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种特制的香薰,正是催动三日断魂散毒发的助催剂。
没有中此毒的人,自然无碍,反而闻了这种香薰,更让人心旷神怡,但是中了此毒的人,闻了这种香薰,很快就会毒发。
自然,祝初霁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那个凶手无法遁形,更是要让现场所有的来宾知道,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毒害小世子的凶手。
粉衣女子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脸色,在闻了这种香薰后,直接变脸,然后一口黑血喷出老远。
保济堂的常大夫此刻也在现场,他是代表保济堂来参加宝宝洗三仪式的。
此时他见粉衣女子口吐鲜血,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查看病情。
拿起粉衣女子的手腕,仔细地给她把了脉。粉衣女子在自己口吐鲜血时便意识到不妙。
她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中了三日断魂散,,但是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的确是中毒了。
常大夫沉吟片刻,才叹息一口气,宣布:“这位小姐,的确中了三日断魂散。”
粉衣女子顿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众所周知,中了三日断魂散就活不过三日,可自己还年轻,还没有活够,自己还不想死。
于是她一下子扑到常大夫面前,拉着常大夫的长衫下摆苦苦哀求:“常大夫,求求您,救救小女吧!”
宾客们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女子,竟然敢给小世子下毒?”
“就是啊!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挑衅摄政王府。”
“恐怕她还不知道摄政王的雷霆手段,看来她的家族马上要遭殃了!”
“哎!这不是陈家的小姐吗?”
“陈家?哪个陈家?”
“这不就是那个大理寺任少卿陈金鹏的妹妹么?”
“对,就是她!哎!她不是有个姐姐嫁给了王妃娘娘的二叔吗?”
祝初霁这才想起来,这个粉衣女子就是上次在安国公府里怼上自己,更是给自己下毒的那个陈素娥的妹妹陈素锦。
难怪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原来的陈素娥带她过来的。
哪怕是闻人智仁现在和祝初霁的关系闹得再僵,摄政王府上的嫡子洗三仪式,陈素娥还是要来参加的。
毕竟陈素娥也算是两个孩子的堂外祖母。哪怕只是做做样子,陈素娥也必须要来参加今天的仪式。
只是陈素娥自己不想惹事,却想不到她的亲妹妹,依然无视自己来王府时跟她叮嘱的话,竟然给摄政王嫡长子下毒。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下毒不成反中剧毒,这下就连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更有甚者,若是摄政王追究起来,她们家谋害皇室,是要诛九族的。
自己那个傻妹妹,毋庸置疑,定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等傻事。
陈素娥一时间的内心是百转千回。她知道,哪怕自己再怎么装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公冶无咎也一定会认为自己和陈素锦是一伙儿的。
此时这个陈素锦依然跪在地上给常大夫磕头,可惜,常大夫只是朝她摇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陈素锦眼见得,祝初霁并没有想要救自己的打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毕竟,能够在只有一种毒的基础上,以毒制毒,调配成另外一种剧毒,说不定就有本事研制出三日断魂散的解药。
众人的议论,依然还在继续着。
“没想到,这陈家竟然生出如此恶毒的女儿的?”
“就是,听说,这二小姐仗着自己和安国公少夫人是表姐妹,所以一直张扬跋扈。”
安国公府少夫人坐在席间,乍闻大家议论到自己身上,顿时暗叫不好。
连忙施施然地站起身,不卑不亢地笑着说:“诸位,小妇人有两句话说,定是要亲自说与诸位。
“想我堂堂国公府,又岂会和这种毒妇是亲戚?更不可能让这个毒妇,打着我安国公府的名义,横行霸道,心狠手辣。
“今天小妇人诚邀诸位,给小妇人以及安国公府里,做个见证。咱们安国公府跟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确定了凶手,那么公冶无咎又岂会轻饶了她?只是一个眼神,龙一就心领神会地走开了。
直接走到陈素锦面前,一把将她拽住,狠狠地扔在地上。
“说吧!谁指使你的?谋害摄政王府嫡长子,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敢做出来的。说出幕后主使之人,王爷或许还能够网开一面。”龙一冷冷地说。
陈素锦默默地低下头,确实是有人指使了自己,可惜自己不敢将这个人给供出来。
因为,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只不过有些奇怪而反常的地方,连陈素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让自己给公冶无咎的嫡子下毒,却没有直接宣自己进宫,反而是亲自跑了一趟,更是换上便服,到广寒宫里,和自己见了面。
刚开始,陈素锦倒是没有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戴着一副黝黑的面具。
直到,那个人将面具摘了下来后,陈素锦才后知后觉地双膝一跪,本想着正要开口行礼,却被那个人扶了起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这件事……”皇帝俯身在陈素锦耳边低语了片刻,这才正色地问道:“不知道陈小姐……”
陈素锦望着公冶无旻那双眼睛,那犀利的眼神,让陈素锦不得不无奈地闭上眼睛,点点头 。
这才有了之前陈素锦咬死不肯松口的原因。
陈素锦再不济也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一个不慎,被灭了满门,到时候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如见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咬死不开口。只有自己死了,这件事才算完。
想到这里,陈素锦一下子对着桌角猛地冲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陈素锦缓缓地瘫倒在地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直到此时,陈素锦才算是真正地解脱了,自己从此再也不会沦为他们兄弟二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毕竟他们兄弟两个,自己哪个都得不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