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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的屋子不多,宫女和太监几本将后院占掉大半,加上成堆裴然往日送的礼物,大大小小堆满不少屋子。

故而,芬芳将人领到太监屋里时,很是抱歉地屈身:“实在是对不住颜太医,坤宁宫下人太多,只剩此处还算干净整洁,您将就着。”

“无妨。”颜儒环顾四周,屋子不大,但胜在偏僻幽静,他了然于心地点头:“芬芳姑娘用心良苦,老臣明白。都是为了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可挑拣的。”

“颜太医深明大义,奴婢拜服。”芬芳福礼,转头想去找小云子叮嘱几句,却是绕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只看到后院的衣杆上,挂满了不属于这个时节的衣服。白云飘渺,灰黑色的棉袄后,走出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芬芳眼眸一颤。寻常侍卫她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人身上,分明笼罩着不属于此处的贵气,光是站着便浑然天成。

察觉到身后有人,太监帽下的裴洚云目光一敛。原本挺拔的身姿顿时弯了下来,他一路小跑笑道:“喔唷!芬芳姑娘,您怎么亲自来了?”

谄媚的劲儿到极致,配上捏细的嗓子,是宫里太监特有的调调。

半天没等来她开口,裴洚云扬起与众相同的脸,疑惑地朝她眨巴眼睛,嘴角不忘戴上弧线…….

“芬芳姑娘?”

芬芳只觉得活见鬼了。

眼前的人还在拿脏手往身上擦,脸上阿谀奉承的笑容,和整个紫禁城的太监,哪里有半分差别?

也不知怎的,她脑中反复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抹惊艳,实在绝伦。

顶着烈日,芬芳站在原地许久,眼神恨不得将人盯出个窟窿眼来。

终于,她在裴洚云普通的脸上,被挫败,收回目光。

芬芳摇了摇头。

对食之事是不少,但她可不是那种人。

人分明好好一个太监,她怎么还能往男人想?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惹得有些羞恼,芬芳撇了下嘴,看着不远处的树木说:“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颜太医要留宿坤宁宫。别的地方不安静,就住在你屋里。”

“记着,一定要好好对颜太医有礼,不可轻慢。”

颜太医……哦,是颜儒。

裴洚云眼神停顿,嘴角却高高扬起:“芬芳姑娘说的是,小人一定好好侍奉颜太医。”

本是正常的话语,可配上他这拿腔拿调的架势,芬芳的思绪怎么都朝不正常的地方飘去……

······

坤宁宫之内,有秦兰羲坐镇。坤宁宫之外,停留着昨夜的侍卫。

裴然要巡城,更是增添了不少人手,还下了一道圣旨,阖宫嫔妃若无其事,不得去叨扰皇后。

如此精心,本是想令秦兰羲舒服些。

可谁知道,凉风习习的深夜,一桶又一桶的凉水从井里捞出,灌入屏风后的木桶,却驱不散秦兰羲身上散发的热气。

白皙的双腿浸泡在木桶中,透明溅起的水花层层叠叠,分明刺骨的冰水令她骨头都麻木,可秦兰羲脸上的红晕竟半点儿没消。

“颜儒……”

她一开口,嗓音都软绵绵的。

无力和炙热同时浮现在她的脸上,秦兰羲强撑着意识瞪向屏风后的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颜儒也是着急上火,手边医书堆满了榻,地毯上还散落着几本。

桌上放着煮沸的汤药,他擦着冷汗,朝屏风的方向低头拱手:“回娘娘,臣……臣实在无能,不知这是何物。但看娘娘症状,臣以为……”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给绿箱急得跳脚。直接掀开珠帘,带着满身的水渍自屏风后踏出:“娘娘如此不适,你还在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颜儒抿唇,嗓音带着特有的年迈,低沉出声:“臣觉得,或是情蛊。”

寝屋外,裴洚云拎着水桶刚想踏入,却骤然听到这么一句。

他眼眸微眯。倒是没想到,颜儒这么快就查到了。

秦兰羲身子不适,坤宁宫上下忙得焦头烂额,无人去顾及他。

一道黑影自后而上,轻轻落在屋顶。

绿箱诧异地后退两步,手不由自主地捂着嘴:“情蛊?那不是西域的巫术吗?”

屏风后,秦兰羲眼神一沉,冲芬芳抬去一眸。

“都出去等着,没有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芬芳忙抬脚从屏风后走出,目光冷冽地扫过宫女们:“违令者,斩。”

“是!”宫女们慌张离开。

确认门窗严丝合缝,颜儒上前一步:“娘娘可知道,宫中常有嫔妃用催情香留人。”

“而您夜半盗汗,且欲火焚身。这些症状,都和催情香别无二致…….”

掀开的瓦片无风吹入,屋顶上的裴洚云严严实实地挡着,眼神片刻难挪地望着底下的女人。

她果露的肩头泛着粉红,嘴唇更是艳红如血。

春宫毒的发作是循序渐进的,并不会骤然爆发。

裴洚云知道,问题出在藏在生蚝里的药。

母蛊闻情味而动,裴洚云为了让它乖乖呆在里面,放了不少情香。想来生蚝进入嘴中时,母蛊尚未将其完全吸收,秦兰羲受其影响在所难免。

颜儒说话的功夫,秦兰羲不断将整个人浸入水中,周而复始地从里面出来,再进去。

“娘娘……”如此往复,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绿箱看着秦兰羲急得眼圈都红,哭音难忍。

纵使冰水冷到刺骨,可体内翻腾的欲望却不受她的控制。秦兰羲不能让自己彻底沦陷,只能不断承受着冷热交替的煎熬。

再一次出来时,她已经近乎虚脱:“颜儒……”

她咬牙启齿,挡开芬芳想给自己裹体的浴巾,齿间却忍不住发颤:“无论什么,只要能让本宫好受一些,你大胆用药……”

气喘吁吁的声音,随着她身上源源不断地热气,飘去裴洚云的耳中。

她杏眼坚毅的望着屏风后,却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屋顶上,裴洚云眉梢不自觉地轻扬。他指尖把玩着一枚白色的药瓶,似乎在犹豫。

颜儒不知道这是药粉导致的,全以为是蛊虫。秦兰羲准许他大胆,他也真的大胆了一回。

不出半刻钟,滚烫的药被绿箱捧到屏风后。

“这是什么?”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秦兰羲额间已经冒下热汗。

“娘娘身热,此为寒毒。”

“什么?”绿箱错愕地望着手里的药,转头对着他怒目而视:“颜太医,你怎能给娘娘下毒?!”

颜儒忙不迭地跪地俯首,嗓音洪亮:“寒毒易解,在娘娘体内更能中和热性。只要热性能中和,娘娘。”

他仰起头,眼神决然:“只要给臣时间,臣一定能去找到这种蛊虫,帮您解蛊!”

“若是服下,你怎知道二者不会相克,在娘娘体内爆发?”芬芳担忧地皱眉,忍不住开口。

面对她的质问,颜儒抿唇:“臣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赌一把。赌它就是热毒。”

秦兰羲的目光朝绿箱手中,泛着白气的药碗望去。分明隔着两米的距离,可苦味难掩。

“娘娘若不愿意赌,一日日的挨着,恐怕……您会很痛苦。”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单看第一日,秦兰羲便发作至此就能知道。

颜儒没说的是,若不及时服下,恐怕之后,寒毒也难以遏制蛊虫了。

听到这话,芬芳和绿箱对视一眼,双双看向浑身湿透的秦兰羲。

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滚烫如火。

“拿来……”

见她湿漉漉的手臂从水中捞出,绿箱每一步都迈得艰难。滚烫如烙铁般的手碰到碗时,见秦兰羲毫不犹豫地喝下,芬芳忍不住惊呼出声……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