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设的眼睛瞪得浑圆,神情无比的阴冷。王帐可是他们薛延陀王朝的都城啊!现在王帐居然被攻破了,那就等同于中原王朝的京师被攻破了一样。
对于他们薛延陀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军队的士气。如果让士兵们得知这个消息,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军很有可能会直接散掉。
本来这支大军就是从各处借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凝聚力可言。一旦出了问题,这些人极有可能反过来抢劫他们一顿。
“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立刻封锁所有的消息渠道!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还需要再好好想一想。”大度设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旁边的契莫尔脸上则露出了几分别样的神色。
“殿下,其实这件事也未必全是坏事。”契莫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度设听后,脸色骤变,心里十分纠结:“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他没有死,那到时候我岂不是……”
契莫尔继续道:“殿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契莫尔循循善诱的开口,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冷冽。
大度设似乎被说动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顾虑:“不错,这的的确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一定会追悔莫及,不过也不能太明显,现在需要找个理由。”
大度设也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有了决断,立刻就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简单,明日就对断崖进攻,理由就是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撤不出来。”契莫尔想了想回答道。
这理由如果让房俊听到,估计会觉得很耳熟,毕竟这种借口电视剧里常有,而且都是主角团用的。
“不错,这个理由很好,若是他死了,而我抓住了房俊,那就赚大了。”大度设也明白其中的利弊,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么他将获得巨大的收益。
一旦达成目标,他将有机会登上薛延陀的王座,成为至高无上的可汗。想到这里,大度设不禁感到兴奋和激动,但同时也有些紧张和焦虑。
“契莫尔,这一次我可是赌上了一切,明日你可别让我失望了。”大度设此时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慌乱。事实上,他已经慌得不行了。
这次行动等同于违抗了夷男的旨意,若夷男还活着,他必将背负叛逆之名,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要想摆脱这种危险境地,唯有凭借此次胜利来巩固自身地位,才能化险为夷。
“殿下放心,我明日一定会竭尽全力,抓住房俊!”契莫尔深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他也明白只有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完成使命。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这一次我们赌上了所有,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便会万劫不复!”大度设决定放手一搏,他要用这场豪赌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成功则成仁,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成败在此一举,他必须倾尽全力去争取最后的胜利。
契莫尔有何尝不是如此呢?当他看到薛延陀大军突然骚动起来时,房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公子,公子……看来那三个不靠谱的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薛延陀可能会在明天发动攻击。”
“很好!立刻传达命令,把所有的大白菜煮成粥,让大家今晚饱餐一顿,明天全力以赴迎接战斗。”房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每天只能欣赏草原的风景,身上充满了难闻的羊膻味。
如果有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他们对牛羊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
“公子,这场战役结束后,薛延陀恐怕会元气大伤,陷入无休止的内乱之中。而我们大唐则可以趁机休整几年,恢复国力。”
刘仁轨说。
“没错,如果我们大唐再强大一些,或许真的能够征服这片草原。”房俊感慨地说道。
征服草原,这是一个让无数帝王心驰神往的梦想,但却从未有人能够真正实现。汉武帝曾剿灭匈奴,然而他也未能成功占领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
对于汉人来说,在草原上生存困难重重,而汉人又需要被保护起来。这些问题似乎无法得到解决,因为游牧生活方式并不适合汉人。
\"征服草原确实非常艰难,但并非毫无希望。只要有公子您的存在,那些地方迟早都会成为我们的领土。\"
房俊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对草原的困境,实在难以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或许只有拥有后世的草籽,并大规模种植它们,才有可能改变局面吧!
但这种方法目前还只是一种想象,现实中的困难依然摆在眼前。
\"此事日后再作打算。\" \"没错,如今我们对草原的战略只能以防御为主,缺乏足够的进攻能力。\"
刘仁轨也不傻,自然知道草原非常难治理,不然汉武帝隋炀帝都不会放过的。
之前李二灭了东突厥,却没有办法占据草原,原因就是这个,不是不想占领而是没有办法占领。
……
雒阳,李二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他在雒阳快要被人搞死了,而远在长安的太子李承乾却在搞房俊。
“这个逆子!他到底想做什么?想做什么啊……”李二在咆哮,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满脸怒容。一旁的张阿难一脸的郁闷,心中暗自叹息,太子李承乾实在太大胆了。
这完全就是在挑战李二的底线,完全就是在作死。算计房俊,那不是算计房俊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在算计整个房家,这其中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要知道,房家在大唐的地位可不是数年后房玄龄离世后可比的。如今的房家可谓是如日中天,权势滔天,乃是大唐的顶梁柱之一。房玄龄作为左仆射,其地位和影响力足以左右朝堂局势,就连太子之位也并非不可动摇。
“张阿难,你给朕说清楚,这李承乾究竟想干什么?”李二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阿难,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阿难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地叩首道:“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或许与后宫有关。”
“后宫?”李二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他冷笑道:“哼,看来皇后的病情让这小子开始动心思了。”
张阿难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低头。李二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内心的怒气,然后沉声道:“看来这逆子是要……”
李二的愤怒是他被无视了,他作为江山的主人,竟然被无视了,这是什么概念。
“造反,还想做什么,你当初不就是这样做的?”门外一人走了进来,身穿道袍,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阿耶,您……”李二有些无语,自己的父亲怎么突然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过分了,可这是事实啊!当初你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如今太子李承乾有压力,自然也会这样做。”李渊大马金刀的坐下,看着一脸不爽的李二。
心情非常不错,当年他的那种愤怒,现在李二也算是感受到了。
“你是不是非常的不爽,当初我也是不爽的。”李渊看着李二,脸上露出笑容。
李二嘴角抽搐,不过没有反驳什么,当年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被迫的,可事实上心里面也是对皇位极为渴望的。
“阿耶,现在怎么办?”李二已经没招了,房玄龄和房俊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但现在李承乾却将他们都给得罪了。
不仅如此,还有军方第一人李靖也被牵扯进来,这让李承乾未来的皇位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还能怎样?赶紧回长安去吧!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现在试探出了结果,你又无法承受了?”李渊略带嘲讽地看了李二一眼,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阿耶,我只是想……”李二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明白,你只是想测试一下李承乾,但是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李渊对于这种试探行为深恶痛绝,因为他深知试探的结果往往是灾难性的,甚至可能导致刀兵相向。
“阿耶,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李承乾吗?”李二内心充满了矛盾,他并不是不想惩罚李承乾,而是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因为臣子处罚太子,这事情一旦做了,那他可就彻底废了。可不处罚吧,以房俊那尿性,接下来肯定会不断地搞事情。
这种报复李二怎么可能忍受呢?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兜里的小钱钱啊!
“处罚还是得处罚,但理由必须另找一个......”李渊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所以即使要处罚李承乾,也绝对不能使用这个理由。
“阿耶,那到底该找什么理由呢?”李二一脸疑惑地问道。
李渊嘿嘿一笑,看向李二:“这种事你不是最擅长吗?我就不多嘴了。”
李二顿时愣住了,心里暗暗叫苦。要想找到一个既能让李承乾受到严厉惩罚,又不会影响他地位的理由,实在太难了。如果不能重罚,房俊肯定会在背后给他致命一击。
“还真是不好找啊!”李二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棘手。
李渊嘿嘿一笑,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他看着李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知道为难了?不过这不是最为难的,最为难的事接下来房俊那边你如何赏赐。”李渊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听到这句话,李二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阿耶,房二虽然有能耐,但也不可能两万敢十几万的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李渊嘿嘿一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张阿难为自己泡一杯热茶。然后,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缓缓说道:“房二被围了,你是不是忘记了长安三傻中的大傻二傻?”
咕噜……李二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吞咽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渊,惊讶地问道:“阿耶,难道他们是想……”
李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李渊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开口:“自然,不然你以为呢?”
李二再次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暗感叹,这种战术实在太过疯狂,就算是李靖也未必敢用。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两人有这样的胆量?”李二疑惑地问道,他深知这种冒险行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断力。
李渊喝了口茶,差点被李二的话呛死,咳嗽了几声后说道:“他们俩自然是不能有,但房俊一定有。”
李二听后,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情。他知道房俊一直以来都是个胆大妄为之人,但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冒险行事。
“要是做成了,恐怕这一仗会名垂青史的,而房俊……”李二想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
如果房俊成功了,那他将会立下赫赫战功,可若是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以房俊现在的功劳,已经快要到封无可封的地步了,如果再加上这场战役的胜利,恐怕真的会出现封无可封的尴尬局面。
一提到房俊,李二就感到头痛不已。这个家伙总是能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如今,面对如此重大的战局,房俊又一次成为了关键人物。李二不禁暗自祈祷,希望房俊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同时也担心他是否过于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毕竟,战争中的变数太多,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局势的逆转。
“国公太高了,他才十七岁啊!可侯爵真的能满足吗?”李二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眉头微皱。
作为皇帝,他必须权衡利弊。如果不给房俊封赏,肯定会引发问题;但要是大封特封,以后就没有更高的爵位可封了,这将带来极大的风险。
“国公自然是不能封,不过封地你可以想想办法。”李渊似乎不经意地提到,“雍奴上面是玉田,也是一块地方大,但人口稀薄的地方。”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李二的脑海,令他震惊不已。“阿耶果然是阿耶,还真别说,那地方真的很有必要搞一下的。”李二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思索。
李渊笑而不语,他知道李二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那些地方虽然没有太大的实际价值,但对于房俊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够让房俊去开发这些地方,不仅可以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还能为国家带来更多的收益。
“封国公自己要掏钱付工资,直接给块地,根本不需要这些,还能有钱进来。”李二心中暗自盘算着,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李渊看着李二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你爹永远是你爹。”说完,他转身离开御书房,留下李二独自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李渊走后,李二继续在御书房里沉思片刻,然后站起身来,决定采取行动。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房俊发挥更大的作用,同时也确保自己的皇位稳固。
李承乾完全不知道,李二已经决定打自己儿子来讨好房俊了。更不知道他眼中房俊必死的局面会发生反转。此时还在歌舞升平,在东宫看美人醉酒。
“殿下,侯君集传来消息。”很快就有阉人上前,东宫也是宫中,这地方少有完整的男人的。
“侯君集的消息,我看看……”李承乾打开信,脸色开始变得无比的阴沉,侯君集是他在军方唯一的支持者,此时竟然被拿了。
“该死,陛下这是要干什么?”李承乾实在想不明白,李二为什么可以为房俊做到这个程度。侯君集可是他当初坐上皇位的最大功臣,竟然因为房俊的事情直接被逮捕了。
“本宫才是大唐的太子!”李承乾愤怒地将信件摔在地上,心中充满了不满和不甘。他无法理解为何父亲会如此偏袒房俊,甚至不惜牺牲侯君集这样重要的人物。
“殿下息怒,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派人去打探侯君集的情况,同时也要密切关注房俊那边的动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
“是,殿下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手去办。”阉人连忙点头答应道。
李承乾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还有,告诉侯君集的家人,让他们保持低调,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外,再派人与其他将领联系,争取更多人的支持。”
“遵命,殿下。”阉人应声道。
李承乾目光阴翳,冷冷地说道:“房俊,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
“殿下……”阉人声音很细,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李承乾深吸几口气,面色涨红,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看来房俊这一次还是死不了啊。”李承乾心中长叹一声,语气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很清楚,如果房俊这次真的死了,那他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但如今看来,他暂时还没有危险。
“我现在是安全了,但侯君集恐怕要彻底完蛋了。他短时间内难以再次掌握军队,失去了这个最大的助力,我该怎么办?”李承乾感到无比焦虑,甚至有些抓狂。
“房俊,你果然是我的克星。可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呢?我依旧是太子,是大唐未来的皇帝!”李承乾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愈发疯狂。
他无法接受现实,也不愿面对眼前的困境。然而,无论他如何自欺欺人,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
李泰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差点笑成了公猪叫。
“李承乾真的下旨了?”
“不错,的的确确是下旨了,这一次他绝对跑不了。”
“哈哈哈!真是令人感到欢喜的消息,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一定要让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李泰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李承乾如此做法,一定会惹恼皇帝。
而且这一次更是得罪了房家,这可是可以和长孙家比一比的家族。
长孙家长孙无忌态度不明,现在房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成年的皇子,他和李承乾机会最大,其次是李恪,现在李恪已经南下,去了做吴王,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机会自然是最大了。
“果然房俊就是扫把星,谁要是与他为难,他就能克死谁,本以为离开长安区雍奴,事情会结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要是房俊在这里,李泰都恨不得抱着亲上几口了。
“殿下,太子这一次可能会被苛责,但想要拉下马是不够的。”
李泰点了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毕竟是太子,光乎皇家的颜面。”
“等阿耶回来,我回去求情的。”
“求情……”
李泰的幕僚都露出了笑容,这才是最最厉害的手段。
明明是害人,偏偏做出救人的举动。
战斗尚无结果,各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就连太原王家此时都一脸懵逼加满脸的郁闷。
“家主,现在情况变得极为不利了。”
可不就是不利吗?房玄龄北上,马上就要到了,随同的还有李靖。
这位老李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搞不好会来一波砍瓜切菜的。
“粮食立刻送到军中,将侯君集的书信交给李积。”
王翀是一点都不着急,他看的很清楚,就算李二要发飙,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毕竟是世家,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房俊,你是不是等得花都谢了?”
王翀只是得到侯君集被抓的消息也仅仅只是微微蹙眉而已。
政治只有圈子里的人比较懂,王翀虽然很聪明,可终究缺乏一些嗅觉。
“房俊你虽然也是世家,可你错就错在站在皇家的一边,我们世家什么时候不是杀皇家肥自己的。”
王翀喃喃自语,他的儿子王西却眉头紧锁。
“阿耶,事情恐怕不妙,房俊恐怕有脱困的可能,这是陛下给房家的交代,我王家这一次恐怕是被坑了。”
王翀猛地一愣,接着一脸苦瓜色。
“这下花儿要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