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施宁安那小脾气,他能忍下这口气?
当即他一把就将老夫郎推开,带着自己的几个陪嫁,逮住一个下仆带路,就直奔林思所在的位置。
“砰!”
他直接将门给踢开,正见着里头高曼低声下气的在哄林思。
“那个施宁安就是个浪货,那天在宫里就是他故意引诱我,要不然我能娶他?我的心肝宝贝儿啊,我稀罕谁你还不知道吗?施宁安越不过你去……”
“高曼!”
施宁安厉呵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来陪这个小贱人!”
林思略有些瑟缩的扯住高曼的衣袖,“妻、妻主~正夫郎好凶……”
“别怕啊~他管不到你头上。”
高曼低声安抚着,心里也很生气。
这施宁安刚到府上就这么不听话,脾气这么大,那以后还得了?
“冲着自己妻主吼叫,这就是你们施家的教养?”
高曼冷声质问,而后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施宁安带回去。以后府上大小的事还是由侧夫郎来管,他就待在主院里学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不就相当于无限禁足吗?
新婚夜被无限禁足,除了施宁安,往前数十年都没出过这种荒唐事。
“你敢!”
施宁安高呵一声,“高曼,我娘是礼部尚书!”
高曼当即就嗤笑了声,“所以呢?”
礼部尚书?
从前她爹没将高颖养在名下,她或许还要顾忌一二,给个面子。
但现在家族都放弃她了,没了这层锁链套着,别说区区一个尚书,就是亲王的面子她都懒得卖。
“怎么?都不听话了?”
高曼凶狠的眼神扫着四周。
高府上那些人见状,心肝一抖,连忙三两下就捂住施宁安的嘴,将人强制性给带回喜房。
任由施宁安在喜房里掀桌子砸杯子,他们都只在外边儿装不知道。
“妻主,都是我的错……”
屋里,林思双眸含泪,“是我害得妻主跟正夫郎……本来新婚夜我也不该让妻主来的,只是我害怕……妻主这些天对我太好了,我怕妻主有了正夫郎就不要我了……”
看着怒意未消的高曼,林思小声啜泣着开始劝她去喜房找施宁安。
高曼本就是个肆无忌惮,还低不下头的。
虽说她也清楚,新婚夜不去施宁安那不合理,但她才不在乎,自己快活高兴才是最好。
所以林思越劝,她就越不想去,最终还是在林思这过了一晚上。
隔天,才随便收拾一下,扯着满脸恨恼的施宁安去厅堂见高将军和高正夫郎。
老两口自然也知道昨晚的事。
高将军忍不住训斥了高曼两句,高曼全都当耳边风听。
高正夫郎却是看着施宁安冷哼一声,“自己没本事拉住自家妻主,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少埋怨旁人。”
高正夫郎收拾起施宁安来,那可不像高曼那么明显。
滚烫的茶、坚硬的团蒲、饿着肚子听训……
这一招招都是看不见的黑手,将本就一夜未睡的施宁安折腾的面容惨白、险些晕厥过去。
“真是好生热闹呀。”
高将军前脚刚走,林思后脚就赶来,笑吟吟的跟高正夫郎行礼,“给爹爹请安。”
对着他,高正夫郎的态度显然要好不少,还眉眼含笑来着,“快来坐,听说昨夜折腾到半晚才休。高曼也是,都不知道疼惜你。”
“妻主是疼我。”
林思羞涩一笑,坐到高正夫郎身边,对一旁的施宁安视而不见。
此时,他坐着,施宁安跪着,好似他才是府上正夫郎一样。
施宁安是恨得满眼都带着杀意。
但这一老一少却压根不在意,熟稔的闲聊着,仿佛没施宁安这个人一样。
直到约莫两刻钟后,施宁安直挺挺的晕倒在地,高正夫郎才叫人给施宁安请大夫,一边吐槽道:“施宁安这身体也太弱了,以后怎么给我女儿开枝散叶。”
要说为什么林思能把高正夫郎哄好?
那也是他嘴皮子溜。
在施宁安没入高府前,他一边哄着高曼,叫她在高正夫郎跟前表现好点,一边哄着高正夫郎,说高曼被皇帝厌弃,都是因为施宁安。
要不是施宁安质疑有人害他,皇帝也不会不再让高曼这个受害者进宫……
刚好,这些日子高正夫郎被迫收养庶女,心里正不是滋味,那对施宁安自然没个好脸色。
又眼瞧着高曼因为林思,竟然开始看书变好了,自然也就更喜欢林思。
种种原因之下,才促成这般荒唐的场面。
新婚都如此,由此可见施宁安的未来该有多糟糕。
他倒是想把这事儿捂住。
可他现在自己都被困在高府里,哪能堵住别人的嘴?
再加上回门时,高曼还在府上陪着林思,都没跟着施宁安回尚书府。
听着施宁安的哭诉,施父恼怒之下,留他在府上住几日,想着给高府那边拿捏一下姿态。
结果一连半月,高曼压根就没有要动身来接人的意思。
无奈之下,施母只好找到高将军。
高将军回府就把高曼吊起来抽了一顿,高曼这才随便派两个人去施府接人,自己往床上一躺,说是被抽得起不来身了,连面儿都没露。
这事儿真闹得沸沸扬扬的,满京城都在看高家和施家的笑话。
何许清更是日日都要派人去打听。
听闻施宁安被高府的人接走,才很是可惜的一叹,“这就接走了?”
“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闹到皇帝面前可不是好玩的。”
桑清九半躺在他身边,轻轻揉捏着他的手掌,“施宁安过了半月的清静日子,也是时候回高府去折腾折腾。”
闻言,何许清掩唇一乐。
“听说高曼新婚都没跟施宁安入洞房……哈哈哈……”
随即他朝桑清九竖起大拇指,“那个叫林思的男子当真是厉害,你从哪找来的人?听说他把高曼治得服服帖帖的,还把高正夫郎哄得很好。高曼的后院,就他最大。”
“从江南寻来的。”
桑清九淡淡道:“那边盛产这种美人儿,林思是这一批里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