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被下属从被窝里叫起来的贺兰文轩一脸想杀人的冲动。
但听到来打扰他睡觉的人是季家人之后,即便他想杀人,也不得不憋着火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贺兰文轩裹着睡衣,头顶翘着几根呆毛,睡眼惺忪的歪坐在沙发上狂打哈欠。
可惜眼前三个人他杀不了,不仅不能杀,他连碰他们一根手指的胆量都没有。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季振祺是当年他的同门师哥呢!
即便季振祺早就隐退了,根本不会过问龙炎帮里的任何事,也早就不管他了,但那种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对季振祺的尊敬和害怕却始终在。
简单叙述了一下此行的目的,季司寒被贺兰文轩盯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本以为贺兰文轩会是那种气场特别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威慑力,一个眼神就能杀人的人。
但让三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个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道上号称活阎王的贺兰文轩,此刻看起来似乎有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虽然如此,但他盯着人看的眼神,又似乎有种能把人看透看穿的阴鸷感。
“怀表给我看看。”
贺兰文轩伸出手,季司寒上前,将叔父给他的怀表放到了贺兰文轩的手里。
打开怀表,怀表的盖子上有一张小小的镶嵌在盖子里的合影。
合影的最前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正咧着嘴,呲着大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少时的贺兰文轩。
而他的后面,分别是季振祺和他们的大师兄江聿风。
想到那个时候,贺兰文轩下意识的勾起嘴角,仿佛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还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心都不操,每天只需要吃喝玩乐就行。
就算闯了祸,也根本不用担心,大师兄和二师兄永远会帮自己搞定。
可是现在大师兄死了,二师兄也因为大师兄的死彻底隐退了,如今的龙炎帮甚至都没人知道季振祺是当年龙炎帮的二把手。
当年二师兄要离开的时候,本来是要带着他一起走的,但他总觉得大师兄的死另有原因,想要留下调查清楚给大师兄报仇。
可二师兄却不愿意,还为此跟他反目断了关系,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联系,没想到现在又突然带着他们三人结拜的信物来找他了。
贺兰文轩嗤笑,心情有些复杂,欣喜激动他的师兄终于来找他了。
但想想当年又觉得季振祺太过无情。
将怀表收进了口袋,贺兰文轩看着三人:“既然他把这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个忙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下吧,具体情况仔细跟我说清楚了。”
听到贺兰文轩的话让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勉为其难?这态度似乎是不想帮他们啊?
可是既然都来了,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况且这里可是龙炎帮,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跟贺兰文轩起冲突。
忍着不悦和疑问,三人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经过三人一番赘述,贺兰文轩算是大概了解了情况,末了,盯着季宴礼提供的沈楠和念念的照片,瞳孔微微一怔:“这是你的omega和儿子?”
“嗯,是他们,拜托了。”
贺兰文轩脸上闪过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苦涩一笑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我消息吧!”
听到要回去等消息,季宴礼有些按耐不住了。
“要等多久?”
“三天。”
“三天?能不能快点?”
季宴礼有些着急,贺兰文轩白了他一眼,“就你们这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一点有用线索都没有,三天已经很快了。”
“我是人,不是神,不可能说找就立马能找到,回家等着吧!”
贺兰文轩摆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但还是希望您能快点,我儿子有心脏病,必须每天吃药才行,楠楠是个omega,拖得时间越久危险越大,这点相信您是知道的,所以,还请您能看在我叔父的面子上快一点好吗?求你了。”
季宴礼的语调软了很多,声音也充满了祈求。
贺兰文轩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有些不耐烦道:“我尽量吧,现在太晚了,兄弟们都已经睡了,等明天天亮了我就让他们全城去找,保证把他们全须全尾的给你找回来,这样行了吧?”
看到贺兰文轩明显不耐烦的态度,季宴礼还想说什么,季司寒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冲他使了个眼色后看向贺兰文轩。
道了谢,说了再见后领着季宴礼和白栩谦出了贺兰文轩的家。
“哥,你刚为什么拦着我,叔父让我们来找他,说他一定会帮我们的,可你看看他的态度,明显就是在敷衍我们。”
季司寒也看出来了荷兰文轩的态度,但他总觉得既然叔父能让他们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和原因,而且他总觉得这个贺兰文轩有些奇怪。
“宴礼,我知道你担心楠楠和念念, 但既然人家答应了,我相信他不会不管的,现在确实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吗?”
“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回去休息,哥,如果现在失踪的是白栩谦,你觉得你能回去睡得着吗?”
“还能说出这种让我等到明天的话吗?”
“......”
季司寒被季宴礼问的哑口无言,如果换做失踪的是白栩谦,他可能会跟季宴礼一样吧!
“算了,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楠楠。”
季宴礼说完就走,季司寒想叫住他却被白栩谦一把拉住,“让他去吧,楠楠和念念不见了他肯定很着急,他是个成年人了,又是个alpha,没事的,别太担心,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看出白栩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季司寒看了看季宴礼的背影,又看向白栩谦道:“是关于楠楠和念念的吗?”
白栩谦点头嗯了一声,季司寒有些惊讶,“那你这个该叫住宴礼跟他说啊!”
季司寒说着,就打算喊季宴礼。
“别叫他,我目前也只是怀疑,还不确定真假,怕他知道了打草惊蛇。”
及时阻止了季司寒,白栩谦看着季宴礼的背影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