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阳说道:“张大人,朕只是让商人自行稽查私盐、私酒,并没有让他们参政,你不要上纲上线的,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张拱说道:“回禀皇上,臣身兼礼部侍郎,自然要按礼法办事,皇上亲政时日不久,可能会按照您的想法做事,但是臣有指正皇上错误的义务,不能让皇上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皇上虽然登基已有九年,但是之前一直有杨太后和陆秀夫大人打理朝政,今天做出让商人自行稽查私盐私酒,无异于让商人监守自盗。”
王华阳不想发作,看着花名册,看到了御史中丞包光祖的名字。
御史相当于现在的监察机关。
两宋的监察机关设御史台为国家最高监察机关,“掌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辩,小事则奏弹”。
在官职设置上,御史大夫由于官高因此并不实授,通常只作为加官授予朝臣,用以表彰其功绩或勤勉,因而御史中丞便成为了御史台的最高长官,相当于现在的总检察长。
于是王华阳说道:“御史中丞包光祖大人今天到了没有?”
包光祖立刻站出来说道:“回皇上,微臣正是包光祖。”
王华阳问道:“你名字叫包光祖,不知祖上与包拯包大人有何渊源?
包光祖回道:“回皇上,微臣与包拯包大人除了姓氏相同,并无关系。”
王华阳说道:“朕还以为你是包爱卿的后代呢,作为监察机构,你且说说,朕想设立盐酒稽查机构,有无不妥。”
包光祖说道:“回皇上,并无不妥。”
王华阳问道:“让商人自行稽查私盐、私酒,是否涉及商人从政?”
包光祖说道:“所谓政治,一般指朝廷、官场,商人稽查私盐私酒,并不能影响朝廷政治走向和政局变动,因此,微臣认为,商人自行稽查私盐、私酒不涉及政治。”
王华阳看向张拱说道:“张大人,朕也不想用皇帝的身份压你,朕要让你心服口服,现在监察院御史中丞包大人已经定性了,你还有要说的没有了?”
张拱说道:“皇上,让商人自行稽查私盐、私酒,这个权利本身就是朝廷的,稽查权利就是政治权利,朝廷将稽查权利下放给商人,就能视为商人从政。”
王华阳也不想再与张拱谈论稽查权利是不是属于政治权利。
之间王华阳走到张拱身边说道:“如果张大人一定认为商人稽查私盐、私酒属于政治权利,让就让朝廷继续做这个事情,那朝廷就设立这个盐酒稽查机构,”
王华阳提高嗓门对着众人说道:“只是户部现在没有银子,朕决定给大宋二十多万名官员每人每年降低一两银子的俸禄,筹集二十多万两银子组建盐酒稽查部门,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王华阳知道,朝廷里那些官员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设立盐酒稽查机构与自己没有切身利益,但是如果每人降低一两银子的年俸禄,这些人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吏部尚书刘敬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户部现在拨给各级官员的俸禄只有二百万两银子,二十万名官员,平均一年俸禄不过十两银子,折合到每个月,不足八百文钱,有些官员靠俸禄已经不能养活一家老小,臣多次向陆秀夫大人提过让给基层官吏增加俸禄,但是户部赵大人一直说没有银子,官员涨俸的事情就搁置了,现在不仅没有给官员们涨俸禄,反而每年要再减少一两银子,这个恐怕是引起大家的不满。如果各级官员的俸禄不足以养家,而各级官员手中又有朝廷赋予的权利,他们就会以权谋私,侵占百姓的利益。”
众多大臣纷纷附和吏部尚书刘敬的话。
王华阳说道:“但是礼部张大人对让商人稽查私盐私酒的事情持有不同意见,这可如何是好,又不能减少各级官员的俸禄,又不能增加赋税,那朕的皇宫里就再减少二分之一的宫人,每顿饭的标准降为一菜一汤,这样一年也能剩下二十万两银子。”
赵瑞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皇上,商人稽查私盐私酒也不是什么大事,臣虽然反感商人,但是皇上的饮食和宫人数量事关国家和皇家颜面,不能再削减了。”
赵瑞看向张拱说道:“张大人,商人稽查私酒私盐能出多大的问题,军权在皇上手上,你害怕这些商人造反了不成,这些商人虽然有钱,但是没有权利,如果哪天他们对朝廷形成了威胁,派兵抄了他们的家就是了,你是打算让每个官员降低一两银子的俸禄还是让皇上以后一顿饭只吃一个菜?”
张拱见众人见矛头指向自己,也不敢在坚持。
张拱看着王华阳说道:“臣对商人稽查私盐私酒一事持保留态度,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王华阳得意的暗笑着,只要这次商人稽查私酒私盐的事情在朝堂上通过,以后自己会慢慢的让商人参与政事上来,只要有了第一步,慢慢的大家就会适应商人地位的变化,若干年后,商人从政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华阳说道:“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吏部、户部着手准备拍卖酒商、盐商资格的事情,务必尽快将银子运往国库,早日给将士们增加饷银。”
王华阳见张拱不悦,于是打算给张拱找一些事情。
王华阳对着张拱说道:“张大人,现在庄一凡大人不在大宋,你就是礼部最高的负责人,朕有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张拱说道:“只要不是让微臣去协助奸商稽查私盐私酒,皇上交代的事情,微臣一定办好。”
王华阳说道:“玛丽亚公主和试婚宫女杨香香已经怀有龙嗣,但是朕现在还没有与其其格大婚,按照礼法,能不能给她们一个名分?”
张拱说道:“回禀皇上,按照礼法,皇上在没有立后之前是可以先册立妃嫔的,等皇上大婚时在册立皇后,玛丽亚公主及怀孕的杨香香都可以获得册封,只是按照品级,需要从美人开始,玛丽亚公主身份尊贵,又怀有龙嗣,可以直接册封贵妃,杨香香以宫女侍寝而怀有龙嗣,可以直接晋升为美人,他日诞下龙嗣,皇上再行封赏,至于其余五名试婚宫女,皇上完全不必放在心上,这些宫女的使命就是在皇上大婚前做试婚用的,她们的身份是宫女,可以不必册封。”
王华阳问道:“没有怀孕的宫女,按照礼法她们该怎么安排?”
张拱说道:“如果皇上喜欢,可以将他们册封为才人,脱离宫女的身份,等待他日临幸,如果皇上不喜欢,她们仍然是宫女,但是因为做过皇上的试婚宫女,她们在事实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即使到了出宫年龄,这些试婚宫女也不得放出宫去,更不能嫁人,只能在宫里慢慢老去,不过朝廷也不会亏待她们,这些试婚宫女会安排一些比较体面的工作,以保全皇家的颜面。”
王华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杨香香封为美人,玛丽亚封为贵妃,至于其她五名试婚宫女,朕也不忍心让她们孤独终老,就给她们一个才人的封号吧,具体的封号,就有劳张大人费心了。”
王华阳对大宋的官衔品级还不清楚,对后宫女人的品级更不清楚,也没有认真研究过,只能让礼部操办了。
张拱说道:“这些都是微臣分内之事,臣一定用心办好,只是贵妃是仅次于皇后的妃嫔,皇上要慎重册立贵妃,册立才人、美人,只需要一道圣旨,任何时间都可以,但是册立贵妃,是国家大事,需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举行册封大典,昭告天下。”
王华阳说道:“朕对这些礼法也不了解,你们礼部着手办理就是了。”
张拱说道:“微臣遵旨,拟好封号后,臣会将封号上奏皇上,请皇上做最后的裁决。”
王华阳点了点头说道:“嗯,朕知道了。”
王华阳突然想起了卡洛斯和艾米,这两个女子也得封赏,但是卡洛斯现在是朝廷钦犯,朝廷还在捕拿,必须的告知文天祥和刑部的宋安。
王华阳看着文天祥说道:“朕昨天已经找到阿基诺部落的卡洛斯和曼古达图部落的艾米,并且已经将她们接进宫,朕打算履行陆秀夫大人与部落的约定,迎娶卡洛斯和艾米,文大人以为如何?”
文天祥先是一惊,刑部派出大量人手,再大宋三岛寻找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找到,皇上竟然轻轻松松的找到了,这让文天祥意识到除了朝廷明面上的稽查力量,再私底下,皇帝还有一支不为人知的秘密力量。
文天祥不免后背发凉,这让文天祥再一次觉察出小皇帝的可怕。
文天祥还没有说话,刑部尚书宋安先说话了。
宋安说道:“皇上,刑部派出多路人马,将大宋三岛翻了一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不知皇上是如何找到的?”
王华阳说道:“朕还想问你呢,派出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卡洛斯和艾米就在朕的后宫里,你们刑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送宋安连忙说道:“皇上,除了后宫,皇宫里臣都命属下寻找过,没有找到,后宫是皇家禁地,外臣不奉诏命是不能入内的,臣也没有想到她们会躲在后宫里。”
王华阳说道:“是玛丽亚公主在王诺发动叛乱时就已经将卡洛斯和艾米藏了起来,之后随着朕一同进入到皇宫。”
文天祥说道:“皇上,迎娶艾米公主,臣没有意见,毕竟曼古达图部落还在,迎娶艾米公主,也能笼络曼古达图部落的人心,但是阿基诺部落现在已经不复存在,卡洛斯公主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并且卡洛斯知道是大宋朝廷杀了他们全家,皇上迎娶卡洛斯,万一卡洛斯向皇上报仇,刺杀皇上该怎么办?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臣不建议迎娶卡洛斯,相反,卡洛斯现在是阿基诺部落首领一族唯一的幸存者,在阿基诺部落中应该还有很高的威望,如果卡洛斯找到机会返回阿基诺领地,举起反叛朝廷的大旗,谁也不能保证阿基诺部落的人会不会一呼百应,响应卡洛斯的号召起来反抗朝廷,臣的建议是逮捕卡洛斯,枭首示众,断了阿基诺部落民众的念想,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刑部侍郎沈言说道:“臣附议,臣也建议诛杀卡洛斯,毕竟她身上留着阿基诺王族的血液,阿基诺部落有三百万部众,刚刚发生抗学事件,证明他们并不是真心归附朝廷,如果他们得知卡洛斯公主还活着,必定会打着卡洛斯公主的名义进行反叛活动,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阿基诺王族被斩杀干净,因此,臣建议秘密除掉卡洛斯,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卡洛斯是在叛乱中死去的,就不会有人再想起她,更不会有人再用她的名义造反。”
王华阳不以为意的说道:“两位大人,你们有点危言耸听了吧,阿基诺部落王族就剩她一个小女孩,能翻起多大的浪?”
赵瑞严肃的说道:“皇上,话不能这样说,咱们大宋之所以在大宋岛复国,就是因为有您,如果没有您,大宋早就灭亡了,您登基时才六岁,但是您是大宋正统的代表,只要您活着,大宋具有希望,春秋战国时期的赵氏孤儿皇上应该不会陌生吧,赵家的一个婴儿,日后却成功翻盘,恢复了赵氏基业,并且开创了三家分晋的局面,不能因为卡洛斯是一个女孩就轻易放过她。”
众大臣纷纷附议,要求诛杀卡洛斯。
这让王华阳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封赏,顺带着将卡洛斯封赏了,毕竟一夜春宵,王华阳也不想辜负了卡洛斯。
谁知换来的竟是全体大臣要求诛杀卡洛斯的结局。
如果昨夜没有与卡洛斯共度春宵,不用大臣们劝解,王华阳自己就会杀了卡洛斯。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的道理王华阳是知道的。
正如历史上一样,赵昺死在了崖山,大宋也就结束了,但是因为自己穿越到赵昺身上,带领众人来到菲律宾,大宋竟然又复国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在古代,一个人的血统是很重要的,你的血统代表着你祖祖辈辈的荣耀和身份,可以号召那些支持你血统的人。
但是春宵一夜,王华阳对卡洛斯产生了怜悯之心,他要保下卡洛斯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