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时半会的,祝初霁倒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但是祝初霁肯定,自己是见过这个人的。
“你,是如何识破的?”那个人被扯下脸上的面具后,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识破自己,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下子就把自己认了出来?
心里不由得对眼前的祝初霁高看了一眼。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只是因为生得美丽,才受这些男人追捧的,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犀利的眼光。
大家都不由得一愣,刚刚,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头,所有人都在连比带划地试图与他沟通,到头来人家只是耍着大家团团转而已。
凤阳自嘲地看着凤仪,没想到他们堂堂神尊身边四大护卫,居然没有识破别人的伪装。
这要是敌人偷袭他们的话,他们两个肯定防不胜防。
祝初霁笑着说:“这,还用识破吗?一目了然的事,有什么神秘可言?”
“怎么可能,我可是所有细节都注意到了的。”男人不服气地说。
祝初霁见他不服气,让他把手伸出来。男人疑惑地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祝初霁问他:“你说,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他的手应该是什么样的?”
男人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这才沮丧地放了下来。
祝初霁指着他的手背说:“一个生活在底层的老人,做着粗重的体力活,他的手背上居然没有那种苍老,饱经风霜后留下的手纹么?”
确实,老人的手背上,应该是那种皮肤松弛后留下的皱褶很大的手纹。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手背上没有,这就是明显的破绽。
大家听祝初霁这么一说,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也是,这就好比祝初霁给大家上了一课。今后再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大家就会注意观察。
那个男人见自己被识破,也不再伪装了,闭着眼睛装死,反正落到这些人手里后,回去也是个死。
祝初霁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想装死的男人,朝公冶无咎问道:“阿檀,这个人交给本妃?”
公冶无咎点点头,交给祝初霁是审问最有效率的。自然由她处置了。
祝初霁笑着朝那个男人说了声:“那就对不起了!”
随着“了”字刚落,她是手一扬,一根银针刺进那个人的脑袋上。
那个人起先倒没有什么感觉,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
祝初霁朝公冶无咎说了声:“走吧!”
公冶无咎牵起她的手,朝凤阳他们吩咐道:“都出去吧,把门锁好就行了。”
凤阳几个面面相觑,不是说要审这个男人吗?都出去还怎么审呀?
凤霞没有任何质疑,跟着朝外面走去。
凤灵和凤秀连忙跟上。凤柳望着两个人紧紧相牵着的手,咬了咬牙,假装不经意间,暗暗从自己的袖子里掉下一把匕首。因为地上铺着乱草,匕首掉下来,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凤柳冷哼一声,然后才大踏步,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祝初霁,你不是要审这个男人吗?那我就让你没得审。
那个男人看到凤柳留下的匕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帮自己,但是他还是暗暗窃喜。以为自己这下有机会逃出去了。
男人默默地坐着,望着所有人都出去后,这才想要偷偷地见匕首捡起来藏好。
可惜,就在他想动身时,才发现,自己又再一次动弹不得了。
而且因为他刚刚努力想要用力站起来时,突然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般。
虽然没有钻心的疼痛的那种,但是却让他感觉全身忍不住地颤抖。因为他此刻发现自己这个自己里,好像又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咬噬一般。
直到此时,男人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走了,根本不来审问自己的。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男人拼命地咬着牙,竭力地克制着自己那筛糠般颤抖的身子。可惜无论他如何咬牙坚持,那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透着的蚀骨般的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啊—啊—啊—”的嘶吼。他想借着嘶吼来缓解着身上的疼痛。
可惜,任是他喊破了喉咙,身上的疼痛出了加剧,并没有一丝的减弱。
这让男人知道,自己恐怕是扛不住了。现在的他浑身颤抖,连咬牙都做不到了。只听见他自己的牙齿因为颤抖,上下碰撞而发出“嘚嘚”的声音。
除此之外,他更是浑身颤抖得摔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去拿凤柳留下的匕首了。
而此时,凤霞他们,早已经将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全部都救出了地牢。
听那些人说,他们的胳膊和腿,都是被人硬生生给砍断的。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其中有两个比较幸运的男人,四肢健全,并没有被砍断。
据他们两个说,是那个负责砍手臂的人,看到他们两个瘦小单薄,就放弃了,口中还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这也太瘦了,砍回去也用不了。”
祝初霁从那些人的话中,听到了一个信息:这手臂砍回去是要用的。
要知道,人的手臂,砍断了就彻底毁了,那些人把手臂拿回去又有什么用?
难道砍了手臂拿回去当柴烧啊?可当柴烧的话,又为何还挑手臂呢?
难道是拿回去吃?所以挑粗壮的手臂下手?祝初霁再次摇摇头,推翻自己心里的假设。因为要轮肉多的地方,不应该是臀部吗?为什么那些人光砍了手臂和腿呢?
祝初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公冶无咎,公冶无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地牢里传来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听得所有人头皮发麻。凤柳站在凤灵后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没想到这个祝初霁如此厉害,只用一根银针就那个让一个壮年男人如此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