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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

任民昙什么都不缺。

“莫不是,您将对裴邦的痛恨,施加在了王爷身上?”

张集不可置信地开口,只见任民昙抬手落下,士兵嘶吼着朝他攻来。

他反身脚踩梁柱,手间软剑一撇,锋利无比的须臾,便刺伤三名士兵。

可殿内,足足有几十人。

张集在军营里训练的都是杀招。弊端便是,伤人伤己。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浑身沾血几乎遍体鳞伤,却绝不肯后退。

若是殿内的人他都解决不了,那殿外,他也出不去。

必须快一点,得快一点去找王爷。

而任民昙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几十人还站在原地的,不过几人。

软剑的锋芒再度对准周遭士兵,屋门却应声而开。

“张集!”

十七的脖子上还留着触目惊心的伤疤,他同样浑身是血,抬手拽过张集。

“这里交给我,你去找王爷。”

手里被人塞进字条,张集错愕地望着他,十七冲他点了下头。

几乎就在张集翻上屋顶的那刻,宫门大开,士兵一拥而入。

此时走,便是将十七弃死。

不走,裴洚云该怎么办?

“走啊!”

一道嘶吼声穿透屋顶,张集咬牙,飞快朝裴洚云的屋子奔去。

“王爷!”

入目便是琳琅满目的尸体,张集飞奔跑到内室,却见裴洚云好端端站在原地。

地上的尸体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而死。

瞧见他浑身是血,裴洚云匆匆上前:“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天间怎么会有这么多刺客?”

他毫不知情的模样,让张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起十七的伤,张集咬牙:“王爷,我们得走了。”

“走?”

裴洚云茫然地望着他,“去哪?”

张集抓起地上的尸体,将外头的黑衣扒下丢给裴洚云,连同手里的纸条。

看着地上的士兵露出本来的服饰,蒙面的黑布被张集揭下。望着他熟悉的面孔,裴洚云捏着字条的手发颤。

“十七在哪……”

张集一言不发地将黑衣给裴洚云套上,手却被抓住。

“他、在、哪?”

“死了。”张集的语气再没有从前的义愤,可通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

“王爷!”

见裴洚云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张集的软剑横在他脖间。

“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十七已经为我们牺牲,王爷还打算再牺牲自己吗!”

此刻对任民昙的任何愤恨,都比不过将裴洚云带走来得重要。

打开的屋门前,裴洚云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地上零散的尸体。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他真要杀我,有千万种罪名,何故大动干戈?”

任凭冷风在身上打过,他都浑然不觉。不解、心痛,在见过事态炎凉后,裴洚云只觉得麻木。

任民昙身为一方之主,何故为了杀他,非得血染皇宫,投毒岂不是更好?

“来我这里的一共两拨人,如果要杀我,你不觉得派来的人太少了吗?”

听着他的话,张集环顾四周。

的确如裴洚云所说,殿内确有无数尸体,可殿外却不然。

且他一路走来,未见埋伏。

裴洚云蹲下身,扯过士兵脸上的黑罩戴上:“去救十七。”

黑幕之下,两道身影落在地面。正门前伫立无数士兵,可后方却空无一人。

宫殿内的厮杀声断断续续,十七要撑不住了。

二人翻窗而入,脚步落地无声。

“住手。”

说话的是任民昙,士兵们转头望去,却个个变了脸色。

任民昙依旧坐在案前,不同的是,身旁站了两个蒙面黑衣的人。

锋利的剑尖抵住了他的喉结,见十七跑到自己身后,裴洚云看了眼他的伤势。

“备车。”

“只要我们离开沙漠,回到裴氏地界就放人。”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就抵达门口。出宫再到出城的一路,畅通无阻。

见车夫被赶走,一小队官兵不敢懈怠,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马车视野遮挡,稍有不慎就会伤到任民昙。”

驾驶后的车帘高高挂起,张集背对着他们说:“只要不让他下车,这些人就没办法动手。”

“咕噜噜——”

一道不合时宜的嚎啕声,从任民昙的肚子里传出。

他煞有介事地咳嗽两声,拱手:“三位好汉,后车看起来有不少吃的,不知可否要一些?”

见裴洚云神色晦暗,任民昙语气更和谐了些:“小人看三位喝了酒,这会儿肚子也是饿的。好汉手里,跑是跑不掉的。”

“你倒是能屈能伸。”

十七白了一眼,车帘都没掀开地喊:“后面的!你们皇帝肚子饿了,送点吃的过来!”

“不许带剑和任何攻击的东西,否则你们皇帝的小命儿可就呜呼了!”

裴洚云掀开车帘一角,见士兵乖乖照做,心中疑虑更甚。

送来的吃食足够四人份,一切都像是提早备下的。

“吃什么吃!”

任民昙手里的肉干刚啃一口,就被十七夺走,他气得跳脚:“那是我的份儿!你自己有!”

“王爷要问你话,回答满意就给你一口吃的。”

“那我饿死吧。”

马车虽大,可三人挤在一起,多少还是有些闭塞。任民昙最胖,缩在角落闭上眼。

他挠挠胳膊。

起初只是抓了抓,可到后面胳膊都快挠出血,这才明白是中了裴洚云的毒。

逼不得已睁开眼睛,马车里已经换了张集休息。

他晃着手里的药瓶,笑容邪恶:“是不是很痒啊?”

任民昙难受地耳朵发红,他看了看裴洚云,认命般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为何杀我?”

“你和裴邦太像了,我看不下去,不想你再去祸害别人。”

“祸害别人?”

裴洚云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你认识秦兰羲,对不对?”

“秦兰羲?那是谁啊?”

他茫然不知地模样,惹的张集笑:“信纸还是我们一同敲定的,你现在说不知道秦兰羲是谁?”

任民昙抿唇,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不是真的要杀我们,为什么?”裴洚云将手里的肉干递给他。

马车窗帘晃动着,投入几缕光。外头已然天明。

“等到了地方,你们有多远走多远,永远别回来找我。”

任民昙抱着肉干就啃,此刻他也管不上有没有毒了,能让他从这份痛痒里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是好的。

可他的话,却引得裴洚云深思。

“王爷以为呢?”

十七在马车里看着睡着的任民昙,张集和裴洚云在外吹着春风。

“若他想杀我们,我们一定跑不掉。但目前看来,他更像是想把我们赶走。”

张集分析着,裴洚云靠在马车上看着树荫后退。春日的鸟叫声悦耳动听,可此刻,张集却觉得有些吵。

裴洚云怎么想,决定了他们未来朝哪里走。

“他认识秦兰羲。”

不知沉默多久,裴洚云开口便是定论。

“何以见得?”张集思索片刻,“若他是和秦兰羲有信件往来,也未必能称上认识。”

裴洚云垂眸,嘴角偷偷弯起。

“以她嫉恶如仇的性子,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还我一遭。”

马车里,一直假寐的任民昙,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系统:【098号,任务完成后请记住你的承诺。绝不能再打乱世界规定,否则将强行驱逐。】

任民昙:【监督我,你倒不如让024赶紧执行,我好在这儿养老。】

系统:【这不是我负责的范围。】

任民昙翻了个白眼,却正对上十七打量的眼神。他讪讪一笑,望着裴洚云的背影。

也许从一开始,那碗堕胎药,我应该给逼韶乐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