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很好。”
不止娄晓娥很好,黛西和白月薇都很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行了,你小子就别在我面前炫耀了。”
贺天磊假把式给何满一拳,笑着道。
随后,贺天磊下意识叹了口气。
这倒是引起何满好奇,贺天磊家世好人品好,还年少有为,现在已经身居要职了,
简直顺风顺水,还有什么唉声叹气的?
何满:“哎,贺同志,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去去去,少打趣我,我年纪可不小了,都是二十七了,可比你大好几岁,
别没大没小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事情回天乏力。”
贺天磊耷拉着脑袋。
“什么事情啊?”
听起来有些严重,他和贺天磊如今是革命同志,如果能搭把手,何满肯定会帮忙。
“算了,今天难得大家都高兴,别提丧气的事,
告诉你也无济于事,今天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然后我呢在安安心心送你上火车,
本来是基地里大家应该庆祝一下的,
但是,基地里那些科研人员你都知道,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们都一头扎进去,两耳不闻窗外事,连饭都能忘记吃,
你也别怪他们,实在是我们国家近年来太难了。”
贺天磊说起这事挠了挠头,很是歉意。
“贺大哥,你说什么呢,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任重道远,
我有怎么回会为了自己吃吃喝喝不成而不高兴。
你还是说说你刚才一筹莫展的原因吧,如果能帮到你更好,
帮不到,兄弟间谈话你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小满,你也知道,我之前在前线一直没有时间成亲,
后来晋升,杂事少了点儿,这不得空了,我家里给我介绍了位姑娘,
就在你去香江那年,我们结婚了,
但是如今三年过去了,我们还未有一儿半女,我爸妈着急,
我爱人更是以泪洗面,她一直自责对不起我,没有本事给我家传宗接代,
一直嚷嚷着离婚,让我重新娶个能生养的女人......”
贺天磊语气里有对妻子的疼惜,也透露出他很可能会接受妻子的提议,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们贺家到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男丁,他不能到他这里断了香火,
那他就是贺家的罪人。
“你和嫂子去医院检查身体了么?
大夫怎么说?”
对于贺天磊的言论何满无从评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
何满自己目前孩子成群,他并不是很能共情贺天磊,唯有自渡。
“去检查了,我们俩都查不出问题来, 西医看了,中医脉也把了,药也吃了,
还有不少我妈找来的偏方,该试的都已经试过了,还是老样子,我爱人肚子里没见过有动静。”
“嫂子平时身体好吗?心情怎么样?”
“都,都好的吧?”贺天磊不确定道。
“你都不确定?”
何满重复一遍后,贺天磊才犹犹豫豫说: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爱人身体是挺好的,每顿两碗米饭,笑意都写在脸上,
这两年来,因为迟迟没有孩子,
她现在变得郁郁寡欢,心思敏感,面对我爸妈时候,她总战战兢兢,害怕我爸妈提起这些事,
每次工友或者是亲戚朋友办满月酒时,她回来都会哭很久。”
贺天磊细数着这两年爱人的状态。
何满了然,“贺大哥,女人受孕几率和心情有很大关联的,
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嫂子,她这么郁郁寡欢不能行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劝她不要想太多,我爱人她爱钻牛角尖,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够好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贺天磊又深深叹了口气,“行了,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见面,就别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事情,
你虽然也是大夫,但是女人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满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
你不知道我当初住红星四合院的时候,有个相当响亮的外号,
专治不孕不育的妇女之友。”
“去去,净拿我寻开心,我们看了那么多医院都没有看到希望,
就你这兼职的,还能比得过华国所有老医生啊?”
贺天磊显然不相信。
“走吧。”何满催促。
贺天磊不明所以,“去哪儿?”
“多说无益,去你家,我给嫂子把把脉。”
没等贺天磊再拒绝,何满扯着他往贺天磊家走去,
此时,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街上人很少。
“不是,小满,你来真的?”贺天磊惊讶出声。
何满没好气说:“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想有个儿子?还是你想和你爱人离婚想娶个新鲜的?”
劳什子新鲜的,贺天磊被气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和我爱人离婚了, 离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鬼才想离婚勒。”
更何况,他现在的爱人长得好看,刚娶回家那会儿,人见人夸,
如果离婚后,他就成了二婚的男人了,
总归没有头婚吃香,
再说,离婚在基地里也算是个污点,如果能不离婚,当然是不离婚的好。
“就是咯,不想离婚就带我去看看,我又不会收你很高的出诊费,你怕什么?”
何满想不通,看个病而已,贺天磊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瞅瞅你说的什么话,你嫂子这个时间段在上班,我们去她厂里。”
何满坚持,贺天磊无奈的同时也很感动,看那么多医生了,也不多何满这一个,
总不能拂了何满的好意。
二人才转道朝贺天磊爱人上班的工厂而去,
贺天磊爱人是机修厂里广播站的广播员,贺天磊是军人,又是厂里员工家属,
机修厂核对过身份过后,就让贺天磊和何满两人进去了。
“媳妇儿,你看看谁来了?”
贺天磊对广播站宣传室轻车熟路,到办公室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何满从容跟在贺天磊右后方。
办公室门被打开,贺天磊迟迟没有迈脚,
时间瞬间凝固,直到一阵急促的凳子磨擦地板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冰冻的空间。
“天,天磊,你怎么来了,找,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