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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云游两相会,密谋算逍遥

逗留了约莫三四天,魏无患自认都快要把整个会稽城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倒霉老头嘴里说的那个同门。

虽然心有不甘,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魏无患便用从臭老头那学来的手段,在会稽城最醒目的地方刻下了一段密语,随后收拾行李南下了。

在魏无患前脚刚从南门离开不久,一个背着书篓的白面书生与他擦肩而过。两人于城门前交汇,彼此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对方一眼。

而魏无患会回头,是因为这个书生的打扮着实奇特——这个长得一副白面无须样的书生面容绝对算不得差,国字脸宽脑门的也称得上一句端正。可最让人在意的是,这书生腰间偏偏别了两把造型奇特的斧头。

至于书生为什么会回头看他一眼,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介不是斧头,介是钺。”

感受到魏无患好奇的目光,书生取下钺掂量了两下,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先忙不迭地解释道。看他那熟练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有不少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哦。”魏无患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书生重新将双钺别在腰间,但他却没有急着进城,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魏无患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介也是额的同门儿啊?介也忒巧了。不过看他的架势,怎么往南边儿去了?”自说自话间,书生已入了城。一时间想不到南边有什么乐子可寻的他一耸肩,满不在乎地嘀咕道:“算了,介和额有嘛干系。正事儿要紧。”

书生说的正事,却是在茶馆喝茶听书。在魏无患待过的那个茶馆里,书生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说书先生在台上滔滔不绝,讲的话本自然是今日风靡的《龙屠武戮新传》。

“却说那龙屠妖人身边,还有一道侣,长得是那倾国倾城祸国殃民。那女子身有仙骨,天命不凡,光是往那么一站,便可引得天地色变,雌雄相争。与那龙子云烈更是互为金玉,天造地设。一副容貌可谓是女子见之相惭,男子见之生怜。”

“可恨那龙屠不知施了什么妖法,却让如此美人成了他的拥趸,不惜与昔日爱人反目。可怜那龙子云烈,心有万千情,背负天下责,却是始终下不了狠手,终是落下了心魔。幸得龙尊之女相助,方才破茧成蝶,再战龙屠。”

“这真是:七尺男儿何言输,上天砺我意何如?岂负佳人与妾意,枉为龙子大丈夫!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下一话《龙子开悟会妙法,龙屠得势蔑苍生》”

啪——

“好!”

随着惊堂木落下,今日的说书也是结束了。说书先生向他的衣食父母们作了揖,随后便捧着个盘子讨要些打赏。方才还热情如火的听众准时熄了火,一个个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地,默不作声的。

也不知是先生说书水平高,还是书生特别捧场。方才每到精彩处书生都忍不住鼓掌叫好。这动静自然吸引了说书先生的注意,或许是出于读书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打赏时说书先生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得书生从书篓里翻出几粒金银豆子,然后豪气地扔到了盘子里。说书先生当即朗声道:“东座贵客,状元之才!赏钱三银两金!祝贵客蟾宫折桂,位极人臣!”

“过奖过奖!”书生起身向周围拱拱手,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末了,说书先生求完了打赏,听书的人群也稀稀拉拉地离开了。打点着一天的收成,说书先生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今儿得那个书生打赏,赚到了他一个月的用钱,够用好一阵子的了。

说来也唏嘘,说书先生这个行当,除去在扬州到哪都不过是个下九流的门类。虽冠上个“先生”的名头,可和私塾、学堂里的先生比起来,无疑多了几分嘲弄。

说得不光彩些,他们算什么学问人呢?

不过逞口舌之快,供人娱乐罢了。

也就扬州开明些,把说书先生当做传道授业的一份子,这才得了些高看。要不然,他努力说上一天,说得嘴皮子都磨破了,就算听众再多,又能换得多少日用呢?

心中自嘲几句,当说书先生抬起头,入眼看见的便是书生那堆笑的脸。书生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嘻嘻地凑了上来。见到大主顾,说书先生赶紧拱手道:“这位同僚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滴要滴!”书生殷切地点头笑道:“介是啥呢,介本话本额也看了好久咧,咋地感觉老哥儿恁这儿比额看得还要快咧?”

“这个啊。说来得幸,这话本的作者就是会稽人,我们这些说书的也有幸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章节。同僚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那位的地址,你找他买书就是。”

“那太好咧!谢谢恁啊,老哥儿。”

“同僚客气了。”

热情挥别了说书先生直到他消失在了街角尽头,书生突然收敛了笑容,拔出其中一把钺隔空砍了一下,口音也发生了变化,念念有词道:“怀才不遇,一生清贫。无妨,我来帮你一把。至于代价嘛……嘿嘿。”

已经走到闹市尽头的说书先生,冥冥之中感觉胸口空荡荡的。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不料却忽略了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在一声惨烈的痛呼中,他被撞飞了足足有三丈远。

一个锦衣纱帽的中年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说书先生,对着手下人吩咐了几句。随后他便被几个大汉架起,急匆匆地送到了邻近的医馆。

邀上黄粱枕,身处南柯梦。不知人何在,不过呱声坠地。再问人何往?却嫌得紫蟒长。

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杂货铺前,书生看着手中的字条,抬头看了一眼门楹上的那副对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再三确认后他敲响了大门,门后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进来吧,没锁。”

推门出看见的,便是前院中堆得到处都是的杂物,只留下一条逼仄小道供人行走。小道尽头,那间简陋的一居室里,一个微胖的邋遢的中年人正在伏案写书,笔耕不辍。

“云游客,缘果樵,见过同僚。”

“云游客,货儿郎,见过同僚。”

“哈哈哈哈哈!”

两人道过一声后,相互对视,随即就开始狂笑。货儿郎笑得打翻了墨水,又用烛火点燃,将好不容易写成的稿子付之一炬。缘果樵更是直接端起双钺,把前院那些杂物砍得支离破碎。

笑够了,疯过了,货儿郎率先发难,阴阳怪气地嘲道:“呦!这不是我们在越州引发了六次动乱,还得越州两郡百年再无新生儿的新人嘛!怎么了,越州的人不好糊弄了?来忽悠我扬州人造反了?”

缘果樵也毫不示弱,反讽道:“比不过您这位老前辈,一手买卖做到了天子头上,差点把国宝给换出来了。被皇甫弼打得舒服吗?毕浩然的爪子感觉怎么样?还是说李之玉给你的印象更深呢?”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彼此都快把对方老底揭干净了。说到后面,货儿郎不斗嘴了,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说道:“来买情报?你拿什么来换?”

“不愧是鎏金联盟当年的准执事,眼光就是毒辣。”缘果樵微微一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我要三样东西。一,给我一个假身份,他要假但也要真,因果什么的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这个要一个乐子。”

“海州王出海,是为寻找三宝地之一的海外三岛,据传他得到准确情报,获悉了三岛的些许踪迹。有没有兴趣?”

“成交。”

“第二,我要一份情报,有关于九天宫收徒大典的详细情报。”

“这个便宜,免费。”

“嚯哦,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看来有不少同僚找你打探过消息了,不愧是货儿郎,这世上真的有你不敢卖的吗?”

“有买就有卖,有来就有往,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没有的我有,别人有的我没有,这才是行商的本质。”

“照你这么说,这不是一笔亏本买卖?”

“亏本?我从来没有亏过。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我利益的一部分?你们怎么不是我找乐子的对象?”

“你还真是一个王八蛋!戕害同门的事都做得出来。”缘果樵嘴上骂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第三个要求:“那我也不废话了,最后我要龙屠武戮——莫秦萧的情报。”

“哦?”货儿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他?你胆子可真不小,敢去对付一个圣树、伪至高护着的,还和九天宫不清不楚的人。别忘了,老头子都在他手上吃瘪了。”

“山人自有妙计。你别操心,安心看你的乐子就是。莫秦萧那边,我自有办法。说吧,你要什么?”

“你的双钺。”

缘果樵没有一丝犹豫,将双钺拍在了他的面前,“那去吧,它们现在是你的了。”

货儿郎看都不看一眼,哈哈大笑道:“你个小瘪犊子,这点花招还想瞒过我?我们都是玩因果的,你这把兄友弟恭,砍死过皇帝的钺会砍不断我的因果?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前辈,可惜你是因果轮换,我是因果戗断,我们注定走不到一块去。这双钺我还有用,等玩过了莫秦萧,无论生死这都是你的。如何?”

“抵押?那要利息。”

“王八蛋的生意人。”缘果樵骂了一声,随后不情不愿地说道:“越州的越州鼎,最近出了点问题,有兴趣?”

“成交,位置写上,然后这张商单签了。”

货儿郎甩出一张极其古朴的白纸,还没等缘果樵发问,上面突然浮现出一行行文字。再三确认过以后,他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被黑影遮住的名字,除了他和货儿郎以外,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原名。

冥冥之中,缘果樵感觉自己和货儿郎多了一份联系,这让他看着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时都顺眼了不少。不过他心里门儿清,这份联系可不是什么善缘,那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缘果樵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杂货铺,他再次握紧双钺乱舞一通,不曾想竟是全都复原了。可货儿郎一点也没有感激的意思,反而嫌弃地挥了挥手,赶苍蝇一般把他赶走了。

一脚踏足门槛,缘果樵突然冷不丁地问道:“话说前几天还有一个云游客在会稽城里晃荡,你知道不?”

“知道,豫州的浪荡儿,听说过。”

缘果樵笑道,可这笑容背后多少带点阴森可怖:“不想着见一见?怎么说也是同僚。那小子胆子也真大,居然敢在城门上刻字,初生牛犊不怕死啊。”

货儿郎冷冷说道:“他因果太大,碰面会死,不碰也会死。但我还没玩够,所以不想碰面。”

“哦?能有多大?居然连你这个奸商都害怕?”

“和老头子有关,还和莫秦萧有关。你说有多大?”

“传闻老头子收了一个徒弟,为此还把一把从天道那里抢来的剑给了他。甚至为了练他,浪费了两个分身,还豁出去一把枪一把刀,是真的吗?”

“不知道,别多问。”

“……”

缘果樵沉默了,腰间双钺发烫,在警告他不要深究这个话题。识趣的他闭上了嘴,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不做生意改写书了?这龙屠武戮的事被九天宫和龙宫捂得死死的,你是哪里知道那么多消息的?”

“我说了,做生意的本质是以有换无,以无换有。这鸿蒙多的可以交易的对象,哪怕这对象不是人又如何?不过我还要感谢这后生,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那么刺激的乐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什么乐子能让你这么兴奋?让我掺一脚?”

“和天道作对的机会可算不得多。老头子让我们把他是二代逍遥的事传播出去,在我看来这还不够有意思。仅仅只是让他变成一块大人物们垂涎欲滴的肥肉有什么好玩的?别忘了,这个世界可是凡人多……”

“嚯哦,上下两条路你都堵死了!就不怕被杀了?你也说了,那小子背景可不小。”

“算过,那时候我钱也赚够了,不在乎了。”

“哈哈哈哈,你这老王八蛋可真够疯的!”缘果樵再次狞笑,不过这一次多了几分真心,他诚挚地建议道:“那我和你做一笔交易,干不干?”

“讲。”

“我要一份空白的因果,而我会给你提供我和龙屠接触后所有的资料。”

货儿郎思量片刻,点了点头,扔给了他一张空白的纸页。

“成交。”

“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