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兄,他跟我们不是一队的,父皇来回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恐怕朝中会大变啊。”
景成玉略微着急地说道。
景时墨低头,眸子深不可测,想起前世的恩怨,他淡淡道。
“无妨。”
对手不强,生活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他会先放权给景丰年,让其感受到皇位和权利的滋味,生出贪念和希望。
再慢慢摧毁,何其爽快。
沈晚晚凑上去,眼睛里带着探究,小声道:“王爷,你说这庙里有鬼吗?”
“有。”景时墨毫不犹豫地吓唬道。
下一秒,两道声音传来,一道惊喜,一道惊恐。
沈晚晚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太好了,我一直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但就是不敢。”
她紧紧握着男人的衣袖,似乎这就是力量来源。
这下,终于能看看鬼了。
对于穿越者,鬼神一事,更加相信了。
景成玉环顾四周,站在陈南夏的身边,他小心翼翼缩在身后。
“南夏,我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我谢谢你。”陈南夏翻了个白眼,找了一个位置便闭目养神了。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不定半夜的时候,就会来人了。
半夜下起了小雨,沈晚晚缩了缩身子,晚上只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儿有点饿。
她捂着肚子坐起身,朝后面看去。
正好,看到佛像在动。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他跳下灶台,正绕开几人,去院子里偷马。
沈晚晚出声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男人浑身一颤,两条像是细杆子的腿不停地抖动,他转过头去,面露凶狠。
“看,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杀了你!”
他慌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我…我当然是鬼了!赶紧睡觉,要不然吃了你!”
沈晚晚睫羽轻颤,她眸子亮了亮,再次问道。
“你真的是鬼吗?”
“对!”男人点头,朝外面走去,这招真有用,不动声色地就能将她唬住了。
嗯?
为什么这个女人站起来了,还朝这边走来?
沈晚晚明亮的双眸,灿若星河,眼底带了隐隐约约的期待,她拿着绳子朝前面走去。
“太好了,我终于见到鬼了。”
她怕鬼,但眼前的明显是个人,再说了,门口有很多暗卫呢,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
他往门口退了两步,不敢相信地说:“我可是鬼,你难道不怕吗?”
沈晚晚握着绳子的一头,甩成了旋转的形状,发出‘嗖嗖嗖’的响声。
要是打在身上就很疼。
她嘴角暗然一笑。
“巧了,我是捉鬼大师。”
“你捉鬼,为什么不捉真正的鬼!?”男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
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就像是火山爆发,发完火,就泄了一口气,他流下眼泪,看到周围全是人。
就知道自己逃跑失败了。
沈晚晚无奈地耸耸肩说:“我要是真去捉鬼,现在可能早就死了。”
身后。
几人起身。
景时墨拿着披风给人儿披上,手指弯曲,轻轻地敲了下头,宠溺道。
“不怕了?”
“有你在,当然不怕啦。”沈晚晚轻笑一声,挽住男人的胳膊,朝正在哭着的男人看去。
真瘦啊,看起来是受了很多苦。
景成玉羡慕嫉妒地搓了搓胳膊说:“皇兄,皇嫂,你俩真的够了,鬼来了都得掉一层鸡皮疙瘩。”
皇兄,皇嫂?
这个称呼只有在皇家才能称呼,安贵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他跪在地上,问。
“敢问,你们是什么王爷?”
“这位是我的皇兄墨王,那我呢,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太子咯。”景成玉拍了拍胸脯解释道。
沈晚晚撇撇嘴。
咦,给自己介绍的称谓还真是长呢!
安贵磕头道:“草民见过太子、墨王,草民有冤屈啊,求太子、墨王明察。”
他抬起头补充道。
“草民正要去找你们呢。”
“你为何要在这里装神弄鬼?”景成玉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道。
他都有黑眼圈了,长得不帅,南夏就不爱了。
安贵忙解释道:“我从黄城城中逃了出来,一直躲藏,这个村里没有人,也是出城的必经之路,就躲在破庙里,打算夜深的时候再走,没想到,遇到各位了。”
他抱着拳头,神情着急。
沈晚晚道:“你说要找王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景成玉补充道:“也找我了。”
陈南夏一把揪住景成玉的后衣领朝旁边拽去,淡淡道:“别打岔。”
倒也不是找太子,主要说出来好看。
安贵浑身哆嗦,心底里有无数次思想斗争,他们都说皇家的人串通一气。
不可能为了他们,来惩罚黄王。
可,不求助皇上,天底下,还有谁能帮忙,他磕了一个头,无比悲痛道。
“您看看这村子,是不是也触目惊心?这里的人都被抓去了,心脏挖出来,吃掉,人的身体就交给巫师炼制长生不老药。
巫师说,一个村子的人并不能满足长生不老药的药品,黄王就下令抓住安村的所有人,进行炼药,现在恐怕快到了。”
安贵不停地磕头道。
“求求墨王了,求求太子了,求求各位了,我一家老小八口人,不能死啊。”
他知道。
一来一回去盛京,安村的人早就死光了。
但娘说,不只为救安村人,也为了救天下,天底下千千万万个要被黄王杀害的人。
沈晚晚走过去,握起拳头道。
“放心,我们一定会去的!”
“谢王妃娘娘。”安贵不停地磕着头,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沈晚晚声音低哑,轻启朱唇。
“现在。”
她丢下两个字,就朝外面大摇大摆走去,一副‘唯我独尊,谁拦我谁就死’的样子。
冷风吹来。
外面漆黑一片,沈晚晚紧张地吞咽口水,忙跑回去,扑进男人怀里,撒娇道。
“去嘛,去嘛。”
“走。”景时墨抱起人儿,将放在自己最爱的汗血宝马上,“别怕,我陪你。”
汗血宝马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发出了不满地闷哼。
景时墨拍了一下马脑袋,沉声威胁道。
“你要是敢调皮,回去后,就不让你见它了。”
它,当然是指的母马。
汗血宝马默默地低下了头。