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老夫人就是如此真实的写照。可能在她的心里,只要软禁了闻人智同,她就依然还是这个家里的掌权者吧!
祝初霁朝春杏看了一眼,春杏马上会意,四个丫鬟一起挡在闻人智同面前,只一个照面,五、六个家丁已经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了。
老夫人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老大身边的丫鬟会功夫了?这一切都是那个丫头被推下山崖后才发生的,难道这丫头有什么猫腻不成?
老夫人的心思百转千回,闻人智仁的内心也掀起了波澜。
这老大的身子突然就好了起来,而一向被称为“废材”的闻人初霁却又伶牙俐齿起来。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闻人智仁默默的观察着父女两人,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闻人智同冷冷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宣布:“老夫人年事已高,以后就在北苑享福吧!秋菊,以后就由你来贴身照顾老夫人了。”
秋菊清脆地答应一声,走到老夫人身边站立着。
彩栀连忙站出来,对闻人智同说:“相爷,老夫人一向是由奴婢伺候的。”
话音刚落,秋菊就一把拉着她的手说:“不,你的手断了,无法伺候老夫人。”说着稍一用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咯啵”声,彩栀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而随着她的惨叫,这个手臂已经耷拉了下来。
所有人亲眼所见秋菊直接用手折断了彩栀的胳膊,吓得我再也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闻人智同吩咐道:“阿银,这彩栀丫头手臂断了,再也无法伺候老夫人了,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银伯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彩栀一听要将自己发卖,顿时呼天抢地地哭喊起来。求老夫人救救自己。
只可惜,刚刚秋菊这一手人大家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彩栀见没有人替自己说话,更是没有人救自己,于是一咬牙,大声地哭喊道:“老夫人,求求您,不要发卖了奴婢,奴婢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黄凤莲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彩栀什么时候爬上闻人初卿的床了?
闻人初卿听了彩栀这么说,顿时大声地说:“母亲,不关儿子的事,是彩栀主动勾引儿子的。”
彩栀知道,闻人初卿是指望不上的,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本来想凭着这个能做闻人初卿的小妾的位子,没曾想现在只能靠着他保命了。
想到这里,彩栀连忙跑到老夫人面前跪下,哭着说:“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奴婢只求老夫人开恩,求您不要发卖了您的曾孙子。”
“什么?”
所有人都惊得差点失声叫出来。这么说,彩栀是怀了闻人初卿的孩子了?
闻人智同一听彩栀这么说,朝祝初霁看了一眼。祝初霁心领神会地走过去将彩栀扶起来,顺便用手捏住她的脉搏,果然摸出了滑脉。
看来,这个彩栀没有说谎,是真的怀了闻人初卿的孩子。祝初霁微不可见地朝闻人智同点点头。
闻人智同于是说:“既然你怀了孩子,那就先留在老夫人院子里吧。”
彩栀这么一折腾,闻人初卿只能紧闭着嘴巴,不敢多话。老夫人三令五申,让他千万不要和府里的丫鬟有什么牵扯,可他嘴上答应着,背地里居然搞出了孩子。
闻人初卿知道,这一次不仅老夫人生气,就连闻人智仁和黄凤莲,也会非常生气。
不过想到若是将来彩栀生下一个儿子的话,那他们就会看在孙子的面上,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闻人初卿仿佛又有了底气。
很快,银伯回来了。领回来的人,还是祝初霁认识的人。正是上次祝初霁买丫鬟的那家牙行的管事。
闻人智同让老夫人把身上的钥匙交出来。老夫人刚刚已经见识了秋菊徒手折断彩栀手臂的功夫,自然不敢再耍花样,乖乖地交出钥匙。
闻人智同把钥匙交给银伯,让他根据账册来一一核查库房里的宝物。府里一应下人的卖身契也被春杏从老夫人的房里搜了出来。春杏用一个盒子捧着,来到了前厅。
闻人智同把银伯一家的卖身契取了出来,然后把盒子递给那个牙行的管事,把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部卖给了那个管事。
另一边,银伯带着夏荷和冬梅,很快就核查完,来跟闻人智同交差。闻人智同望着银伯几个提供的账册,皱紧了眉头。
这么快就核查完,什么库房基本是空了。
闻人智同冷笑着看向老夫人:“怎么?母亲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老夫人转过头去,看都不看闻人智同一眼。
闻人智同轻声地问闻人智仁:“二弟,你说,若是弄丢了御赐之物,该当何罪?”
闻人智仁看了一眼黄凤莲,然后才说道:“欺君之罪,该当满门抄斩!”
闻人智同又问:“若是有人藏匿御赐之物呢?”
“与上述同罪,诛九族!”闻人智仁老实滴回答。
黄凤莲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要知道,这御赐之物,大部分都在自己的手里,这要是诛九族的话……”
黄凤莲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吓得小腿骨直打颤。
闻人智同看向老夫人:“怎么?母亲还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老夫人哪怕权欲之心再重,也知道得有命在,一切才都在,命都没了,要权欲又有什么用?
想明白了这一切,老夫人叹息一声:“也罢!给老身三天的时间,老身把那些东西收集齐了还给你!”
闻人智同见老夫人松了口,也没有在为难她,只说了一句:“就三天,三天后若是还没有集齐账册上的东西,那本相进宫见皇帝,见这件事禀明皇上,请皇上来断决。”
老夫人本来还想拖延几天,然后放出风声,再颠倒黑白,利用孝道来压制闻人智同的,可若是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就只能实事求是了。
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地输了,于是也不再多话,站起身,径直走了,秋菊机灵地立马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