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一辆马车跟着老夫人的马车,看着马车驶出了京城。
凤霞远远地跟着,阿贵的马车,一直朝前走。约摸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凤霞清晰地看见,这个村口立着一块牌坊,上面写着鸡头岭村。
老夫人吩咐阿贵,将马车直接赶紧出进村子。走到村子的尽头,就看见一户茅草盖的小房子。围了两个不大的篱笆院子。
停下马车后,阿贵上前叩门,奈何叫了半天,屋里然后没有任何人回应。
阿贵不禁感到疑惑,这老夫人到底有没有记错?怎么可能会没人呢?
老夫人听阿贵敲半天,里面还真的就没有人。阿贵不禁有些糊涂了。老夫人说过,这两个产婆可都是老夫人,亲自给安排到这里来的。
老夫人也不信邪,继续敲了半天的门,并且吩咐阿贵上前砸门,小茅屋的门很快就推开了,可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老夫人连忙,让阿贵快上马车,她要赶到另一个产婆家里看看。
虽说当年,老夫人给了她们一百两银子!可惜,她们两个产婆生活了近二十年;一百两银子自然是不够用的。
更何况,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现在还要躲避祝初霁那边派来调查的人。
所以,若是公冶无咎答应给她们一大笔银子,能够保证他们和她们的家人的生命安全,相信那两个产婆一定会毫无保留地供出自己。
老夫人生怕两个人被找到后出卖自己,所以出门前就准备好了,带了一个小瓷瓶,里面不用介绍都知道,就是之前闻人初绮交给老夫人下毒害人的毒药。
果然,两个人在杨婆子家里,碰到了杨婆子。
杨婆子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老夫人。顿时大吃一惊,要不是自己当年贪财,又怎么会落到现如今,东躲西藏的下场?
而这些年,当年老夫人给的那一百两早就花完了,所以一看到老夫人,杨婆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并不友善地对老夫人说:“是你?你来干什么?”
老夫人一听杨婆子冰冷而不太友善的语气,就知道杨婆子并不待见自己。
于是也冷哼一声,说道:“老身就好心来告诉你一声:当年的事情,摄政王已经调查清楚了,摄政王王妃的母亲,就是你和花婆子两个害死的。”
老夫人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对杨婆子说:“要知道,这个摄政王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呀。若是摄政王殿下不开心,可能你们家老老少少的,恐怕就要满门抄斩了!”
杨婆子气得直跺脚:“你胡说,我做的事,都是你吩咐的,我老婆子若要被抓,你也逃不了干系。”
老夫人冷冷地一笑,故意在杨婆子家走了一圈,还夸一句:“收拾得挺不错的。”
趁杨婆子不备,将那个瓷瓶里的药,倒进了杨婆子家的大水缸里。
然后又对杨婆子说:“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只要你一口咬死不知道,没有证据,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杨婆子听老夫人这么说,又不禁有些怀疑:“这个老夫人,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下死手,对自己一个外人,会有这么好心?”
老夫人继续说道:“你放心,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我是来通知你,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你就赶快搬家,换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住。”
杨婆子迟疑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老夫人热情地说:“放心吧,谁叫咱们是这么多年的老姐妹呢,地方我早就替你们找好了,这样,今天你先收拾一下,待明天天亮后,我就让家里的下人带你们去。”
杨婆子半信半疑,但是想到心狠手辣的摄政王,衡量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老夫人的办法。
老夫人说自己还要去通知花婆子,就不再久留了,明天让阿贵来接杨婆子一家。
杨婆子满口答应着送了老夫人离开。晚上,杨婆子的媳妇照例熬了稀粥。盛了两碗厚粥,一碗端给了杨婆子,一碗送到杨婆子的儿子手中。
锅里剩下的,更薄更稀的米汤,媳妇就准备留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吃。
杨婆子见小孙子也跟着他的娘亲和薄得只剩下汤的稀粥,不忍心小孙子挨饿,把自己碗里的倒一半给了小孙子。
儿子由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干活非常辛苦,所以就直接吃完直接碗里的,哪知儿子碗里的稀粥还没有喝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瞬间就倒了下去。
这下可把婆媳两个吓坏了。好不容易七手八脚地见儿子给拖拽到床上那个,婆媳两个早已经精疲力尽了。
杨婆子望着身边的媳妇,努力地摇头。自家的儿媳妇,她还是了解的。儿媳妇非常温柔贤惠,绝对不会给儿子下毒的。
想到这里,杨婆子“腾”一下子站起来,去鸡窝里抱了一只下蛋是老母鸡过来。
这只老母鸡是杨婆子养着下蛋给小孙子补身子的。杨婆子一把端过媳妇面前的米汤,喂给老母鸡,老母鸡啄了几口,“咕咕”叫着扑棱着翅膀,挣扎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杨婆子好歹活了五六十岁,再加上之前经常去大户人家家里替那些夫人太太们接生,也可谓是见多识广了,结合今天闻人任何又来过,杨婆子即使再笨,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老夫人是怕自己说出当年是她指使害死大夫人的事,想上门来杀人灭口。
哪怕就是摄政王王妃找到了线索,可惜到时候自己被老夫人毒死,也已经死无对证了。
杨婆子再去看儿子,发现儿子早已经断了气,那微睁着的眼睛,显示在他的无奈和不甘心。
杨婆子望着一旁呆若木鸡的媳妇,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了,于是匆匆忙忙和媳妇收拾了一些衣物等,连夜带着小孙子离开了这里。
走之前,杨婆子还不忘给自家的茅草屋点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