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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收到森王府的噩耗后,见裴洚云悲痛欲绝,甚至几度失去活着的希望,暗卫主动说出自己身份。

他不是韶乐公主的暗卫,而是裴邦的暗卫。

保护裴洚云,是他受先帝所托。

而裴邦之所以所托,是因为,裴洚云是他的儿子。

十七将自己的衣服掀开,那上面刻着皇室图腾。

可问题是,裴洚云不信。

“我母亲是韶乐公主,你若是她的暗卫,自然也该有这个图腾。”

裴洚云轻而易举地找出漏洞,说来也是,暗卫怎么能为了让他活下去,什么话都胡编乱造。

“王爷请看。”暗卫指着腰间的刺青。

裴洚云垂眸,那龙角上的十字用朱砂刺就,艳红夺目。

“世人只知,先帝曾有十三位皇子。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故去的十皇子论顺序,并非十皇子,而该是十一皇子。”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任民昙求证。”

“他曾和先帝公主一同长大,可当初为了韶乐公主,不惜同先帝决裂,远赴疆域……”

瞬间,裴洚云的冷汗就落了下来。

韶乐公主和裴邦,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他曾以为是亲舅舅的人,如今竟告诉他,裴邦是他的父亲……

也难怪。

本朝不许近亲联姻,兄妹更是乱人之大伦,远房无碍,可裴邦身居高位,若有此等丑事爆出,昭告天下。

人言可畏。

空酒壶扔在桌上,足足三瓶。任民昙还是没开口。

·······

“怎会如此?”

坤宁宫内的炭火烧的不算热,春风泛冷,秦兰羲裹着厚厚的斗篷,目光炯炯地望着卢善战。

“救火队距离森王府不过一条街,就是再慢,森王府烧成灰烬才赶到,这…….”

听着她的话,卢善战抿唇左右看了看。

“娘娘,臣虽在皇宫内当值,但倒是也有城防火队的关系。稍加打听过,他们之所以去的迟了,是因为救火队三日前收到一条密报。”

“无论森王府出任何事,只做不知。”

动手的人是裴然,这昭然若揭。秦兰羲只是不明白,“就因为扬州出现的那批火药?”

“不全是。”方草沉吟片刻,“娘娘,臣在森王府时,曾听云叔和一个暗卫偷偷闲谈过。”

方草被灌下药膳后,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后厨外的走廊上,倒影着两个男人的身影。

“裴然野心昭然,云大人,我们真的不告诉少爷吗?无论如何,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

“闭嘴!”

云叔呵斥,“韶乐公主死前说的话你都浑忘了吗!她不想王爷参与皇家之争,只想他平安。”

“反正裴邦已经死了,裴然登基为皇。如今就是说出来,也根本改变不了大局。”

方草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发现,卢善战和秦兰羲不约而同地对视中,暗藏彼此心知肚明的震撼

——圣旨。

秦兰羲马不停蹄地奔去里屋。

“方草,你立大功了啊!”

卢善战抓着他的肩,眼中的欣喜溢于言表:“赶紧去泡两壶好茶来!我和娘娘有大事要告诉你!”

“大事?”

“赶紧的泡茶啊!”

方草挠着头,跑去了屋外。

里屋内,秦兰羲拔下头上的发簪,翻起床头的褥垫撬开暗格。

木盒装着圣旨,静静躺在其中。

“娘娘,您还记得,临芒死前同臣说的话吗?”

秦兰羲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曾经臣也以为,他是不甘心想挑拨离间。可如今看来,他却是真正在给我们开辟另一条路!”

卢善战的言辞间颇为激动,他能保证,这份圣旨中绝对暗藏玄机。

可三人从天明研究到天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直到宫门快要下钥,卢善战才不得已匆匆离去。

“卢将军留步!”

通往宫门的道上,金桥步履匆匆地跑来。

“金大人。”论官阶,卢善战比金桥高,但论职位,他是裴然的亲信。

故而卢善战拱手作揖,金桥笑着回礼:“卢将军客气,皇上正在皇寺等候,还请卢将军移步。”

卢善战身形一僵。

他方才从坤宁宫出来,里面发生的事情,加上裴然此刻的召见,难道……

“卢将军?”

“啊…”他回过神笑着颔首,“皇上召见,臣自然不甚荣幸,还烦请金大人领路。”

“卢将军太客气了,这边请。”

庄严肃穆的佛像立于高殿,满屋烛火明媚。卢善战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一处角落。

当初,秦兰羲便是在此地受尽鞭伤,高烧不退。如今他能对金桥和颜悦色,不过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何况秦兰羲现在处境堪忧,他不会在这个关口,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臣卢善战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碧辉煌的佛像前,裴然转过身,平静的脸色扯出几分笑容:“爱卿免礼。”

“谢皇上!”

卢善战字字中气十足,笔直站在原地。相比之下,裴然浑身透露着松弛,他踱步上前,绕着卢善战周身环绕一圈。

“听闻卢将军去送圣旨,在皇后宫中呆了许久?”

“是。”卢善战面不改色地拱手,“臣蒙娘娘和皇上垂爱,自然要多多宽慰娘娘。”

闻言,裴然眼神微动。

他故作若无其事背过身,“皇后近来心智不全,有人宽慰是好。”

“只是她自己想不通,怕是你说再多也是无用。”

伫立在旁的金桥闻言,悄悄抬了一眼,伸出食指给卢善战指路。

“皇上明鉴,娘娘为人重情重义,太后薨逝连及幼子,娘娘慈爱万民之心,日月可鉴。”

卢善战低着头,声音却响亮:“何况皇上离开这些日子,娘娘嘴上虽不说,可前线但凡传回风吹草动,娘娘必定是首当其冲的关心。”

关心……

关心的是他,还是战事?

裴然抿唇,手里拨动玉串的动作却快了几分。

“封后大典的旨意,她说什么了吗?”

卢善战眼珠一转,拱手:“娘娘沉默良久,什么都没说,却哭了起来。”

“她哭了?”

裴然骤然转身,望着卢善战和金桥两人四只眼睛,有些尴尬的躲闪。

“咳……朕在前线并未受伤,皇后有什么好哭的?”

卢善战偷偷勾起嘴角,“娘娘虽不曾明言,但臣推断,一半是懊悔自己意气用事。一半,是意外皇上待娘娘如初如故。”

“如初如故……”

裴然喃喃自语着。

他们的开始,可并不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