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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实在想知道蓝慕瑾究竟是用何种方法百发百中的。

准确来说不是百发百中,是后发制人仍然能争得先机。

自那日练武场中在蓝慕瑾手下丢了人,说四皇子不上火那真是假的,他怎么会不在意!

自小勤学苦练挂在马肚子上,这之中他摔过多少跤,又吃过多少苦!

怎么就能被蓝慕瑾轻易比下去!

但四皇子内心里对此还是服气的,虽然他十分看不上蓝慕瑾这个人,也十分自大自己的骑术箭术。

自大不等于眼瞎,习武之人总会对更精湛的技艺信服,随之而来的就是抓心挠肝的向往。

方才还都已经起了身,屁股都离开了椅子,一听蓝慕瑾突然提起骑术。

鬼使神差的他就又稳稳当当坐回了椅子上。

蓝慕瑾自然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淡淡牵着唇角装作不解的询问。

“是这椅子太硬?叫皇兄觉得疲累了?”

四皇子憋憋屈屈的瞟了他一眼,顺着话茬张嘴就挑了一大堆毛病。

“好歹你这也是个皇子府!这都什么破椅子雕花不是雕花扶手不像扶手的!上马背上坐一天也没在这待的受罪!”

漠然听着四皇子故意找茬,蓝慕瑾过了阵才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就将话直接引向了对方最在意的点上。

“论骑术射箭,四皇兄已是翘楚,这练准头的法子……”

意料之中,对方的注意力果然全部归拢,过于安静的等着他说下半句。

他反倒停顿了好半天,吊足了对方的胃口,最终都显出几分烦躁时才终于将话说完。

“当然是在兵器上做做功夫。”

听了个云里雾里的四皇子眉头都皱巴到了一块,满眼怀疑的又沉默了片刻,就在想极力反驳时又被蓝慕瑾打断。

“上次练武场赠与皇兄的长弓,皇兄可还留着?”

乍然提起这事四皇子又被怼没了声。

这不仅是个丢人的事,并且他还确实没将那把长弓给扔了!

只因他清楚的知道,那真的是件宝家伙!

也不知道蓝慕瑾究竟真是满不在乎,还是对弓箭兴致缺缺,竟然将一把价值连城的长弓随手说抛下就抛下了!

半点没显出心疼。

这会儿又提那把弓,四皇子还以为他终于要狐狸尾巴露出来,开始借着兵器由头找麻烦!

当下眼神就显出了些戒备。

万万没想到蓝慕瑾不仅没再多提,反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自告罪了一句。

“瞧我这记性,当下光是将弓赠下,竟是忘了将箭筒一同留给皇兄了。”

四皇子:??

恰好此时默不作声不知何时候在一旁的老管家走近,很有眼色的上前更换茶水。

“殿下,茶凉了。”

蓝慕瑾淡淡将管家挥退,顺而吩咐管家。

“你别忙了,去内院将书房架边那箭筒取来,趁今日叫四皇兄随之带回去吧。”

四皇子晨间匆匆闯进五皇子府,愣是被留到将近午时才迟迟出了府。

甚至还诡异客套的问他,要不要留在府中用午膳。

那肯定是不能留的。

蓝慕瑾不给他下毒都是意外。

直到四皇子已经立在了府门外,站在马匹边上都根本没反应过来今日这是什么鬼事情。

又在他低头看向手中提着的墨色箭筒时,满腔的疑惑已经到达了顶峰。

箭筒的材质明显与他手上那把长弓一般无二,连里头插着的羽箭都是通柄漆黑,末梢的翎羽也特意被晕染成了暗色,还泛着栩栩如生的光泽。

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送他东西?

……蓝慕瑾疯了?!

但他即使没有思虑出个来龙去脉,也决然不能在五皇子府外发愣,只得暂时压下疑惑翻身上马。

提拽缰绳朝着城中方向奔踏而去。

而他认为疯了的五皇子此时已经飞身掠上了屋檐,稳步走向屋顶一角。

毫不在意的与躲在树荫底下乘凉的人席地坐在了身侧。

扯了扯萧争蒙着眼好似正在假寐的衣摆。

装作吃味又绷不住笑的揶揄。

“你表哥,走了。”

萧争这才将遮住视线的手腕挪了挪,只露出一只眼斜睨了他一眼。

撇了撇嘴理直气壮。

“表亲表亲,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那表哥能白叫吗?再回来得给我带俩金子!”

提起这“俩金子”,蓝慕瑾只觉得颇为无奈。

阿争如今怎么也算不愁吃穿了,却好似还是对银钱仍然难以割舍。

可转瞬间他觉得好玩的情绪就缓缓消散。

蓦然想起萧争曾有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过去。

虽然对于阿争来说,那并不是亲身经历。

但也拥有楚忆萧的全部记忆。

那些发生过的,屈辱的,难忍的,难捱的,将尊严碾成碎片的一切。

萧争都是感同身受的。

这些于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银钱,于阿争来说可能都是曾望尘莫及的救命稻草。

蓝慕瑾默然觉得难受了,随后竟然随着萧争不拘小节一样的仰躺在了瓦片上。

也不在乎身上金贵的蟒袍缎面是否沾染了脏污。

顺手将萧争纤细的腕子握在了手心里,望着顶头扑簌簌被风吹动得叶片。

感受着透过叶片洒下的日光,光线中飘扬着渺小的尘埃。

就像残存在角落难以让人察觉的金碎。

“阿争。”

“往后我有的一切,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