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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物件贵则贵矣,却远不如民间的时新。

“前院来的谁啊?”

“不知道啊,不过看那马车的规格,怎么也得是公爵吧。”

仓库外头,看门的还没来开门,小厮们交头接耳地说着。

面目全非的张集环顾四周,捂着肚子痛苦地看向身旁。

“哥,帮我拿一下呗,我肚子疼。”

“哟喂,小老二喊我哥了哎!大伙可都听见了啊!”

说话的人胡子拉碴地笑着,从他手里抱过盒子:“去吧去吧。”

“哎。”

张集含蓄地笑着,落荒而逃。

后面会不会被发现,此刻,他也管不着,没法尽善尽美了。

“王爷!”

后院的厢房中,床上的男人抬眸,只见开着的窗户翻进来一道人影。

望着他伤痕累累的膝盖,张集眼泪汪汪,却又愤怒不已:“她这般苛待于您,您还不肯走,这到底是何苦啊!”

“不是她做的。”

裴洚云靠在床头,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张集一边给他针灸着,一边将他脸上崩裂的模具卸下。

两道走廊相隔之后,厢房窗户打开,一个粉红团子翻了出来。

“哎哟!”

卢娇娇摔了跟头,吃痛地捂着屁股,手扒着墙站起。

“娘有事没事就让我睡觉,根本睡不着好吗。”她嘀咕着拍拍灰扑扑的小手,“本小姐这么年轻,大好的年华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撒欢儿的小粉团,一溜烟儿冲向秦兰羲的屋子。

“忘了,干娘出去玩了。”

行至半路她骤然想起,不高兴地甩着帕子。

秦兰羲走,她的宫女们自然跟着走。这下可好,满府上下竟找不出一个陪她玩的人来。

“没事吧!”

卢娇娇脚步一顿,转头望向身侧的厢房。

小小的窗户前,露出一个戴满花簪的脑袋。

“谁?”

裴洚云警惕转头。

“王爷?”

正给他上药的张集转头,窗户上没有倒影,他几步上前,朝窗户外露出眼睛。

此刻卢娇娇正整个人趴在地上。

她偷摸一向有一套,才不会犯露出影子的错误。

张集转身冲裴洚云摇头,“王爷确定看到有人吗?”

“只是感觉。”

他确实没看到。

或许是他过于紧张了。

裴洚云垂眸,英俊的脸庞上布满红点,好不渗人。

屋外,卢娇娇手肘扒着地板,一爬一爬,总算爬出了窗户的范围。

直到撒丫子跑到对面廊上,她有些疑惑地仰头,看着斜对面的屋子。

“娘亲不是说,方草哥哥的腿被爹爹打骨折了吗。”

脑中闪过两个男人在床前,手里还拿着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卢娇娇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难道,是有人趁着方草哥哥受伤,在偷他的东西?”

越想越合理,这二人趁着方草哥哥不在屋里的时候,不是偷东西还能干嘛。

卢娇娇眼神决然地瞪着厢房,“胆敢在本小姐眼皮底下,做这等下作的事情,给我等着!”

······

秦兰羲收到消息匆匆赶回,却并未从正门而入,而是走了偏门。

卢善战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去前厅应付,但秦兰羲贵为皇后。

一来裴洚云不是来参见她的,二来,她也想站在幕后,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目的为何。

一屏之隔,秦兰羲喝着八宝茶,前面的马英和卢善战,正与轮椅上的男人相谈甚欢。

“殿下屈驾光临寒舍,已然令卢府蓬荜生辉,竟还送来如此好的茶叶……”

任凭卢善战说什么,裴洚云都只是淡淡笑着,未曾开口。

马英却道:“将军不是喜欢收集古玩吗,殿下方才对满堂的玉器都猜测了朝代,真是无有不中呢!”

“哦?竟有此事?”

卢善战润物细无声地打量着他,“没想到,殿下和臣,也会兴趣相投。”

满朝皆知,裴洚云在琴棋书画方面造诣颇深。

虽然会懂得玉器不奇怪,但距离马英送消息去城东,这么久的时间,他别的没说,光在马英面前夸赞卢善战的眼光……

这像在干什么?

秦兰羲的指尖在茶杯上摩挲着,还未想出,身后传来宫女的轻呼。

一道粉红身影飞快闯入屏风前,秦兰羲站起身,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

“娘!我跟你说,我在后院……”

卢娇娇的声音,在看到轮椅上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在后院偷家吗?

而且他脸上,

怎么没有恐怖的红点了?

卢善战没想到女儿会突然闯入,急忙指挥下人将她带走。

他可没忘记,小厮报上来的礼物里,还有一份给他家姑娘的绸缎。

别是其他主意没打,反而盯上他宝贝女儿不成?

见卢娇娇目不转睛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卢善战更觉不妙:“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

他怒吼的声音把马英吓了一跳,拉着女儿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卢善战抿着唇,避开她责备的目光。裴洚云还坐在这里,他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她。

卢娇娇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指着裴洚云……

“娇娇!”

马英大惊失色,急忙将她指人的手按下。

不论森王在朝堂是否得势,都不是卢家能开罪得起的。

“将小姐带下去!”

“是。”

“唔唔…….唔唔唔唔!”卢娇娇的手还是指着轮椅上的男人,她被下人捂着嘴,一路拖到屏风后。

云叔顶着裴洚云的脸,面不改色地笑容面具。

可后背,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屏风后的秦兰羲挥挥手,卢娇娇这才注意到她,两眼冒光,止不住地挥舞着小手。

嘴被人捂着,卢娇娇委屈不已。不能说话,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嘘。”

秦兰羲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卢娇娇的眼睛转溜着,连连点头。

可当婢女的手放下,她张口便要说话,却被秦兰羲手里的笔墨,拍在嘴上。

······

秦兰羲回来的动静,后院里的裴洚云自然听到了。他屏息凝神地担心她会过来,谁知却没有。

“王爷若执意不同小人回去,那便答允小人三件事。”

张集再三劝说他回府,原因有二。

其一,裴洚云的脸已经严重至极。

若不是张集手里有百年难寻的膏药,他此刻的脸,早就痛如火燎。

其二,裴洚云的腿再经不起风吹雨打。

张集拿着面团示范过一遍,裴洚云过目不忘,自然一学就会。

“小人教您制作面具,但您必须每日更换,药膏也必须日日擦脸。”

见他对天发誓,绝对会保护好这张帅气的皮囊,张集这才露出些笑容来。

“第二,您绝不能再让腿受伤。”

裴洚云的腿伤严重程度,已然导致走路瘸拐。

再来一遭,他便会真如他们传出去的一般,永远坐在轮椅上。

裴洚云:“好。”

“第三,三个月内,您必须回到王府。”

裴洚云眼眸一顿。

如今是九月,再过三个月便是新年。

张集虽想得不是王府上下团圆,但到底,也希望他休息一下。

“臣查过了,那方草在扬州也有家人。”

“届时一封家书送入宫中,秦兰羲不放人出来,便会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望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裴洚云无奈失笑:“好。”

······

寻常京中的姑娘,五岁便会写字,琴棋书画也都入了门。

可卢娇娇手里这一幅,跟字却毫无关系,俨然是画。

秦兰羲几次三番猜不到要领,急得卢娇娇将人抓到后院。

廊上,她刚要跑下去,手却被秦兰羲拽住。

再往前两步,便是方草的屋子。

秦兰羲如何不知道,可此刻,她还不愿意见他。

她偏过头,身后的宫女很快离开。

秦兰羲蹲下身,牵着她的手:“娇娇,这里没有人了,你想说什么便说罢。”

“方草哥哥的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但是方草哥哥不在,我怀疑他们是来偷家的!”

卢娇娇举着画,义正言辞地说着。

秦兰羲在廊上的椅子坐下。

一时间,前院的事情加上方草,令她思绪有些混乱。

“便是不在,也不说明什么呀。”她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卢娇娇坐上来。

瞧她不在意的样子,卢娇娇急了。

“可是刚才,前院的轮椅上分明就坐着,在方草哥哥屋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