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公冶无咎却直接让龙一将他拖了下去。
曹福知道,自己等不到那些人了。回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曹福就不再挣扎了,若是自己的死,能让那些人放过自己的妻儿老小,那自己就算是死,也认了。
原来早在一个月之前,曹福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一个老人送到军营来的。
当曹福打开包裹时,才发现,自己给妻子买的手镯,和给儿子买的长命百岁银锁,以及一根他娘亲最常戴着的银簪子,一起包裹着,放在一封书信的上面。
曹福打开书信,发现居然是一封恐吓信。信里说明,曹福一家老小都被人给抓了。
对方提出,要曹福三天后,后山密林里见。
不得已,曹福只能悄无声息地孤身赴约。
曹福在对方指定的地点等候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才等来了一个浑身穿着黑色夜行衣,还蒙着面的女人。
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不太年轻,不过也不是十分苍老,感觉年岁应该在三十至四十之间。
对方开门见山地递给了曹福一块锦帕,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锦帕是自己的妻子的。
曹福责问对方是谁,对方却朝曹福冷哼一声后,递给他一封书信,然后扬长而去。
曹福打开书信,才发现,他们这是给自己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上面明确的指示曹福,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干掉那些岗哨,给自己的人让路。
曹福毕竟是虎威军,这么多年和大家共事,不忍心对岗哨痛下杀手,只好将他们撤掉。
至于后山留着的那一处岗哨,是曹福思索再三后,才决定留下的。
他明白,虽然对自己来说,自己的家人的性命重要,但是五十万的虎威军,就是五十万个家庭,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留一处岗哨。
若是那些人摸上来时,岗哨能够及时发现,也算是大家的造化,算自己与大家共事多年,为大家最后做的一点事。
被捆在十字架上的曹福,此时内心思绪万千,但是他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龙一问了最后一句:“曹福,你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曹福摇摇头,仍然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也没有吱声。
龙一不再犹豫,朝行刑的士兵一挥手。只见那个粗壮的士兵,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着曹福的脑袋猛地砍了过去。
只听见“噗”的一声,就看见手起刀后,那喷溅而出的血沫,一下子喷出去老远。
曹福的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在曹福的脚下。
祝初霁从公冶无咎的眼里,看到了隐忍与伤痛。她知道,公冶无咎斩杀曹福,也是迫不得已,想要一个纪律严明的军队,就必须要严格执行军队里的纪律。
曹福既然犯了错,那就应该受到惩罚。
另一边,龙二按照祝初霁的要求,重新布置了岗哨。而刘长卿的那五百人的大队,祝初霁也给他们所有人布置了任务。
但等夜色降临后,曹福背后的那些人前来。
是夜,祝初霁和公冶无咎两个人在大帐里候着,不一会儿,龙一来报:“禀王爷,后山发现了一群不明来路的人。大概有千人之多。”
公冶无咎挥挥手,表示知道了。龙一告退后,没过半盏茶的功夫,龙二也过来禀报:“禀王爷,前营发现一大批敌人。”
公冶无咎同样挥挥手,表示知道了。龙二连忙下去,准备继续再探。
祝初霁看着公冶无咎,笑着问:“王爷,你不出去看看?”
公冶无咎摇摇头:“有总教头坐镇,无需本王操心!”
祝初霁见公冶无咎如此信任自己,于是笑着说:“王爷请放心,他们既然来了数千人,那就让他们知道,别说他们来的说数千人,就是数万人,本王妃也毫无畏惧。”
公冶无咎知道,祝初霁一向做事靠谱,既然她如此说了,那么就必然有对策。
祝初霁朝公冶无咎笑笑:“王爷,你先等着,我先去谁会儿,等有了结果,你再同我说。”
说着,朝内账里的榻上走去。然后一下子就躺倒在竹榻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公冶无咎知道,祝初霁今天一天确实累坏了。毕竟昨夜给银芽做手术后,很晚才睡,今天又起了个大早,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军营。
等祝初霁再次睡醒时,发现公冶无咎已经出去了,不在大帐内。
问了大帐外的小兵才知道,王爷去了后山。
祝初霁一听,以为出什么意外,连忙也出了帐,朝后山跑去。
匆匆赶到后山,发现后山上灯火通明,军士们举着火把,把后山照得犹如白昼。
公冶无咎看到祝初霁也来了,连忙关切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祝初霁笑着说:“来找你的呀!”
公冶无咎哈哈一笑,对祝初霁说:“丢下几百具尸体,逃走了。”
祝初霁满意地点点头,这刘长卿果然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才一个照面,就让敌人丢下去世的同伴,猖狂逃跑。祝初霁更是高兴,自己辛苦出来的虎威军特种兵大队,终于开始初露锋芒了。
“查清楚了没?都是些什么人?”祝初霁感兴趣地问。心里疑惑,这件事会不会是那个皇帝做的?
公冶无咎走到一个倒在地上,死去多时的尸体旁边,一把扯下尸体面上的黑纱,说道:“看这个人的体型,应该不难看出,应该是舆地的人。”
“舆地?”祝初霁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地方。
“是的,舆地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他们到了冬天的时候,由于天寒地冻,他们少衣少食,所以不得不抢他们附近的人的东西。
而宣武国的百姓们,却是衣食无忧。这大过年的,到处张灯结彩,欢天喜地的。怎能不让舆地的人羡慕嫉妒恨?
与舆地毗邻的宣武国的城池樊城,才会经常受舆地的人们的骚扰抢劫。
没想到,公冶无咎派了将军到樊城驻守,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还让他们数千人来到了京郊。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是公冶无咎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