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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啊!”

“朗朗乾坤啊!”

“竟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扒人衣服啊!”

被张集打晕的小厮醒来,哭喊着回到卢府告状。

他醒来,身上就剩一件裤衩子,路过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媳妇儿看到更是对他拳打脚踢,怎么都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小厮好不委屈,那脸上的眼泪洗了几遍脸,还在哗哗地往下掉。

“将军明鉴!小人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活着,从不得罪人啊!”

“······”

“小人真的不知对面是何人,根本没有看到,就被人打晕丢到了后巷。”

卢善战差人给了他点抚恤,小厮却没要,只求能有个管家,随自己回去同媳妇解释一番。

“将军也是成婚的人,夫妻之道,您该深有体会啊!”

“······”

只见一旁的秦兰羲抱起茶盏,努力遮挡住嘴角的上扬。

马英汗颜,急忙站起身随小厮前去。

等人走后,卢善战神色凝重地看向她:“娘娘,娇娇曾说看到屋内有两个男人,想来,这便是那第二个。”

要进入卢府,混在搬东西的人里,确实是聪明的选择。

正堂周围士兵密布,但此刻,他们挡得,却不是外人。

“可臣有一事不明。”

“你说。”

“娘娘以为,裴洚云目的何在?”

闻言,秦兰羲抱着茶盏,沉吟不语。

从扬州,他深夜闯入她的房间,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吻痕。

到如今,他利用张集的易容之术,潜伏在她身边。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他或许喜欢她。

秦兰羲放下茶盏,“如果本宫没猜错,上一次出宫的时候,本宫带回去的方草,就已经不是方草了。”

卢善战大惊,“怎会这么早?!”

话一出口,他又幡然醒悟。

皇宫之内,想要在秦兰羲的眼皮子底下换人,简直天方夜谭。

唯独宫外,所有的机会都在宫外。

“娘娘,无论您打算怎么做,臣都跟随,绝无二心。”卢善战抱拳跪地,眼中恨意涌现。

秦兰羲歪头,发髻上的流苏随之摇曳。

“那若是,本宫不想报仇呢?”

卢善战怔然。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秦兰羲。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可…….又和他想象完全相反。

“逗你的。”

“娘娘!”

她调皮一笑,卢善战又气又无奈地站起,他鼻尖一动。

“什么味儿啊。”

“娘娘!”一名宫女匆匆跑至,却是笑容满面地屈膝。

“方侍卫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海味,正请娘娘和将军过去呢!”

卢善战磨牙,切齿地狠道:“他还想干什么。”

宫女不明所以,求助地望向桌前的女人:“娘娘……”

秦兰羲淡然一笑,“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那您,还过去吃吗?”

方草确实忙活了很久,这些宫女们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替他多问一句。

秦兰羲仰头,笑容依旧:“当然。”

宫女一走,卢善战再也忍不住气得跳脚:“他这是堂而皇之地宣战呢吧?!”

“是,我现在是杀不了他森王,可我卢善战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还请您过去,他怎么有胆子请您过去?!”

“他又不知道本宫知道。”

比起卢善战的火冒三丈,秦兰羲显得尤为平静。

人在她身边,这是多好的机会?

想知道裴洚云是不是屠戮将军,想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想知道他的目的……..

秦兰羲做梦都想不出的路子,

偏偏,

人家主动送上门。

“既然森王主动变化成旁人,那这个机会,就不值得浪费。”

卢善战不明所以地眨吧眼睛,“娘娘是说…….”

“记得吗,本宫手里可有一份,他能取代裴然的圣旨。”

“说取代或许有些过了,但起码,能让他有一争之力。”

秦兰羲的杏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算计。

卢善战愕然。

“可圣旨被发现的时候,裴洚云已然成为方草,呆在了娘娘身边啊。”

秦兰羲吹着风,望向不远处热闹非凡的人群。

秋季的阳光不甚刺眼,宫女和侍卫端菜搬桌,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所以,裴洚云不是为了圣旨而来。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份圣旨。”

那日看到圣旨时,卢善战对于圣旨的重视程度,都比他高。

怎么会这样?

思绪万千萦绕在她的闹钟,可仿若琴弦断了一根,怎么都弹不出完整的曲子。

裴洚云的腿还未恢复,他拄着拐杖来到餐桌前。

听闻在后厨中,他坐着高椅,从切菜到炒锅,事事亲力亲为。

饭桌上没准备酒,裴洚云拿来了冰镇过的酸梅汁。

“出宫便给娘娘备着的,您尝尝,看喜不喜欢喝。”

秦兰羲一贯喜欢喝酸梅汁,他这话,三分试探。

若是卢善战不知道其中内情,怕是还会夸他有心。可此刻,他怎么看,怎么恨得牙痒。

“方侍卫可真是别出心裁,这般巧言令色,让其他的宫人如何能有出头之日?”

此话一出,隔桌吃饭的宫人连动静都沉默了。

面对他的讽刺,裴洚云淡然弯眼,“娘娘眼明心亮,只要用心,自然都能被看见。”

饭桌重新恢复热闹。

宫人们的桌子虽同秦兰羲的隔了一道,但饭食却是一样的。

“娘娘莫怪。”

裴洚云放下筷子朝主位拱手,“翠湖不知分寸,娘娘仁慈并未发落。”

“但底下的人容易听信谗言,故而臣才有此一举,意在娘娘与下人们和睦之象。”

秦兰羲啃着鸡爪,点头之际笑容真诚:“你最细心,对了,翠湖呢?”

裴洚云垂眸,拿起桌上的公筷,将远处的鱼肉夹了一块,低头挑刺。

餐桌被筷子拍得一震。

“娘娘问你话呢,聋了听不见?”

卢善战是个粗人,可马英却是个细心的,桌下踩了他一脚,面上对着裴洚云笑容可掬。

“昨日你没陪着去逛,娘娘的喜好将军又不熟悉,没少被数落呢。”

言下之意,卢善战今日种种针对,皆是被秦兰羲数落所致。

卢善战撇嘴,低头扒饭。

心知肚明的裴洚云,面不改色地将挑好刺得鱼肉,放入秦兰羲的碗中。

“臣明日便能拆板,再休息两日便会前去侍奉。”

“娘娘,稍安勿躁。”

翠湖的话题被轻而易举地揭过,卢善战花了三日才查出,禀报到秦兰羲这里时,却只有一条。

“人被送到老家去了。”

“他没杀她?”

“没有。”

秦兰羲的指尖搭在桌上的珠宝盒里。

如果是屠戮将军,不该有那么好心。甚至可以说是仁慈。

她的指尖轻轻拨过盒中,如海水碧蓝,如白雪般剔透,如墨漆黑的宝石。

这些是王兰差人送来的,还有一份字条。

只要秦兰羲愿意帮助王家杀了裴然,王家所有茶庄、盐庄、矿山、愿意尽数归于她名下。

真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来人。”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将东西全部送回去。”

“是。”

裴洚云走入她院中时,同抱着几大箱宝石的婢女擦肩而过。卢善战看到他几乎掉头就走,不屑同怨气写在脸上。

见他走到跟前,秦兰羲嘴角扬起:“怎的不多休息几日?”

张集的手法真是好,哪怕如今她知道他不是方草,可面对着这张皮囊,竟也燃不起痛恨。

“娘娘身边不能没人,臣还是伴您左右为好。”

“嗯。”

她兴致恹恹地垂下眸,他绕到她身后,冰冷刺骨的镖,对准了秦兰羲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