宫,你,可愿意带本少主前去逍遥宫去见见他们?”
谢咏帆没想到,祝初霁竟然提出去逍遥宫,这可是正中下怀啊。
于是他一副皇城惶恐地对祝初霁说:“谢某愿意带少主前往,只是这逍遥宫里危机四伏,少谷主可得要当心。”
祝初霁点点头:“无妨,你尽管将我等带进去就行。其他的无需你操心。”
谢咏帆心头一喜,太好了!本来说出五位师兄的事情,就是为了将她骗进逍遥宫,现在,根本无需自己开口,她竟然主动要求提出要去,岂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将荆九通和徐道凌等人留下,祝初霁带着公冶无咎,跟着谢咏帆一起乘上了马车。
因为之前公冶无咎一直站在祝初霁的身后,并没有多话,所以谢咏帆一直以为公冶无咎只是祝初霁的侍卫。
一路上无话,几天后,一行人就赶到了逍遥宫所在属地。
马车沿着山路直直地前行,一直走到了一高大的牌坊前。
谢咏帆介绍,这里就是逍遥宫的进口了。
祝初霁应了一声:“知道了。”并不再吭声。
谢咏帆也不再多话,将马车直接朝里驶去。沿途不断有人打招呼,谢咏帆均是礼貌地作答。
直到马车停下,祝初霁撩开车帘,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楼般的大门口。
谢咏帆对祝初霁说:“少谷主,这里就是逍遥宫的大门口了,所有人都必须下马下车,步行进去。”
祝初霁点点头,一个健步,跃下马车。公冶无咎也跟着下了马车。早有门口的童儿将马车赶往别处。
进得大门,两个侍童对着谢咏帆躬身行礼。
“见过谢先生!”
“免礼!”谢咏帆说着,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祝初霁和公冶无咎继续说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两个侍童连忙躬身说道:“贵客里面请。”
祝初霁和公冶无咎也不答话,径直跟着谢咏帆继续朝里面走去。
进了两进天井,谢咏帆拐过了一道九曲长廊,然后穿过一座假山,这才在一座厢房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了。”谢咏帆朝祝初霁介绍道,“我的妻儿一家都住在这里,只可惜我那年幼的小孙孙,被安排在另外的住处。”
祝初霁点点头:“那失踪的五位师兄现在何处?”
谢咏帆摇摇头:“少谷主,你且安心在我这里住两天,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到时候营救他们也好有个安全的退路。”
祝初霁好笑地看着谢咏帆,嘴上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内心里难道不是想把自己困在这里吗?
不过,既然他如此说,那自己就成全他好了。
想来,谢咏帆一定会秘密地通知逍遥宫的人,到时候,会联合逍遥宫的人,给自己暗下杀手。
朝公冶无咎使个眼色,公冶无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逍遥宫为了拉拢人心,对待这些下属还是挺不错的。
生活条件都是一等一的,想必,谢家人在如此优渥的条件下生活,倒是有些乐不思蜀了吧!
“如此,那本少主就随处走走看看,也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祝初霁倒也不是矫情的人,反正来逍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情况。
谢咏帆点点头,说了声:“失陪了。”说完就自己进了房间。
祝初霁冷笑着望着谢咏帆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谢咏帆的心思,祝初霁一目了然。他是故意将祝初霁和公冶无咎丢在这里。逍遥宫里根本没有没有陌生人走动。
若是一旦发现有陌生人进入,势必全宫里进行围剿截杀。所以谢咏帆将祝初霁带进逍遥宫的目的,就是想借逍遥宫的手,杀掉祝初霁。
可惜,谢咏帆低估了祝初霁和公冶无咎的能力。他们若是能够轻易被截杀,那神尊凤九檀的威名,和宣武国战神的威名,岂不是浪得虚名?
两个人艺高人胆大,竟然犹如逛自家后花园一般地,牵着手在逍遥宫里闲逛起来。
偶尔遇到一两个侍童模样的,祝初霁还会主动上前打招呼:“嗨,大家好!我们是谢先生的亲戚,他带我们进来的,让我们就在附近逛逛的。”
侍童原本还怀疑他们这两个陌生人是怎么进来的,被祝初霁如此一说,马上就不再询问,反而很客气地回答:“你们好,尊贵的客人。”
侍童们不似那些被药物控制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是自愿加入逍遥宫的。有的是因为想要拜师学艺,有的是因为家境贫寒,被父母送进逍遥宫的。
所以在他们心里,谢咏帆是宫里的制毒大师,和他处理好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