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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草天生就矮,裴洚云只要步行就必得屈膝。但卢善战,却不是她的近身护卫。

台上的说书先生唾沫星子乱飞,秦兰羲捏着鸡爪鼓掌,望见方草回来她急忙挥手。

“我给你留了一份。”

所谓一份,不过是一只鸡爪。望着桌上基本已被二人舔舐干净的菜肴,他有些咂舌地坐下,“娘娘吃这么多,怎么都不见拉?”

“臣和卢将军都拉肚子,就您好好的。活脱脱像只貔貅。”

方草一句话,惹得卢善战捧腹大笑。

“让你平时多锻炼不听,你看你瘦的。”秦兰羲抬手狠狠拍在方草背上,却始料未及的没拍动。

裴洚云下意识地绷住肌肉,却没反应过来,她平日推搡方草时,方草人都会飞出去。

一时之间,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

“哎,我摸摸。”

瞧见秦兰羲愣神的模样,卢善战伸出手,在方草的背上划摸两下:“还真是比之前壮实!”

他惊喜地拍拍方草的背:“看来跟着娘娘,着实是给你累到了。”

“卢、善、战。”

秦兰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三人吃饱喝足,在小二笑容满面地送别下,上了轿子。

“娘娘!”

只听一阵马蹄声匆匆而至。

方草掀开车帘,“娘娘,是金桥。”

秦兰羲低头,望着车外整齐划一的御林军,脸色沉了下来:“还没到我和他约定的时间,不必这么着急吧。”

“皇后娘娘恕罪。”金桥抱拳跪地,“皇上这次实在是危急关头,但请娘娘回宫!”

望着他那副低三下四的嘴脸,卢善战车帘一掀,跳下车:“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娘娘的,全当我卢善战眼瞎?”

“烈日当空啊金侍卫!”

“七月的太阳有多毒,您不知道?我们娘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命,何德何能救您的皇上啊。”

金桥抿着唇,不肯抬头却也不退让。

卢善战言罢,一个白眼翻上天:“别来沾边,有多远滚多远。”

他翻身上马,也不打算坐轿子了。

谁知金桥却领着亲卫,不依不饶地挡在秦兰羲的轿子前。

这一下,算是彻底给卢善战惹火,他直接拔出刀:“让开!”

两队分明装扮一致的宫卫,却相对而立。

就连马车里的裴洚云都拿出刀,随时准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一双温柔的手握住他。

裴洚云愕然转头,只见秦兰羲拿过他另一手里的刀鞘……

他就和软了骨头一般,任由她摆弄自己。

若她有心留意,必能发现,此刻和方草一模一样的脸下,男人晦暗的眼神中,是难以掩藏的沉沦。

“金桥,你上来。”

听到轿子里的令声,卢善战愤愤将刀收回鞘,瞪着金桥从身旁擦肩而过。

金桥上车,那张无眉的脸,裴洚云无论看几次,都觉得难以适应。

秦兰羲泰然自若地坐着,抬眼:“不必问安了,捡要紧的说。”

“是。”金桥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启禀娘娘,历年来的科举都在八月份开设,皇上的意思,这次自然不例外。”

“可朝中的大臣却竭力反对。一个个在朝堂上言之凿凿,说皇上没有玉玺,就是圣旨发下去,他们文官也不认。”

秦兰羲双手交叠着,若有所思地垂眸。

裴然出身武将世家,大司马的人脉,也大多站在朝堂左侧,不答应的,自然是右侧文官。

之前卢善战同她提过,扬州大胜,如今裴然在朝堂中,武官都听号令,唯独急需文官支持。

此次科举,就是一个给朝廷,引入新鲜血液的大好时机。

甚至这一次,裴然会亲自坐镇,科举会比以往都要公平。

“本宫不过一介女子,又能做什么?”

瞧她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金桥顿时着急地向往前凑。

一柄没出鞘的刀挡住他。

裴洚云眼眸冷然:“说话就说话,别把身上的汗味熏人。”

这话说的算是很不客气,秦兰羲不由得抬了方草一眼。

他低下头,躲开她的眼神,一副知错的表情。

秦兰羲收回目光:“他要找玉玺,该把皇宫翻过来。我回去能做什么?难道扛着锄头,给他挖地不成?”

“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金桥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方草,对方却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娘娘,皇上知道玉玺在谁手里,但却拿不到。”

“拿不到?”

“是,在一个老太监手里。”

见她神情有些松动,金桥抓准机会:“娘娘若愿意回宫,不说拿到玉玺,起码也能宽慰皇上不少。否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是承受不住皇上的雷霆之怒啊!但求娘娘垂怜!”

金桥下车等候,轿内的氛围十分纠结。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卢善战朝外头的士兵打听了番,面色沉重地开口,“娘娘可知,那玉玺,如今是在老皇帝从前的太监手里。”

“老皇帝的太监?”秦兰羲皱眉,“那裴存乾用什么?”

“听说当初,裴存乾是有事才能找他盖章。自始至终,那玉玺都没属于过裴存乾。”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皇帝手无玉玺,难道不是笑话?

“此事极为隐密。”卢善战压低声音:“听说皇上还去找过太后,问了整整一夜,才知道东西在老太监手里。”

“张增配?”秦兰羲有些诧异,“她没透露在哪儿吗?”

裴洚云抬眸,望着面前朝思暮想的女人。

她每一寸的动作、呼吸,都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缓慢。

本以为,报复她后,就会老死不相往来。本以为,他能做到答应裴然的,不会再伤害她。

可他不会伤害她,却做不到不见她。

那些辗转反侧的日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扬州把她掳走,如果他不要这泼天富贵,就此和她隐居深山,该多好。

卢善战摇头,“没有,裴存乾也不知道玉玺在哪,因为这个没少在御书房发火。”

现在摆在秦兰羲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回宫。

“娘娘若不想回去,臣替您扫清前路。”

望着方草斩钉截铁的模样,卢善战诧异之余,毫不留情地开怼。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能扫清什么?前面站的可是御林军,朝后跑还差不……”

脚被人死死踩住,卢善战脖子都憋红,求饶地望向秦兰羲。

她松开脚,见方草低头不语,杏眸中含着感动:“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方草不解抬眸:“娘娘的意思是?”

金桥得到明日回宫的承诺,很快带着御林军撤退。

而秦兰羲这头,下了马车,在摊铺写了两幅字,让人用镶金的画框裱上。

“娘娘的字遒劲有力,落笔成文,实在是妙!”

听着卢善战的彩虹屁,秦兰羲回眸一笑:“方草,学着点儿你卢哥。人为什么能有媳妇儿,就是这么讨来的。”

“娘娘慧眼识珠!”

卢善战啧啧称奇,却见一旁的方草半分夸奖没有,他肘碰了下他压低声音:“你不是喜欢娘娘的字吗。大好的机会,还不赶紧求娘娘写一幅给你?”

裴洚云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店家拿来裱好的字画,秦兰羲笑着颔首:“多谢。”

马车在督府外停下。

秦兰羲下轿,望着门框上焕然一新的牌匾,歪头:“车夫,你拉错地儿了吧?”

“娘娘有所不知,这里的确是督府。”

卢善战望着头顶上的牌匾,解释道:“裴占山死后,督府二少爷身上两个爵位。皇上为了表彰,又不能让他一人二爵,特赐为森王。”

“森王?这封号可不怎么好听。”

秦兰羲的语气中不乏嫌弃。

眼见她拎起裙摆走上,裴洚云急忙快步上前:“叩门这种事臣来就好,娘娘在旁端站,才有皇后风范。”

方草自入宫后一贯注重礼仪,小心谨慎,秦兰羲习以为常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