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萧长缨上手就捏了捏苏砚冰气鼓鼓的脸颊。
不过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说话也随意,萧长缨便没往心里去,接着便问道:“成亲那晚你说,我这儿有颗红痣,你现在再看看,是我眼瞎还是你看错了。”
苏砚冰脸颊腾地烧红,反应相当激烈地叫道:“我才不要看!”
她自己又不是看不见,他才不要再、再……
“哟,这么大反应?”萧长缨凑近,看着苏砚冰红通通的脸颊和耳朵,那粉色甚至一路蔓延到了他颈子里。
她顿时若有所思地将他搂过来,好好看着他慌乱的眼睛:“说说,当时你是怎么看到这什么红痣的?大晚上的,烛光也应该不亮吧?”
“……你闭嘴!”苏砚冰彻底羞愤欲死。
她自己干的好事,还要他告诉她?
最好她一辈子想不起来!
免得、免得她往后余生,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笑话他一番。
这些带荤的话,他又说不过她……
“闭嘴是不可能的,你死了心吧!”萧长缨哈哈笑着将他被子扯开,上手就是一通揉。
在苏砚冰连连告饶美眸都含了泪之后,他终于颤声投降:“我、我说……我说就是了……”
这身子是当真不争气!
讨厌。
“唉,真可惜。”萧长缨一脸惋惜地收回手,替他将衣裳拢好,“你应该咬死不说,这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啦。”
“你无耻!”苏砚冰骂归骂,却伸手将她抱住了。
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
若非她当真是个混账,他又拗不过她,他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嘴这么硬,身体也……”
“你还想不想听了?”苏砚冰修长手指拧了她一下。
萧长缨‘唔’了一声,安静下来,不再欺负人了。
苏砚冰内心建设了好半晌,才侧过头贴着萧长缨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
短短几句话,
“啊?我按着你的头让你给我……”
“你闭嘴!谁让你说出来的!你、你讨厌透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自己睡书房去!”苏砚冰一把捂住她的嘴,彻底被她惹恼了。
“……”行吧,她不说了就是。
但是,她真的表示很震撼啊。
难怪他会那么清楚她大腿上有颗红痣呢。
不过……
她现在是真没有啊。
可他那晚是清醒的,不像她着了道儿,所以他肯定是真看见了的。
忽然,萧长缨猛地一瞠目!
啊,她想起来了!
“唔,宝贝儿,那个……应该不是红痣。”萧长缨无奈地将苏砚冰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握在手中,很无辜地说道。
“什么?”苏砚冰还红着脸,但却有些茫然。
不是红痣是什么?
“咳,我现在把事情整个对上号了。我先着了道儿,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潜入了你房间把你给欺负了,接着呢,我浑浑噩噩病了两个月,所以你派人到侯府找我,都被侯府的人给挡了下来。”
萧长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至于你看见的红痣,应是红疹——我病倒的那两个月,身上就长了不少红疹,几乎一个月才消。”
真是天大一个误会。
若非她家大美人误以为那是颗红痣,她也不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坑了苏钱了。
“……”苏砚冰完全失声。
原来,不是红痣,是红疹?
会消失的红疹?
难怪成亲那晚,他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她都没有明白。
敢情她确实没有什么红痣?
所以她才会怀疑是秦然,因为正月底那几天,秦然刚好住在苏家,于是阴差阳错之下苏钱就因为这颗红痣而看了秦然的身子,发现了秦然的男儿身……
这可真是……
“其实,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萧长缨如今知道了真相,情感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她笑着亲了亲苏砚冰的额头,轻声道:“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会不会与我白头到老。”
“怎么没有关系?”苏砚冰气得又拧她,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感动,“倘若真不是你,你一时半会儿倒是说没有关系,我自然也信你对我之心,可念念呢?你始终认为她不是你亲生女儿,便是你强装出一副疼爱她的模样,可一旦我们再生了第二个,第三个,你定分亲疏!这对念念、对我,何其公平?”
说着,苏砚冰眼睛都红了。
萧长缨虽然说文武双全,可到底不是文臣,一直以来都在行军打仗,自是养成了武将的大咧咧之风。
所以,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苏砚冰这么一说,她便反思了一下,煞有介事地点头:“夫郎教训得甚是,幸亏秦然是个男儿家,不然我怕是要误会一辈子了。”
“他要是个姑娘家,我母亲怎会让他住在将军府,我又怎会与他要好!萧长缨,你就是头猪!”苏砚冰心里,还是有些介意萧长缨的未能信任。
虽然她说是因为太在乎他了,可她还是没有坚定地相信过,他绝不会让旁的女子有任何可趁之机啊。
事关他苏家男儿的名节好吗?
“砚冰,你骂我是头猪就有些过分了。”萧长缨皱眉。
苏砚冰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微微咬唇。
他已嫁她为夫,似乎这样骂她……是有不妥。
正欲道歉,却听她又接着说道:“我要是猪,那你不是猪夫了?念念就是猪女,我们再生儿子便是猪儿,哟,你母亲也成了猪岳母……”
“萧长缨!”
“哈哈哈哈……”萧长缨乐不可支地倒在苏砚冰肩上。
大笑了一阵子,她又起身看着他,揉揉他脑袋,道:“傻瓜,古语有云:关心则乱。我承认我在你的事情上经常犯蠢,但这都是因为我爱你。”
“很爱你。”
“明白吗?”
苏砚冰轻轻抿唇,望着萧长缨温柔的神色半晌,忽然就伸手将她一勾,重重地吻住她。
我也很爱你。
哪怕那样惨烈地死过一次,我也还是很爱你。
两人深吻在一起,数不尽的情意绵绵。
……
秦家。
苏钱独守空房至半夜,想了想她又不是真的新郎官,难道还一直傻等不成?
于是便将红盖头扯了下来,到一旁去吃糕点了。
正在苏钱慢慢等着秦然归来时,房门被推开了,有人扶着醉醺醺的秦然进门。
然后管家吩咐下人离开,让秦然一个人进了新房。
苏钱瞥了浑身酒气的秦然一眼,心知是秦然那些‘姐妹’,灌的她。
商人,果然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