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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经天阶了!”

桑亦敬扯着嗓子不敢置信的说。

怎么可能?

她不是才地阶五级吗?

居然直接跨越两级进入天阶,而且还完成了除妖局的升阶任务!

简直不可思议!

“嗯。”

桑清九淡淡应着。

要不是原主人设在这,她都懒得回答。

桑亦敬略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恭喜家主,您可是有史以来升入天阶最年轻的人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修炼天资已经够卓越了。

能在二十岁修炼到玄阶四级,全球都少见。

他甚至还想过,如果努努力,不是没有超越桑清九的可能。

现在……

算了吧。

天阶,再给他十年,他也达不到。

想明白这茬,桑亦敬脸上的笑容就真诚了两分,“家主难得来一次K省,一定要多留几天,我也好带家主四处逛逛。”

“我没你那么闲。”

桑清九冷淡的扫了一眼他,“有时间多修炼,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是。”

桑亦敬憋了一口气应下。

桑清九!

你他妈以为老子愿意捧着你,要不是还需要你拨资源给老子,你看老子……

“愣着干什么?带路。”

“是。”

可悲的是,哪怕桑亦敬看桑清九极不顺眼,也还是不得不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忍气吞声。

一行几人从容的上车,大概半小时才抵达桑家。

桑家人恭恭敬敬的把桑清九迎进家门,围着她、讨好她。

桑父桑母更是明里暗里都在介绍桑亦敬,说他脾气多好、天赋多好、为人多好……

总之就是夸夸夸。

一个目的——他们希望桑清九把桑亦敬带去主宅。

主宅的人,高人一等。

资源、人脉各种东西也是最好的。

主宅里还有一个高阶阵法师布置的聚灵阵,在里面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桑亦敬自然也想进去。

桑清九眉尾微挑,并没有同意。

原主当时也没同意。

她学着原主的样子,递了一瓶增灵丹和护身符给桑亦敬,意味深长的说,“等你到地阶,再来商量去主宅的事。”

放一百二十个心,你这辈子都无法成为地阶除妖师。

桑亦敬不解她意,还当她在鼓励自己,当即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我一定不会辜负家主的期望!”

“很好,桑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桑清九慢悠悠的给他画几个大饼,等吃过饭,就被引到客房休息。

此时,1199已经在意识空间里叫疯了。

“宿主大人,快去救反派呀,他生命值低的快没了!”

“在哪?”

“地下室……”

“地下室那个小贱种看好了,别让他出现在家主面前,否则会影响家主对你的印象。”

客厅里,桑母拉着桑亦敬,小声而郑重的说。

桑亦敬点了点头。

“家主在的这几天也别去找他麻烦,免得被家主发现端倪。”

闻言,桑亦敬脸上浮现出几分不以为意,“妈你放心,家主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的。”

桑母伸手便揪住他耳朵一拧,“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桑亦敬“哎哟哎哟”的叫着,讨好的笑了笑,“妈,我保证这几天不去找他麻烦,成了吧?”

桑母轻瞪他一眼,才松开手去找桑父。

她走后,桑亦敬撇了撇嘴,却是径直去了地下室。

桑知临就在地下室。

别墅区的地下室,其实很宽敞,但架不住桑知临是被关在藏酒室里。

藏酒室虽然也不小,但里面温度很低,只有十二三度。

而桑知临身上的衣服,却是很单薄的短袖长裤,甚至衣服都是破烂的,背脊上还清楚可见几道血痕。

已经被关一整天了。

他在里面冷得脑袋昏沉,忍不住抱成一团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那双眼眸里的瞳孔都开始涣散。

“嘎吱~”

他好像隐约听到了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

“哒哒哒~”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桑知临勉强的抬起头去看,就见到桑亦敬关了门正朝他走来。

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低下头去掩藏住眸中的恨意。

“啪~”

一个酒瓶横空飞来,正砸在他头上。

桑知临不禁闷哼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哥哥,你想喝酒喝就是了,怎么还把酒给打碎了?这可都是爸爸最喜欢的藏酒,一瓶七位数呢。”

桑亦敬眉眼含笑的说。

猩红的酒水从桑知临头上浇下,将桑知临那件有些发旧的衣裳都染成红色。

他依旧沉默着。

反倒是桑亦敬,笑得是越发明朗。

只要看到桑知临狼狈可怜,他就很高兴。

明明他才是正主。

桑知临却顶着他的身份,占据着他父母的关心,挥霍着他的钱财,还欺负他!

可别提什么桑知临帮他挡了暗杀。

真搞笑。

从小到大那么多次妖族暗杀,桑知临帮他挡了几回?

不都是他们一起面对的吗?

他还得费劲去救桑知临。

“在藏酒室的滋味什么样?”

桑亦敬一把揪起桑知临的头发,目光幽沉的说,“你当初,也把我关在这里面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那个晚上,有妖进到桑家。

他是想救桑亦敬的命,并没有故意把他关到藏酒室里折磨。

只是因为他受了重伤,第二天才醒过来。

那时候爸妈才知道,桑亦敬在藏酒室,才去把他救出来。

然后……

爸妈再也没有关心过受伤的他,反倒是一直在医院照顾并没有他伤得严重的桑亦敬。

想必,他们也根本没跟桑亦敬说过这件事。

桑知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依旧保持沉默。

偏偏就是他这样的沉默,让桑亦敬越发厌恶。

“你很不满吗?你凭什么不满?我可是让你过了十八年的富贵日子!”桑亦敬冷声说。

可是,也没人问他,愿不愿意过这十八年的富贵日子啊?

桑知临眼底一片漆黑,甚至隐隐有些泛红。

“你放心,我们慢慢玩。”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想把我推到水里淹死我,上学的时候又找人孤立我,你真以为我不记仇吗?”

但哪次,成功了的?

哪次,不是他敢动手,桑亦敬就找父母告状,害得他被暴揍一顿?

更何况,他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