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臣都如此说了,身为皇帝的公冶无旻自然只能顺水推舟,表示三日后宴请神龙殿风尊。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
既然是宴请风尊,那文武大臣必然是要出席的。
由于人数众多,这次宴席就设在御花园里,由李筱悠一手主办。
自从皇帝清醒过来后,这些时日,李筱悠一直霸着皇帝,夜宿在自己的寝宫里。
更是夜夜讨好着皇帝,经过公冶无旻这一病,让李筱悠想到了不少,所以现在的她更是拼命巴结讨好着公冶无旻。
文武大臣相继携家眷进宫,公冶无咎也和祝初霁一起来赴宴。
大家见过公冶无咎和祝初霁后,这才纷纷落座。
祝初霁看着面前的水果,直接拿起来就吃,公冶无咎看着吃得正香的祝初霁,不禁笑了。把自己面前的水果也推到她面前,她喜欢吃就都给她吃好了。
大家看着公冶无咎和祝初霁,有人羡慕,有人不屑。
羡慕的人都觉得这摄政王对王妃娘娘也太宠爱了吧?看她喜欢吃水果,就把自己面前的水果统统端给她吃。
不屑的人暗暗在心里偷笑:这草包就是草包,这样的场合居然不知道分寸。
现在是宴请风尊,她一个没有家教修养的草包,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羞耻之心地大吃特吃。
就好像饿死鬼投胎来的一般。朝小了说是没有教养,朝大了说,这根本就是败坏宣武国的形象。
公冶无咎听到低下的窃窃私语,顿时握紧了拳头,祝初霁连忙暗暗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公冶无咎被祝初霁这么一安抚,顿时就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祝初霁朝他笑笑,端着面前的水果,喂一颗公冶无咎嘴里。那些看不惯的人,忍不住翻个白眼,都在心里暗暗骂道:“有伤风化!”
就在祝初霁和公冶无咎你侬我侬时,远远地传来太监的唱喏:“风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站起来,拜见凤九檀:“拜见风尊!”
就连公冶无咎和祝初霁两个人也跟着大家站了起来。凤九檀径直走到了公冶无咎的座位旁边。
两个人微不可见地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远处太监又开始唱喏:“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大家再次起身行礼,只有凤九檀、公冶无咎和祝初霁站着的。
公冶无旻朝凤九檀和公冶无咎点点头,还特意盯着祝初霁看了一眼。
祝初霁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的犀利。
这不是公冶无旻!祝初霁心里暗暗一惊。刚刚她也观察了眼前这个皇帝,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
看样子,他就是公冶无旻!并非别人易容假扮的。
可是刚刚他看自己的那一眼,绝对不是之前公冶无旻的眼神。那个眼神太犀利了。根本不是之前的那个公冶无旻所能有的。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眼神!之前的公冶无旻眼里所拥有的只有狠毒;现在的公冶无旻不但眼神里有着恶毒,更是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犀利。
祝初霁不动声色地朝公冶无咎摇摇头,公冶无咎秒懂,这个公冶无旻就是个冒牌货。
酒过三巡,早有舞姬献上歌舞,公冶无咎虽然端坐高位,但仍然和大家开怀畅饮,一时间君臣共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畅快!
自古以来樽酒论文乃为惯例,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众位官家小姐公子,为了活跃宴会气氛,开始猜枚行令,氛围倒是异常欢庆。
祝初霁和公冶无咎本就觉得这种无聊而幼稚,根本不屑与参加。于是和做得最近的凤九檀,以及公冶无咎下首的闻人智同相谈甚欢。
端坐在高座之上的公冶无旻,不动声色地看着三三两两相互敬酒的大臣,心里依然有了决断。
身边的李筱悠娇滴滴给公冶无旻敬酒,公冶无旻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身边的宫女连忙又把酒杯给满上。
不知道把扮成凤九檀的龙十五,默默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公冶无旻。见他喝完一杯,这才站起来,也朝公冶无旻敬了酒:“皇上,本尊也敬皇上一杯,感谢皇上的盛情款待!”
公冶无旻连忙哈哈大笑着端起酒杯,回敬道:“凤尊客气了!凤尊能够亲临咱们宣武国,自然是宣武的荣幸!朕自当要敬凤尊的!”
两个人就这么客套着互金敬对方。然后杯中酒自有身边的宫人给斟上。
就在那个宫女斟满酒退到祝初霁身后时,祝初霁手腕上的玉镯,发出刺骨的凉意。
祝初霁连忙假装被酒呛着了,大声地咳嗽了两声,一下子把喝进嘴里的酒全部都吐了出来。
公冶无咎见祝初霁呛到了,连忙放下送到嘴边的酒盅,拉起祝初霁的手,关切地问:“霁儿,你没事吧!”
祝初霁摇摇头,暗中用手捏了公冶无咎的手掌一下,笑着说:“没事的,王爷,本王妃只是刚刚喝得太急,被酒水给呛到了。”
公冶无咎这才放下心来,端坐好后,用手指在酒盅上轻轻地掸了掸。再朝着凤九檀比个手势,凤九檀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同时也将一颗黑色的药丸给送进自己的嘴里。
龙十五心里暗暗庆幸,幸好王爷遇到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给了大家不少的解毒丸。若非如此,恐怕他们几个早已经不知道被毒死过多少次了。
公冶无咎也趁着端起酒杯之时,给自己吃了一颗解毒丸。
高位之上的公冶无旻,看着凤九檀和公冶无咎两个人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公冶无咎,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祝初霁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喝干,刚一放下酒杯,就看见她“噗”的一声,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公冶无咎吓得一下子起身蹲在地上,一把抱起了祝初霁。
祝初霁暗中偷偷地拽了拽公冶无咎的衣袖,公冶无咎顿时明白,祝初霁这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