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三知道,自己想要活命,只要说出那个人就行。
于是他环顾了公冶无咎等人,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没有看清是谁,但是我看到,这个女人留给我一把匕首。
本来有了她的匕首,我完全可以逃出去。但是她和我都没有想到,我被银针定住了穴道,根本无法动弹,更别提去拿那把匕首了。”
祝初霁似笑非笑地眼神,略过凤柳那已经苍白的脸庞,又转向公冶无咎。
公冶无咎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真的,藏着一个吃里扒外的人。起初他其实并不相信,邢三的话,可刚刚邢三说得这么清楚,公冶无咎不得不信。
凤阳一听,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捡到的匕首,那是凤柳的匕首,他们神龙卫每个人的长剑和匕首上都刻有各自的记号。
而自己捡起来的那只匕首,千真万确是凤柳的。
公冶无咎想到刚进地牢,凤阳第一个进牢房时,确实从地上捡了个东西,当时自己倒是没在意,现在想来,凤阳捡起的就是那只匕首。
于是沉声喊了凤阳的名字,凤阳知道瞒不过了,将自己在地上捡到的匕首交了出来。
眼见着匕首被交给了公冶无咎,凤柳连忙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尊上饶了属下吧,属下真的不是故意将匕首留下的。属下也是刚刚听这个人说匕首的事,这才发现匕首不见了的。”
祝初霁再看凤柳一眼,笑着说:“知道是这样吗?”
凤柳拼命地点头,朝着公冶无咎不停地求饶:“尊上,求你,饶了属下吧,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属下真的不知道匕首是什么时候掉了的。”
望着无动于衷的公冶无咎,凤柳又继续说:“说不定是有人要陷害属下呢?尊妃可以让这个人开口,又可以让这个人诬陷属下啊,尊上!”
听到凤柳这么说,祝初霁忍不住就笑了:“本来,本妃还想不通,咱们才出京城不久,就被他设置障碍,想要截住咱们。本妃现在一分析下来,发现你,才是那个提前告知山匪的人!”
凤柳顿时急了,愤怒地指着祝初霁的鼻子打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
公冶无咎一甩手,凤柳被狠狠地摔在牢房里面的石墙上。
只听见凤柳“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得出,公冶无咎对凤柳直接下了狠手。
凤柳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对自己出手,而且是毫不容情的那种,顿时伤心难过起来。
只听见她哭着说:“尊上,为什么?属下跟了您十年,这十年来,属下无时无刻不在期盼您能够看到属下一眼,可是您呢,不但娶了别人,还娶了个草包!”
公冶无咎一听凤柳这么说,不禁蹙紧了眉头,这些话太容易让祝初霁误会了,自己可是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个凤柳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肖想要尊妃的位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祝初霁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没有一丝讶然。就连凤阳、凤仪和凤霞他们几个,都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凤柳是不是脑子有病呀?神尊也是她能够肖想的吗?
所有人都担心祝初霁生气,祝初霁却挂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看向公冶无咎。
慌得公冶无咎连忙拉着祝初霁地手保证:“霁儿,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对这个贱人单独说过一句话,真的!”
祝初霁笑着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这个凤柳,在玄龙的皇宫里时,就给我使过绊子,她故意被玄龙的御林军抓住,想要看御林军来抓本妃,可惜未能让她如愿。”
凤霞顿时想起,当初祝初霁在皇宫里问过自己,神龙卫怎么能轻易就被御林军给抓住的?还问是不是神龙卫不能胜任,就要被送回训练营的事。
原来,那个时候,凤柳就故意给祝初霁发难了。都怪自己,身为组长,居然没有发现凤柳,有如此大的野心。
当即就跪下给公冶无咎请罪:“是凤霞管教不严,才让凤柳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尊上责罚!”
公冶无咎并不理她,转而看向凤柳:“之前,也是你通知山匪,拦截马车的?”
凤柳索性也不装了,冷笑着说:“不错,是属下给了那些山匪一百两银子,让那些人埋伏在官道上的。”
抬头看了祝初霁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一个草包,若不是尊上和神龙卫护着你,你以为你有那么好运?”
祝初霁好奇地看着凤柳,不解地问:“你,哪里来的自信,没有了本妃,尊上就会看上你?”
凤柳嗤之以鼻地朝祝初霁翻个白眼:“你身上该有的,我一样都不少,年轻美貌我也不缺,连你这样的草包都可以嫁给尊上,我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为了嫁给尊上,花钱买通山匪,打劫自己人?”凤仪再傻也明白的怎么回事了。
自己刚刚还差点杀了邢三,原来邢三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所以,你把你的匕首留给邢三,帮助他逃走?”凤阳也发出质疑。
凤柳也不狡辩,直接承认:“这个草包以为自己很有能耐,用一根小小的银针,就能够让邢三招供?我偏偏让她目的达不成。我要帮助邢三逃走,让这个女人显摆不了。”
公冶无咎此时的怒气已经达到了爆裂的边缘,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就连祝初霁都能感受到公冶无咎,那如冰窖般的冷意。
暴怒的公冶无咎再也不想听凤柳的废话,朝凤阳爆喝一声:“还不动手?”
凤阳忍不住打个寒颤。尊上从不轻易发怒,这一次凤柳是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凤柳知道,公冶无咎这一声喝是什么意思,她不甘心地哭诉:“尊上,属下爱了您十年,您为什么这么狠心呢?”
那哭声凄惨、悲切,不了解状况的人,还以为公冶无咎就是一个负心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