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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逍遥仗剑行 > 第314话 云游之谋,计算吾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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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话 云游之谋,计算吾囿

吾囿下意识地抓住了莫秦萧的双肩,眼神炽热,眼角含泪。她一时失态,竟忽略了对方只是一个筑基的青年。陆仙境的修士哪怕不动用灵力,仅单凭肉身力量旧足以移山驱岳,更何况武道中人本就以肉身力量见长。

一双纤纤玉手死死钳住了莫秦萧的肩膀,骨骼在瞬间化作齑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裹着血肉。但很快这层皮肉就被心慌意乱的吾囿一同捏碎,如同橘子一般血液横飞。

莫秦萧连呻吟都来不及,只见得面前红光四溅,再然后就失去了对双手的控制。吾囿的摇晃让他感觉天旋地转,陆仙境无意识散发的灵力与威压也随之灌入他的体内,顷刻间便冲碎了他的丹田与经脉。

顷刻之间,七窍流血,气绝将死。

腥臭的血液连同碎裂的内脏骨骼溅到小白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狠厉。早在吾囿闪身的瞬间,寒哀已入手,只听她一声娇呵,此刻已直挺挺地捅向吾囿的双眼。

“给咱住手!”

铛——

银枪平刺,如螳臂当车,如以卵击石,吾囿自岿然不动。一双眼眸无神,唯有欲火自燃,有恨意弥漫。

师父,你怎么就这么舍弃徒儿走了?徒儿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那座小楼,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师父,你怎么走得不明不白的。宗华不肯说,高蝉露也含糊其辞,龙古、陆独秀他们也都因为武道动摇,要么闭关要么失踪。师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师父,徒儿不孝,固步自封,困于心魔,就连那最后一面也没有给师父留下点念想,只知道让师父生气。师父,徒儿真的错了。师父,你到底去哪儿了?

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走了,魁奇没了,武道破了,师父,我该怎么办?

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徒儿好想你……

师父,徒儿好想你……

师父……

师父,你是不是回来找徒儿了?

恍惚中,吾囿好像看到面前的人那比她矮上一头的身影,变作了那熟悉的佝偻老人,一样的笑容温和,一样的慈眉善目,一样的顶天立地,一样的威压高大。

恍惚中,那摁在他肩头的双手,似乎也被他握在手里。熟悉的粗糙,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力道。一切都如同万年前,自己第一次被师父捡回家时那般。

“师父……”

熟悉的身影与面前的身影逐渐融合,空洞的双眼被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占据。吾囿痴笑着,哭着,乞求着,她空出一只手想要摸一摸那逐渐淡化的脸,而另一只握住肩膀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

周围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小白的娇呵声、徐寿的呼喊声、莫秦萧的吸气声,都在吾囿耳中在消失。唯有一个声音占据了主导,并且越发清晰。

对,就是这样,他就是你的师父。不要让他逃走了,要是这次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对,就是这样,握住他,握紧他,然后……

让他去死吧。

此刻,吾囿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听从那个声音的指导,下意识地加大力道,下意识地拉住了面前的人,下意识地不想他离开自己身边。

殊不知就在她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之时,周围的一切都在她的无意中变得支离破碎。

如此威压不可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三目几乎同一时间就来到了小白等人身边,看着似是疯魔的吾囿,他眉头紧皱,片刻便理解了现状,随后袖中便刺出数道金链,锁住了吾囿的四肢。

三目一边死命拽着吾囿,一边扭头对徐寿喊道:“老徐!摇人!快把北落师兄他们叫来!眼下这个陆仙发狂了,困灵锁坚持不了多久的!快!”说着,他向徐寿甩出了两枚玉符。

徐寿当机立断,连同自己有的玉符齐齐捏碎。霎时间远在九天宫深处的三位大能同一时间感到了他的呼唤,立刻撕开虚空向着九玄城赶去。

可当澹台且行、北落涤尘先一步到达九玄城上空时,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见着此人,北落涤尘面露惧色,在半空中急停,离着那人两三里远的时候就恨不得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可他一回头,便与澹台且行撞了个正着。

澹台且行皱着眉头,拦住了仓皇逃窜的北落涤尘,问道:“北落什么情况?城中不是有人作乱吗?你走什么?”

北落涤尘没有说话,悻悻地往身后一指。澹台且行侧过脑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九玄城上空有一道单薄身影,双手叉腰,桀骜不拘,此刻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被冲出一个大洞的护城大阵。

顶着澹台且行微妙的眼神,北落涤尘有些心虚地说道:“小师叔啊,澹台老大在的话我就不去了,我怕挨揍。你回头和小徐说一声,不是我不去,是老大不让我去。所以那玉符我就不补给他了!就这样,再见!”

话还没有说完,北落涤尘竟以比来时还要快得多的速度一头扎进身侧的虚空,几乎可以用狼狈逃窜来形容,慌不择路地跑回了玄冥泽。

哼!奶奶的小徐你坑我!大债主在这儿呢你还敢叫我过来?回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不坑你个百八十两的我跟你姓!

“不就是欠了阿姐一点钱嘛,有必要这么躲着她吗?她一个长辈还能跟你个晚辈较真不成?”澹台且行向身后白了一眼,旋即来到澹台且歌身边,问道:“阿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察觉到城中有人作乱?”

“钱啊,我的钱……财源阁要修缮,护城大阵也要钱。奶奶的,我的钱,白花花的银子,闪亮亮的灵石,都没了……”

“阿姐?”澹台且行又上前问了一声,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且歌骤然回头,目光凶厉,那样子恨不得要把他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弟弟吃了一般。

做了那么多年弟弟的且行哪能不明白,这是他姐发怒的前兆,澹台且行倒吸一口凉气,当即扭头就跑,那架势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跑?跑哪里去?”

可惜跑了没有三丈远,他就被澹台且歌一把拽了回来,一同被拽回来的还有北落涤尘那个倒霉蛋。两人此刻哭丧着脸,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根本不敢去直视怒上心头的澹台且歌。

“两个小兔崽子,见着我就跑有意思是吧?给老娘滚去守门!要是飞进去一只苍蝇,老娘把你们皮给剖了!资产充公修城!滚!”话音未落,澹台且歌抬起就是一脚,把这两个哭丧着脸的难兄难弟踹到了九玄城两侧。

“小歌,你这个脾气也该改改了。这么多年了还毛毛躁躁的可不行。”

随着这温柔恬静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高亢的啼鸣。南离仙子朱蒹不紧不慢地从澹台且歌身边走出,此刻她正手持锤子,一身工装,衣服上沾满了油污。在她出现的同一时刻,九玄城上空的温度也隐约提高了几分。

神识扫过下方,朱蒹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向着一旁问道:“怎么说?你会出现在这儿应该是她的主意吧?有吩咐你做什么吗?”

“静观其变,隐匿身形,不要让她们发现。”说着澹台且歌叹息一声,对着朱蒹抱怨道:“朱姐,你说我这师父是不是心理变态,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折磨人,还美其名曰历练。脑子有坑这不是。”

哼哼!你要是早生个几年就明白了,你师父的性子就没变过。看着纯白一个,切开黑透了。你以为她当年的凶名是怎么来的?那可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不过历练?难不成她看中了什么弟子?想要试炼一番?这样也好,省得她一天到晚自怨自艾的,都快成怨妇了。

“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你要是跟你师父说,保不齐把你屁股揍开话。”朱蒹埋下心中的遐想,莞尔一笑,目光也落在了下方,手中掐算一二,当下也明白了许多。

“这姑娘看着眼熟,难道是魁奇当年说的那个闺蜜?不是说失踪很多年了吗?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不可说,不能说。朱姐,你心里知道就好,别乱传。”澹台且歌摇了摇头,脸色微微凝重了些许,当即命令道:“朱姐,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家那个我保证一会儿给你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好。”

说罢,朱蒹身形微虚,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几片赤羽,飘忽着落在了护城大阵之上,巩固了九玄城的防御。澹台且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注视着下方疯魔一般的吾囿,凭空生了几分狠厉。

“云!游!生!老东西花样不少,敢在老娘地盘惹事,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不把你的头骨拧下来当尿壶,老娘跟你姓!”

话音刚落,金光破空,威压四方。

财源阁中以莫秦萧为中心骤然爆发出一道惊人剑气,直接冲开了财源阁的屋顶,荡涤层云,净空万里,甚至动摇了加固后的九玄城护城大阵。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从他身侧飞出,三目和徐寿一同被卷飞了出去。

同一时刻,一道黑影迅捷如风,从他体内直冲而去,矛头直至吾囿。

吾囿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气击飞数丈,终于松开了手。风卷成刃,撕皮裂肤,久违的疼痛唤回理智,让她看见面前之人的真容。可下一刻那个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迷住了她的理智:

别松手,去追,追他。错过了他,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师父了。追他,抓住他,然后……

杀了他。

“杀了?师父?杀了他……就能……见到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再次陷入癫狂的吾囿仰天怒吼,声浪远播,震耳欲聋。双目通红的她紧握双拳,侧身下腰,一手格挡来袭黑刃,一手化掌接敌一拳,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太平无祟和傀琦的攻击。

自本体助常思破境伪至高以来,太平无祟平日都躲在莫秦萧体内修养,方才被吾囿的攻击惊醒,这才聚集起为数不多的力量,护主反击。

吾囿低吟一声,周身被流云缠绕,云华聚集,为其披上了一层华衣。道象具化,法相顶天,有一女仙残影拳势如水,以柔克刚,卸力化劲,趁着相峙的一瞬,破开了太平无祟的攻势。

拳拳相接,掌化刀刃。只见得:

东是武灵挥双拳,举手开天投足裂地。西有恶灵舞单刃,弹指破空翻掌夺命。一方是武圣遗孤,尽得那武道正传,一面是邪祟之主,统领这天下诸恶。来去去是剑拳相接,刹那间可叫穹顶颠覆。恍惚惚见灵力对拼,流露时逼得土龙遁走。

虽不过陆仙相争,其威可堪仙人斗法;然只是班门弄斧,其势仍伤旁者无辜。你看那流云如拳,道尽变化无数;再观这恶念化形,说遍秘法万千。斗不过半晌,山崩天陨,战不过片刻,胜负已分。

半空铿锵不断,纵使太平无祟的经验如何丰富,如今本体沉睡的情况下她根本发挥不了全部实力,就连此时这陆仙实力也是献祭了数个分身才东拼西凑出来的。加之还要留心保护莫秦萧,无法全心全意地战斗。

反观吾囿,本就是陆仙巅峰的她此刻神志不清,理智不在,战斗全凭着一腔意念与本能,不畏损伤,不惧外物,虽然初次交手时落了下乘,但几次交锋下来以伤换伤,再次占据了上风。

太平无祟被暴风骤雨般的拳势逼得连连后退,棋差一招,被吾囿一拳击中小腹。柔美的面庞瞬间出现数道裂缝,整具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向外渗着屡屡黑烟。

她心中暗道不好,生怕镇压在体内的邪祟会在九玄城上空爆发出来,那时别说九天宫,就连整个九州豆浆陷入灾荒之中。

一时的分心,再次让吾囿抓住了进攻的机会,只见得她双拳合十蓄力,将一方天地灵力吸收殆尽,化作一颗黄豆大小的黑洞盘旋掌心之中,于弹指间推到了太平无祟的面前。

“武之极。”

糟!

咫尺之间,可怕的吸力让太平无祟难以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洞缓缓地向自己逼近。生死存亡之际,她狠心一咬牙,已经做好了和吾囿同归于尽的准备。只待这掌击中自己的瞬间,便带着吾囿前往天外自爆。

而在财源阁中,吃下了蟠桃而刚刚恢复的莫秦萧抬头看着落了下风的太平无祟,在心中焦急地呼唤着:“姐!无祟危险了!快帮忙!”

回答他的是沉默。

周遭的乾坤没有一丝波动,心中也没有声音响起。时刻保护着他的芥弥等人,此刻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联系不上她们?!难道她们也出事了?

心中焦急,可眼下的局势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莫秦萧扭头看向小白,她心领神会,当即将自己的灵力渡了过去。

“风残雪!”

银光破匣,剑气冲天。

“听召!无名氏!”

生灵俯首,莫敢不从。

“烈阳颔首!”

“大日天威!”

双管齐下,瞬间掏空了莫秦萧和小白体内的灵力。察觉到下方的太平无祟铤而走险,迎着吾囿的攻击以伤换伤,困住了吾囿一瞬,和她一同接下了这袭来的攻击。

有剑气如阳,有焱如天威,焚天灼地,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