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戴法有些无奈的摇头，“王昌志这次做得确实有些缜密。”
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墙？
行事再缜密，也必然会有破绽存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查找而已。
“去查查那个给王楷涵做手术的医生，他跟王夫人之间应该有点牵扯。”
不然一个手术，不至于让王绍轩的身体垮成那样。
戴法应了声“是”。
“王绍轩那边怎么样？”
桑清九又神色平淡的问。
她最近是没去看对方，不过戴法这位八面玲珑的特助，却是偶尔会过去看两眼，以备被问起却无法回答的尴尬场面。
这不，准备的正好。
“王小少爷最近休息得还不错。医生说他的身体只要遵照医嘱好好调养，还是有好起来的一天。”
“嗯。”
简单交谈两句后，桑清九就没再提他的事。
戴法也没多想。
却不曾想，这天下班桑清九居然自己到医院看对方去了。
王绍轩那会儿才吃完晚饭，正在对着手机看，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伤。
“在看什么？”
桑清九的突然到来，让王绍轩回过神，随即眼眸微垂，“没什么，只是在看一些信息而已。”
“嗯？”
桑清九摩挲着手指，眉头微皱，“抬眼看我。”
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当什么反派？
王绍轩敏感的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怒意，这才抬眼看她，有些忐忑的问，“怎么了？”
“你是我的人，以后别这样怯弱不上得台面。无论是谁，你都得敢惹，你也能惹。别怕惹出什么乱子，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桑清九沉声说。
王绍轩：？？？
啊这……
这位桑总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什么烂摊子，你都能收拾吗？”王绍轩又问。
桑清九眉梢微动，“写在刑法里的不算。”
倒也不是没办法处理。
但她并不想为了一个任务目标大动干戈，费心劳力。
拯救反派只需要让他别像剧情里死的那么惨就行，王绍轩现在只需要乖乖听她的，就不会打出原本的bE结局。
“知道了。”
王绍轩抿了抿唇，有点儿想跟桑清九说话。
但想了想，他却什么都没说。
“有话直说。”
桑清九注意到他闪烁的眼神，接着说，“我希望你有什么事都直接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别让我猜，我没那么闲。”
她本来，也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
王绍轩要不是有他这双眼睛在，她根本不会见他，顶多在他要死的时候出手把人救出来。
虽说评分低点，积分少点，但省事方便。
这么直接的吗？
会招人讨厌的吧？
王绍轩心想着，嘴里倒没忘轻声说，“桑总，现在都九月八号了。”
“所以？”
“我没有去学校报名。”
提及此事，王绍轩眼中就闪过一抹怨恨。
他在孤儿院里摸爬滚打，费尽心思才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半工半读那么多年，他才刚好攒够读大学的钱，结果就因为动手术时昏迷不醒，直接错过报名时间，也没来得及跟教务处沟通。
现在，学校那边都开始军训了，他还不能过去，可能……读不了了吧。
想着，王绍轩便忍不住捏紧了手。
“小事，青木大学是吧？我让那边把你学籍保留，你随时过去就行。”
桑清九淡淡道。
“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王绍轩瞬间激动起来，眼睛都亮了些许。
桑清九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的眼睛，那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的、熟悉的眼眸，再次焕发神采，哪怕不是他……
算了！
桑清九脸色稍稍柔和些许，“可以，明天就能帮你搞定。”
“谢谢。”
这一声“谢”，是发自内心的。
王绍轩眉眼弯弯的看向桑清九，“桑总，您真是个好人。”
好人？
哈~
倒是很久没听人这么形容她了。
桑清九微微勾唇，上下扫一眼他，“好好养病，别的不用你操心。等你能出院了，就搬来跟我一起住。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联系不上就告诉戴法。”
“嗯，我知道，桑总……桑……我能叫您姐姐吗？”
“可以。”
“桑姐姐~”
王绍轩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依赖，像是流浪在路边的奶狗，看把它捡回去的主人的一样。
桑清九眉梢微动。
虽然知道这小家伙在耍心眼，但她并不在意。
“可以。”
桑清九好脾气的应着。
似乎是察觉到她对自己颇为纵容的态度，王绍轩开始蠢蠢欲动的想探测她的底线。
“桑姐姐。”
他从病床上伸出一只手拉住桑清九的衣角，“知道你很忙，我确实不应该打扰你。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实在有点儿害怕，你能隔两天就来看我一次吗？”
金主啊！
在王氏没垮台，或者自己还没能力干掉王氏之前，得抱紧她的大腿。
如果能把此时王绍轩的心剥出来看，只怕满心都写着“算计”二字。
桑清九装作没看出他脸上尚且没隐藏得太好的狠戾之色，抬手轻揉揉他脑袋，“好，隔天来看你一次。”
“谢谢桑姐姐，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王绍轩很是嘴甜的哄了桑清九好一阵。
眼看时间都快到十点了，桑清九才起身离开。
门一关，王绍轩笑容瞬间消失，撤下温柔的假面之后，目光阴冷尖锐得可怕。
“桑清九~”
他低沉着声音念着她的名字，两三声后冷笑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随后，他才从病床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他前两天才买到手的电脑，在上面登录一个秘密网站，神色严肃的在里面看着。
从高中开始，他就在自学计算机。
由于天分不错，认了个老师，被拉入网站里，偶尔接两个单子赚点钱。
在没接触这一行之前，学杂费全都是他靠打零工，甚至是捡垃圾赚来的。因为很多地方，都不要、也不敢要童工。
直到他被王昌志接回王家，他还真的天真以为，他会过上有父有母的好日子，结果……
呵~
现在提这些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他已经不再对任何感情抱有期待，毕竟连血脉亲情都靠不住，其它的就更靠不住！
“叮叮~”
刺耳的消息声突然响起。
王绍轩看了眼，指尖流畅快速的在键盘上轻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