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芳来了长安?”
崔家家主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的出处,这位崔芳他也是知道的,是崔家出了名的大嘴巴。
“家主,崔芳昨晚到了长安,是来参加这一次家族聚会的。”
“什么?”
崔家家主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就是崔芳带过来的消息,房俊真的被这些人算计了,世家这一次出手竟然拿连他们都不知道。
“该死的,这些家伙是疯了不成,好不容易和房俊的关系缓和,他们竟然为了那可怜的面子,得罪了房俊。”
世家虽然没有害怕房俊,不过房俊能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可观。
“家主,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说房俊对我世家低头了,皇宫那边?”
皇宫自然不会不知道消息的,一旦房俊真的低头,不但房俊处境不妙,就连他们的处境也是不妙的。
这一点崔家家主是非常清楚的,在皇帝看来,房俊低头思被迫的,连房俊都被逼迫,下一个是不是他李二了。
皇帝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尤其是世家刚把隋朝灭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惊慌的。
能灭掉隋朝,是不是就能灭掉大唐的。
“皇宫那边此时恐怕已经准备动手了,现在你赶紧将崔芳找回来,看押。”
崔芳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一旦被皇家找到,恐怕事情就麻烦了,算计房俊,这种事就算要做都不能说的。
房俊如今在大唐可不是一般身份可以比拟的,而是具有非常高的身份的。
“是,我马上就去。”
崔家人动了,其余的世家都得到了消息,一个个都感到不可思议。
算计房俊还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大危机。
“该死的,雒阳的那些人都是傻子吗?不知道房俊的能力还是嫌命长了,得罪房俊,就相当于得罪了房家,左相房家。”
房家以前很低调,现在的房家可没有之前的低调了,而是非常的高调的。
此时房家也低调不了,低调反而会让皇帝忌惮,不然高调一点。
房俊实在太会赚钱了,现在依靠房家赚钱的人实在不少,要是低调,皇帝都该担心了。
这段时间,房家可是非常高调的。
“查清楚,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挽救,哪怕得罪程咬金这个混蛋,也绝不能得罪房俊,得罪房俊就意味着得罪了房家,得罪了钱。”
“恐怕很难,消息应该是崔家大嘴巴散出来的,这位昨夜刚到,今天这消息就沸沸扬扬了。”
“该死的,崔家想做什么?”
此时崔家家主也进来了,看到一群老朋友,脸色有些难看,这一次他崔家实在有些脑残了。
“老崔,你崔家想做什么?”
崔家家主也是一脸的郁闷,崔芳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要是被百骑司或者是不良人带走,他们世家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皇帝最怕的就是世家,因为世家灭掉了隋朝。
大唐的皇帝前几位都是在做一件事,建立皇家的威信,然后灭杀世家。
不断地削弱世家的力量,这就是大唐皇朝做的事情。
可惜没有坚持下去,唐玄宗之后,世家抬头。不然大唐或许能坚持的更久,世家在发展上做了一些事情的,不过更多的是贪婪是吸血。
是吸收整个帝国的血,据说唐玄宗荒淫无度,真是如此吗?要是如此唐玄宗时期的唐朝如何算的上盛唐?
又说是安史之乱才让大唐走向下坡路,安史之乱之后,大唐的的确确不如之前了,但安史之乱的发生终究还是某些其他原因。
反观后来世家崛起充当宰相的时代,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差,到最后更是激起民变,黄巢起义才是大唐走向败亡的节点。
大唐宦官乱朝也好,民变也罢,最后都比不了世家对大唐的影响大。
黄巢杀的人头滚滚,才有了4百年的宋朝,才有了宋朝的文化璀璨,经济傲立世界之巅,就算用钱也能砸死辽国。
但无论世家何其强大,现在也不敢和李二对着干,不敢和房玄龄对着干,房玄龄现在锋芒毕露,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房玄龄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崔芳都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
“坏了!”
能做五姓七望家主的人,都不会是蠢人,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
“现在怎么办?要是让事情……”
崔芳的情况没有人不了解了,那定然是被某些人带走了,他们已经非常的被动的,李二手里面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完全可以找机会对世家出手的。
现在的李二也不是之前那种低调的李二,内帑已经有了足够的钱,信心也就变得更加充足,有了足够的信心,自然不会安于平静,这是肯定的。
“这件事还有一种可能,人被房家带走了。”
范阳卢氏开口了,这个结果或许会好很多,但也是最坏的,房家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房家,房玄龄现在可不算低调,甚至因为房俊的问题,变得锋芒毕露起来。
“崔芳在何处散播的消息?”
“是在胡玉楼。”
清河崔愣住了,那胡玉楼不就是房家的产业吗?这个混蛋是脑残吗?不知道避开房家的产业吗?
在房家的地盘搞事,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将房家看在眼中,难道真的以为房俊会低头,房俊低头就能够让房家也低头了。
房家虽然不是范阳卢氏的嫡系,但现在卢氏也是希望联合的,这个混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的联合?
李二在上面也是有益护着房家的,先不说房玄龄的重要性,单单是房俊,就值得李二去全力保护和支撑,这才是关键的。
“卢兄,麻烦你去将人捞出来,这件事一定不能升级,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以,不过没有好处我可没有办法去说的。”
“这件事你大可放心,礼物一会就送过去。”崔氏知道,这是办事,想要让房玄龄息怒,那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诚意。
“懂事,这件事我回去周旋,不过不一定成功。”
范阳卢氏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在现在事情没有升级,只要在人在房家,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就还有更多的可能,要是事情已经到了皇帝身上,事情就变了。
“那就麻烦了,我们的礼物一会也送过去。”
这些人做事就是比雒阳一地的人做事稳妥,就是懂得分寸的。
参与了就要拿出自己的态度,解决问题第一点就是态度,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没有自己的态度,一切都是假的。
房家也未必就要如何他们,还是想要看到世家的态度,毕竟现在双方也是在合作的,没有必要搞得太过僵硬。
“这件事光是这样还不够,雒阳那边也必须派人去处理,一定要让房俊息怒。”
“这是肯定的,我清河崔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一定要将事情办妥。”
这个时候清河崔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态度,真要是将房俊惹急了,很可能导致生意破裂。
要是生意破裂,给他们带来的就不是一点点的伤害,而是非常巨大的损失。
“好,我们赶紧分头行动。”
……
此时雒阳世家的人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都急躁的想要杀人,现在是一个人都找不到,而且房俊也得到了粮食。
有了粮食支撑,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人绝对不会再见他们,只需要坐实他们的罪名,就能获得很多的补偿。
“现在该怎么办,今天可是除夕了,房俊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搞下去就麻烦了。”
“还能怎么办,去军营外面蹲守,房俊今日是一定会回来的,但不会是好好的回来的。”
世家的人不是傻子,短时间让世家低头,只有一个办法,房俊受伤了。
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搞大,搞大事情才能让他们付出更多的代价。
“已经这样,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算知道这是一个坑,这个时候也只能上了。”
“没错!就算知道是坑也只能上。”
一行人再次赶到军营,看着那一车车粮食送入军营,心都在颤抖。
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数起来,这一数就胆战心惊了。
“足足万石粮食,足够爱字营两年之用的了。”
“事情麻烦了。”
“是啊!”
世家的人也感受到其中浓浓的危险。
“媚娘,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尉迟宝琳看着一车车的粮食,脸上多了一些小激动,这一次雒阳这些小瘪三要哭了,只要让这些家伙相信,接下来就是全面收割。
武媚娘脸上也有阴谋得逞的那种神情,房俊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事情,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用上一次的。
“尉迟兄长,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是吗?”
“那是自然,我们是一定可以成功的,是一定可以的。”
尉迟宝琳非常自信,这种时候世家定然已经自乱阵脚了,只需要发动一次全面进攻,就能让对方彻底俯首,不得不说尉迟宝琳和程处默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
虽然看着傻憨憨的,可尉迟宝琳在历史上也是大将之一,十二卫之一的成就,想想就这吊,就算没有多少记载,这位都是很猛的。
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也就是程咬金的儿子程处弼,其余人都没有这种能耐,如房俊这种,最多就是个刺史。
“希望吧!还要小三加把火。”
程处默也一脸的期待,他现在算是被关了禁闭了,现在也不可能出去的。
“这就要看小三有没有这样的脑子了。”
“这个是你需要担心的?”
两人开始互掐,武媚娘很是无语,不过心情还是不错的,这才是他喜欢的氛围,这种感觉是儿时的感觉,越是心灵被伤害,就越是渴望那种纯粹。
“尉迟兄长,程兄长,你们在说什么?”
此时武媚娘可还没有成长成为那位无敌的女帝,而是单纯而无助的小女孩,算计是有一些的,但绝对没有非常厉害。
“很快你就知道了,小三能不能配合还不知道的。”
“就是,小三虽然很聪明,不过经常性犯傻的。”
“犯傻”武媚娘有些意外,要说以前,房俊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书呆子,这就是武媚娘对房俊记忆中的感觉。
人不算聪明,不过还算是有些义气,经常替人抵罪,这也是尉迟宝琳和程处默喜欢这个傻憨憨的原因,要说傻也是有一点的。
尉迟宝琳撞了一下程处默的肩膀,轻轻翘起头,看向武媚娘。
程处默立刻就明白了。
“也不是犯傻,就是有时候会被一些事情吸引,会变得无比的专注,对别的事情就会一点都不关心的。”
“是吗?以前房二哥也是这样的,那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自己的阿耶不在身边,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快快乐乐的。”
尉迟宝琳神情变得有些回味,那是一种极为纯粹的日子,不像现在,就算是要与人吃顿饭,都要考虑是不是会被人算计的。
“是啊!那时候小三真的憨憨的,我们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们的阿耶常年在外面征战,现在才隐隐约约明白了,我们现在的生活那是他们用牺牲陪护我们的时间争取来的。”
“不错,没有他们的征战,哪来现在的生活,这些只有做了父亲才能体会啊。”
三人似乎都非常喜欢这种气氛,一时间聊得非常开心,竟然忘记了时间,军中向来没有什么娱乐的。
粮食有了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今天是除夕,大家都悠闲的坐在一旁,享受这种悠闲,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在军中,训练是主格调。
房俊那句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已经成为军中的座右铭。
爱字营也不是府兵,房俊出钱养着,算是募兵制,士兵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只需要练,将自己练成老兵,精兵。
“尉迟队长,都尉回来了,受了重伤,现在已经被抬回来了。”
“什么?”
尉迟宝琳和程处默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喜之色的。
“怎么回事?”
两人几乎同时冲了出去,营寨门的位置,一支担架缓缓进来,上面是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人,抬架子的人很是小心。
营门外,此时五姓七望的人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完了……”
这是他们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